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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成蔭

第二十三章 嚴新

醉花成蔭 靖小書 2383 2021-06-23 13:19:59

  宇文頃看著對方消失的背影,想著他最后提醒的話。

  “秋考一事,多有蹊蹺,行事之前,多番思徹”

  封璃雀回來之前,樂安當時有一事鬧的滿城風雨。那些學子整日聚在醉風樓談?wù)摮?nèi)部私賣官職,故意泄露考題以做買賣。

  放榜第二日,便有人上告奉天府,說吏部有人偷賣考題,此次秋考內(nèi)有舞弊。

  往年秋考考題由文淵閣出,武陵書院核查,吏部保管?,F(xiàn)在出了紕漏,按理說這三層中都有嫌疑,但卻指名道姓的說吏部泄題,這不免讓人不得不懷疑對方是有目的而去。

  封璃雀一行人回到醉風樓時,堂中當下也有不少學子正在討論此事。

  封璃雀留心聽了一會兒,不免深思。

  皇宮

  封尚此刻站在東里垣的御書房之中,底下還跪著身著從五品的吏部主事嚴新。

  東里垣撫眉,本來以為經(jīng)由秋考一事可以將周順山拉下馬,卻沒想到被奉天府一把就揪到了嚴新的小辮子。這下奉天府,刑部,加上周順山聯(lián)名上書為天下寒門學子求一份清白。

  想起那三人昨日在自己這里有一腔沒一腔的搭著,東里垣只覺得氣血上涌。

  一下子連將三本奏折悉數(shù)砸在嚴新的臉上。

  如今六部分化,東里垣好不容易收了其他四部,唯獨剩占主刑事的刑部和主選官員的吏部還沒納入囊中,但也在兩部安插了人手。

  這個嚴新,就是安插在吏部,等到合適的時機取周順山而代之。沒想到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居然會是個蠢的。

  那些證據(jù)居然在自己家里留了一個備份,封尚心里清楚,這人想是留著傍身,卻沒想到給自己引來了殺生之禍。

  如今陛下當政,雖說沒有壓制武官,但是明顯抬了文官。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陛下不想捧出第二個沐北侯府。

  所以這場秋考,就是讓周順山頂上買賣官員,泄漏考卷的罪名??季碜詈蠓鈱颖9芤约皢⒎舛际侵茼樕接H手所為,卻沒想到,這個人事事留一手,就連考卷,也不過是個障眼法。而真正的考卷卻一直在文淵閣中保管,他的手,從始至終接觸的都是假的考卷。

  東里垣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老家伙居然精到這種層度。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顯現(xiàn)出對方早已對自己有了防備。

  嚴新跪在下面,感受著雷霆之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從一個芝麻大的小官一點一點往上爬,中間看全了這官場的黑暗,要是不給自己留些后手,哪天成為這些權(quán)貴的犧牲品他都不知道。所以萬事留一路,已經(jīng)成了他多年的習慣。

  而且他藏東西的地方向來隱蔽的很,也不知道這次怎么就被那岑鏡一下就找到了!

  當時看見岑鏡進恭房的時候,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再當對方半響才從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沓東西時,他腳一軟,當場就暈了過去。

  那岑鏡也是個狠的,就這么把昏迷的自己架到了奉天府的官牢之中。

  自己這小身板哪里靜的住嚴刑拷打,兩鞭子下去,就把該招的都招了。不過為了保全家人的命,有些不該招的,他是死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就比如,這件案子的罪魁和禍首......

  嚴新悄摸著抬頭打量著封尚和龍坐上的那位。

  也幸虧他沒招,才有現(xiàn)在在御書房作最后的陳情。

  嚴新悄悄扯了扯封尚的衣擺,眼神求饒似的請求對方幫他求情。封尚原意是打算棄了這顆廢子,可是這好不容易將手插到了吏部,別說自己,怕是陛下都會舍不得。

  可是這東西膽小怕死,在奉天府,岑鏡兩鞭子就讓他招了。他不能保證,這樣的人以后會不會背叛自己。

  封尚一時躊躇!

  如今文淵閣,武陵書院皆在陛下囊中,只有一個吏部還沒啃下。本來以為這次之后,周順山倒臺,他的人手接上,那么整個東陵的官員任命皆在他手,這個朝堂再過不久,便在不會有第二種聲音出現(xiàn)。

  卻沒想到,這個嚴新,原是個蠢得,讓他泄考題,他居然親自動手,找個別人不會嗎?豬都被他笨死了。

  如今,要么舍棄,要么就是重新找個人背這個鍋!

  可是經(jīng)手的除了吏部就是文淵閣和武陵書院。那兩個里面全是自己的人,推哪一個出去他都舍不得?!澳銓⒖季硐滤蜁r,經(jīng)的又是何人的手?那人是否可靠!”

  封尚想知道這個一開始拿到考題的人,同樣也就是告官的那個人到底可不可靠。

  周順山手里保存的是假的考題,但是泄露出去的卻是真的。就說明這個考題在到周順山手里時就已經(jīng)泄露出去了。這一層,想必奉天府的也已經(jīng)想到了,下一個問查的怕就是文淵閣和武陵書院的人。

  而嚴新的考題的確是在文淵閣就拿到的,好在嚴新招供時是說自己是財迷心竅,沒有主使,可是文淵閣那樣的地方,若是沒有人帶路,又是怎么能一下子摸到考題的所在地的呢?

  在場的兩人聽聞嚴新的供述之后微微蹙眉,這一場博弈,怕不止一個嚴新就能了結(jié)的。這中間,若是沒有人給予他幫助,別說奉天府的那幫人不信,就是他們自己都不信。

  東里垣深深的嘆口氣,目光幽幽看著桌面上文淵閣剛遞過來的折子,心中衡量。

  是舍棄還是落下把柄他終究要做一個選擇,這場本來勝券在握的謀算卻在他還沒有看見勝利的苗頭時就已經(jīng)被淹沒在塵埃之中了!

  “來人,將嚴新帶下去!”

  等到殿內(nèi)只剩下君臣二人時,封尚言道“陛下,秋考一案宜結(jié)不宜拖,那些寒門學子,文官之流的唾沫早晚會淹沒整個樂安,如今,嚴新已然招供,再牽扯出旁的人,對我們來說都是損失,倒不如早做決斷?!?p>  “如此一來,我們對于吏部的布局,怕是要功虧一簣了!”

  “嚴新在吏部任事已久,微臣不信,他沒有任何的親信,只要…”

  東里垣思考一番,“既如此,禍不及家人吧。”

  “陛下仁愛?!?p>  東里垣揮揮手:“退下吧!”

  自從肅清蘇氏一黨之后,他處理朝堂之事總是有心無力,本該蒸蒸日上的朝陽卻不知為何一直高懸于半空之中,惹得他心力交瘁。

靖小書

其實,從她將那木匣取下來時,他就猜到了。只是他怕是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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