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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香噴噴的男人

前調(diào)(十八)潑水節(jié)

那個香噴噴的男人 習(xí)習(xí)成羽 3196 2020-08-08 18:00:00

  恰在此時,一側(cè)樓梯上傳來輕柔的腳步聲,柳絮循聲看去,方向不是他和飛辰入住的那一側(cè),想必也不是飛辰了。

  是一個身材修長矯健的男子,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發(fā)絲黝黑,額前碎發(fā)向兩側(cè)分開,自然卷曲著,隨性灑脫。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柳絮的視線,側(cè)目看過來,四目相視。

  起初男人轉(zhuǎn)過頭時,那張臉、那雙眼睛,都透著冷漠,清冷疏離,讓人難以靠近。

  室外的陽光太強(qiáng),男人微微瞇起的眉眼,閃過一抹詫異,他若有所思地低下頭,舔了舔唇角,似乎在平定著內(nèi)心的某種情緒。

  她……,怎么會來這里?還是勇叔的民宿,難道她想起了什么?

  郝俊的心里一緊,竟有一絲痛楚。

  她要是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會想起他的背叛,想必又要怨恨他,不愿理睬他!

  柳絮定定地看著男子從樓梯走下來。這么熱的天,陽光這么強(qiáng),他竟然穿了件黑色的衣服,雖然是那種輕薄款的防曬衫。

  空氣中花香馥郁,隱隱約約中卻帶著一種異香,像是松樹林中的那種香氣。

  郝俊收回視線,看向勇叔,招呼道:“勇叔!我出去了!”。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極富磁性,可是言語間卻是個冷冷的調(diào)子。

  “有事打我電話!”,勇叔則很慵懶隨性地回道。

  勇叔看了一眼郝俊,又瞧了一眼身旁的柳絮,表情耐人尋味,搖頭淺笑了一番后繼續(xù)低頭打理那兩條錦鯉。

  柳絮的目光始終跟隨著郝俊移動,直到他快邁出門檻,郝俊轉(zhuǎn)過頭看向她,明明剛才還泛著冷光的那雙星眸,此時卻帶著一抹柔和的光澤,竟看得柳絮有些恍惚。她自覺這樣直盯人家看,的確很唐突無禮,馬上轉(zhuǎn)過頭看向它處,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這種當(dāng)場被抓包的感覺,讓她深感羞愧,整個臉頓時一熱,直燒到耳根。

  這里的日頭也太大了吧,怎么大早上就這么熱?

  余光中,男人踏門而去,柳絮這才松了一口氣。

  *

  這幾日正趕上潑水節(jié),等飛辰起床后,兩人吃了頓早午餐,直到下午才出來閑逛。

  過往的路人渾身上下都濕噠噠的,仔細(xì)一問,才知道不遠(yuǎn)處的廣場上,游客都聚集在那里過潑水節(jié)。

  柳絮和飛辰盯著大日頭,隨著人群來到了香格鎮(zhèn)的廣場上,十幾米之外就已經(jīng)聽到了這邊的狂呼聲、歡笑聲、喊叫聲。

  柳絮跟著飛辰小心翼翼地站在廣場邊上圍觀,可還是防不勝防,被人突襲潑了好幾盆的水,美其名曰是最好的祝福!沒多久,兩人都紛紛被潑成了落湯雞,互相看著對方的囧樣,互相嘲笑地大笑了起來,期間躲閃不及,又被潑了幾盆水,兩人都嗆了好幾口的水,咳了半天。

  飛辰興致來了,到路邊買了兩個水盆,拉著柳絮往廣場中跑去,舀起水來,用盡全力向四周恣意潑灑,跟著當(dāng)?shù)氐陌傩湛谥心钅钣性~!

  空中、地上四處飛濺的水花,如同顆顆水晶、珍珠一般,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晶瑩剔透,在空中璀璨,然后落向四面八方,宛如另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美妙意境,一陣陣歡聲笑語,驅(qū)散了心中的所有惆悵,瘋狂下的暢快淋漓,讓人暫時放下煩惱,忘記生活的壓力,卸下成人的面具,拾回久違的童心。

  柳絮看著眼前的景象,宛如夢里的那個場景,缺的就是那個白衣男子。

  她愣愣地站在人群,忘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沉浸在那個夢境之中,此時飛辰玩得投入,混入了人群,不見蹤影。一團(tuán)團(tuán)水幕在眼前落下,模糊了柳絮的視線,而她的身邊不知何時圍了幾名男子,看服飾不是當(dāng)?shù)厝?,更像是游客?p>  他們拿著玩具水槍,集中朝柳絮呲水,還發(fā)出那種讓人厭惡的賤笑。

  柳絮寡不敵眾,她用盆扣在頭上擋四處不斷呲來的水,不斷用手去擦拭發(fā)絲上流到眼邊的水,略微有些不安地環(huán)顧四周,尋找飛辰的身影。

  這么多的人,這么多張臉,越緊張?jiān)綗o法捕捉細(xì)節(jié),圍著她轉(zhuǎn)的那幾人,還有不斷跑動的人群,徹底擾亂了她的視線。柳絮掙開那幾個人的包圍,像沒頭的蒼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無暇躲避四處飛濺過來的水。她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試著回想飛辰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淺藍(lán)色的條紋棉質(zhì)襯衫,米色帆布短褲,柳絮快步穿過一層有一層的人,可那讓人厭惡的笑聲仍在跟在身后。

  “姑娘,別跑??!”;

  “美女,一起玩玩嘛!”;

  “怎么,濕身了?哥哥幫你弄干”

  ……

  柳絮渾身都微微地顫抖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踮起腳尖望去,還是找不到飛辰的身影。

  她撥開一個又一個人,心里一直默念著:淺藍(lán)色的棉質(zhì)襯衫,淺藍(lán)色,淺藍(lán)色的……

  柳絮加快了腳步,試圖甩掉身后的那幾個無賴,她大聲喊著飛辰的名字,嗓子一陣酸澀過后,就感到兩行溫?zé)釓难劢橇鞒?,混合著臉上的水珠滑過臉頰。

  身后的那幾個人跟得很緊,她怕得很!

  明明是炎炎夏日,烈日當(dāng)空,也不知道是被潑了太多的水,還是心中的恐懼,她感覺好冷,她能感覺她的手心都是冰冷的。

  她雙唇微抖,淚水流得更肆無忌憚了!

  這種恐懼感似曾相識,她的腦海里再次閃過那個畫面,她在一輛車飛奔疾馳的車?yán)?,黑衣男子,還有醒目的紋身,雖然只有一瞬,但那一瞬的恐懼和無助就跟此時此刻一樣。

  柳絮一邊跑一邊回頭打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幾個人,可就在回頭之際,突然撞進(jìn)了一個寬大溫暖的胸懷。

  撲鼻而來的是那好聞的香水味,清幽淡雅,這香氣神奇得很,竟讓所有的恐懼與不安在剎那間悄然退去。

  黑衣男子輕輕地將柳絮護(hù)在臂彎里,她本能地抬起頭看去,雖然她認(rèn)不出,也記不住面前的這張臉。

  一個年紀(jì)和自己相仿的男子,修長矯健的身材,穿著極其輕薄的黑色防曬衣,高高的領(lǐng)子一拉到底,男人微抬下頜,看向不遠(yuǎn)處的那幾個人,眸光幽暗深邃,一股狠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那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番,便匆忙離去。

  “他們走了!”郝俊在柳絮耳邊輕柔地說道,但仍然將柳絮摟在懷中。

  柳絮禮貌地推開了郝俊,郝俊的手臂有半刻頓在空中,他很不舍得讓她從自己的懷中離開。

  柳絮低頭扶額,平復(fù)了一番情緒,滿懷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身旁的人群很不識相地朝二人潑了一大盆的水,幸好郝俊反應(yīng)夠快,再次將柳絮擁入懷中,用身體護(hù)住她,并抬起柳絮手中的水盆擋在了她的頭上。

  動作行云流水般地在瞬間完成,快得柳絮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郝俊則被潑了個正著,水流順著發(fā)絲流過臉頰,在棱角分明的下頜處匯聚成流,又順著脖頸流向衣領(lǐng),他上半身都濕透了,額前的劉海打成綹,很服帖地貼在額頭上,晶瑩的水珠讓他的肌膚更顯得白皙干凈,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在水珠的反射下,泛著朦朧的光暈。

  “謝謝!”,柳絮面露驚嘆地又謝了一次。

  郝俊唇角微微上揚(yáng),淺淺地露出兩條狹長的酒窩,眼波瀲滟,目光極盡溫柔,“不客氣!出門在外要小心些,喏,你朋友過來了!”,郝俊抬手指向某處,柳絮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當(dāng)在轉(zhuǎn)過頭時,郝俊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融入五顏六色的人群之中,隱沒于一片片水簾之中。

  柳絮目送著那道背影,看得正出神,有人從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她心里一個機(jī)靈,驚恐地轉(zhuǎn)身看去。

  淺藍(lán)色的上衣,米色短褲,再抬起頭看上去,個頭也對,發(fā)型現(xiàn)在已經(jīng)難以辨認(rèn),猶如一頭海帶蓋在了飛辰的頭上。

  而且那張臉上此時掛著燦爛的笑容,這刺眼的笑容讓柳絮想狠狠地捶他幾下。。

  他玩得倒是開心,笑得也是夠燦爛的??!都忘了他起初信誓旦旦說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可看到他,柳絮還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柳絮剛要開口質(zhì)問,飛辰卻先開口挑起了理,“你跑哪兒去了,我找你好久!玩嗨了,是吧?”

  “……”

  到底是誰玩嗨了?是誰找了誰好久?

  還能不能講點(diǎn)理了?

  柳絮心中的委屈頓時一涌而上,雙手抱著臉,站在原地抽泣起來。

  飛辰輕輕拍著柳絮的頭,安撫著情緒有些崩潰的她,“怎么了?怎么了?”,飛辰有些摸不到頭腦,思忖了片刻,敢情是因?yàn)檎也坏剿酥绷耍盎厝ピ蹅兣K子,走哪兒牽哪兒,就跟我媽養(yǎng)的那妞妞和豆豆一樣,這樣就不會走散了!”

  柳絮破涕而笑,握緊拳頭朝飛辰重重一捶,“滾!”。

  “玩得差不多了,走吧!再玩,搞不好要感冒了!”飛辰的手搭在柳絮的肩膀上,帶著人朝人群外走去。

  而郝俊則在不遠(yuǎn)處,眸光暗淡地目送著二人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兩個人的關(guān)系這般的熟稔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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