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空挪挪屁股坐到蘇云空旁邊,把野果喂進哥哥嘴里,笑道:“要是有個攝影團隊就好了,把我們這野外求生的過程直播到網上,鐵定能爆紅?!?p> “你要是想紅,進演藝圈,憑你的容貌、身段和才藝,早就紅了,是你自己愿意躲在幕后作詞作曲的?!碧K云空一邊說話,手里也沒閑著,把烤熟的小鳥遞給妹妹。
要換做以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幼鳥,蘇未空是絕對不會吃的,小鳥鳥多可愛呀!為什么要吃小鳥鳥?不過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填飽肚子更重要。
蘇未空嚼著烤鳥——連肉帶骨一起嚼碎吃的那種——有些口齒不清的吐槽:“童話里都是騙人的,網絡上那些野外求生哪有這么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能看見光明?!?p> “你太累了,可能沒發(fā)現(xiàn),今天路上的灌木荊棘已經開始變少,特別是今天下午,我已經發(fā)現(xiàn)人類活動的痕跡,最多再走明天一天,我一定能帶你找到住戶?!碧K云空揉揉妹妹的頭發(fā),安慰道。這個他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他從來舍不得她吃一點苦,若不是他想來蹦極,她舍命陪君子,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看著妹妹憔悴的樣子,可心疼死他了。
“那真是太好了?!碧K未空靠在哥哥肩膀上,笑道,“我要去洗個熱水澡,喝杯咖啡,吃個牛排,開個大房間,要有一張又大又軟的床,好好的睡一覺,你要請客。”
“好,我請客。”蘇云空把烤蛇翻個面,以免烤糊,感覺未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拍拍她的手,“別睡,蛇馬上就烤熟,吃了再睡,要不明天走不動。”
“嗯嗯?!碧K未空坐直,勉強打起精神,看著哥哥,他熟練的把樹枝折斷,大的小的樹枝,混雜著扔進火堆,讓火燒的旺旺的。橘色的火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顯得分外的帥。自離開部隊之后,哥哥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雖然他一直保持鍛煉,但是握筆桿子好幾年,也讓他褪去了所有的老繭皮子,那雙好看的手伸出來,也是細皮嫩肉的,但是這十天艱苦,讓他負傷累累,那雙手,簡直已經不能看了,就連臉上,也有不少劃傷,但是他一句話沒多說,依然事事照顧她,不肯讓她多吃一點苦。
“哥,你真好?!碧K未空抱著哥哥的胳膊撒嬌。
“那是當然。”蘇云空笑道,語氣忽轉,“誒,有動靜!”
蘇未空豎起耳朵,只聽到昆蟲的叫聲,問:“你聽到什么了?是有人么?”
“這個情況下,野獸的可能性要大些。”蘇云空給出回答。
“野獸?”蘇未空下意識抱緊哥哥的胳膊,“狼?還是老虎?”
“不知道,要看看才能確定。”蘇云空拿起樹枝,開始扎火把。
“你不能去看,連把刀都沒有,萬一是老虎之類的,多危險??!”蘇未空拉住哥哥,“我們就在這里,把火燒旺,野獸怕火,不會過來的?!?p> “沒事?!碧K云空拍拍妹妹的手以示安慰,“我會小心的,看一眼就回來。若是有人,我們就得救了,若是有野獸,我們也好早點準備對策,總不能在這里坐一晚上,而且,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去看一眼,確定沒有危險,我們今晚才能好好休息?!?p> 知道哥哥不是遇到危險就退縮的人,而且他說的,也是道理:“那你一定小心。”
“你放心,乖乖的待在火邊,等我回來?!碧K云空點燃簡易的火把,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握著一根還算牢實的粗木棍,向黑暗中走去。
——羅天津
實在是跑不動了,不過好在已經夠遠,天已黑透,這深山老林里,難以視物,他們應該追不上來。
腿上的傷已經自行止血,就是疼得很,心里無聲的罵個娘,羅天津靠在樹根上,準備先休息一下。
剛有所放松,微弱的火光照來,嚇得羅天津一個激靈,握緊匕首:這些人能不能讓我喘口氣了?
轉眼,看向火光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舉著簡易的小火把,站在五步外,打量著:“你受傷了么?”
他問。
好像不是敵人,但是他走到自己身后,自己居然沒聽到一點腳步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大意了,此刻敵友莫辨,不宜出手,不動聲色的把匕首縮進袖子里,羅天譽神色淡定的回答:“是。”
“還能走么?”乞丐走過來,“我在那邊生了火,我扶你過去休息一下。”
“多謝。”羅天津一手搭上乞丐的肩膀,一手還緊握著匕首,隨他一起向前,遠遠的,就能看見那邊燒得熊熊的火焰,是溫暖的顏色。
“妹妹,有人受傷,拿水過來?!逼蜇ひ贿呎f話,一邊扶羅天津坐在火邊的樹葉上。
羅天津看過去,隔著熊熊的火焰,只見那個女子起身拿起竹筒,嘴里還問道:“怎么受傷了,是遇見什么野獸了么?”轉過身來,明眸皓齒,烏發(fā)如云,雖然衣衫襤褸,全身臟兮兮,依然掩不住天資麗色,她穿著一件奇怪的不合身的外杉,沒系扣子,隨著她的步伐,波濤洶涌若隱若現(xiàn)。她把水遞到他手里,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羅天津低下頭,只覺得心跳如雷,握著竹筒的手,也不可見的顫抖。
這荒山野嶺,如此美人,莫不是妖精鬼怪?
又抬眼,隱晦的看一眼,心里有些念頭,不可遏制的翻涌著。
男人給妹妹使個眼色,讓她不要問。拿起烤蛇看看,已經熟透,分給妹妹,又分給羅天津:“吃點吧?!?p> “多謝。”羅天津接過烤蛇,眼看男人毫無猶疑塞進嘴里,他才塞進嘴。
熟食和水下肚,他終于覺得,又有力氣了。
“你的傷怎么樣,要處理一下不?”男人問。
“無妨,已經止血?!绷_天津回答,打量著這個乞丐似的男人,星目劍眉,面如冠玉,端是一個俊秀兒郎,眸清似水,神色坦蕩,不似作偽,難道真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