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束縛的兩人沖上前,搖醒陷入回憶的陳諾音?!笆前⒀屇沔i住我們的,是嗎?阿漾,現(xiàn)在在哪里!”
被打斷的陳諾音,有些許不悅,藏在了眉心里?!笆遣皇怯惺裁搓P(guān)系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你說什么!”綠澈忍住怒火,拳頭緊握。
“現(xiàn)在,她大概已經(jīng)被皇室的槍射成篩子了吧!沒準(zhǔn)你們?nèi)ナw還在,也應(yīng)該還熱乎!”陳諾音向后退了幾步,雙手抱胸,笑言。
“阿漾,去找…汨溪南了?”綠澈心里泛起一陣冰冷巨大的不安籠罩心頭,失神地沖向大門。一旁的李巖川愣了一下,連忙沖了上去,制止了綠澈去送死。
“你冷靜一下,阿漾,她…大概是兇多吉少了。你現(xiàn)在過去已經(jīng)沒有用了!”李巖川拉住渾身冰涼的綠澈。
“就算是尸體,我也要帶回來!我這個哥哥…太失敗了!”說到哥哥兩個字時綠澈眼底有些發(fā)紅,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照顧好阿漾。
“你要去,我陪你!”李巖川一雙大手輕輕搭在綠澈肩膀,像是在安撫他。
“哥,我們回家吧!”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悲傷,綠澈急忙抬頭,看見了一襲白裙憔悴的綠漾。他連忙起身抱住綠漾,卻看見了她嘴角還帶著鮮血,從脖子到胸前沒有一處是沒有淤青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雙拳緊緊地握著。
“……好……”綠澈嘴唇發(fā)著聲音喉嚨卻動彈不得,像是吞了膠水,發(fā)不出一個字,只是愣愣上前握住綠漾的手,兩人無語,默默離開了陳家,李巖川跟在身后,雙手握成了拳。
陳諾音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失了一會神,而后落寞地回身,望向已無人的籠子,她終于還是放過了陳進也是想放過自己。
回到了民宿,綠漾一言不發(fā)鎖住了房門,堵住了來自綠澈和李巖川的關(guān)心,把自己泡在了浴缸了,她知道自己因為病情做了不少錯事糊涂事。她一個生病了的母親終究還是對不起小已,她本不該把小已帶來人間。
“哥!”不知過了多久,綠漾終于出來,她輕輕拍醒睡著沙發(fā)的綠澈,他守在綠漾門前一個夜晚,多日的勞累席卷而來撲倒了他。
“我離開了。對你,對小已都是好的,只是以后麻煩你多多關(guān)照小已了,他不能再跟在我這樣敏感的母親身邊了。”綠漾身邊拖了行李箱,她挑了一下隨身的衣物,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你要小已去哪里?綠漾!我忍你很久了,你為什么做什么都要楚楚可憐的!從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替你擋下夠多的東西了!你生病了,我就幫你瞞著,我不想讓你再受刺激。當(dāng)初你決意要從陳家搬出去,我?guī)湍悖_了外婆給你房子,不然你以為可以活到現(xiàn)在嗎?當(dāng)初你非要生下小已,是你自己作的孽,你自己去忍受,現(xiàn)在除了你自己去面對他,沒有人可以幫你,還是你在期待小已的生父?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植物人,你讓小已怎么辦!去找他那個年過七十的奶奶?還是那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姑姑?”綠澈氣惱,一把將茶幾上的茶杯全部拍到地上,一時間地上碎滿一地瓷片。
“可是,小已他根本不需要我了,我傷害了他,他不能再陪著我這個隨時發(fā)病的……母親了!”綠漾竭力喊出,不讓哽咽提前堵住她的嘴巴,讓她發(fā)不出一個字,淚水被母親一詞打開,伴著自責(zé)傲惱,流出來了,再也止不住。她的病耽誤了小已太多。
“媽媽!小已,等了你一個晚上了?!焙鋈簧砗笠粋€稚嫩的聲音響起,一只柔軟的手握住綠漾瘦柴冰冷的手。
“小已呀,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現(xiàn)在就陪你去睡覺,好不好!”綠漾慌亂擦了擦眼淚,一把抱起小已,帶著小已回了房間。
小已回過頭了,眨巴眨爸眼睛朝著舅舅示意,舅舅收拾好媽媽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