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理解梁董的想法,也沒在意。
瞧他們所說,那是他們自己的家事,不論是自己人做的,還是外人借家人的手干的,自己和范長生都犯不著去管。
此行的目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像天師府一般破案抓人。
“不論是不是,那都是梁先生的家事,我們不插手,只管把術找出來解決?!?p> 說完,秦昇喊范長生砸了金蟾。
范長生聽聞眼前一亮,走到對面空曠無人的房間里,雙手舉著金蟾抬高,勾起嘴角微微笑著說:
“梁董,您看好了!”
同時雙手猛然發(fā)力,就聽“咔嚓”一陣脆響。
那只外實內(nèi)虛,由純金打造的金蟾竟然瞬間碎裂開來。
秦昇暗道,這范大蔥的氣力果然不小。
“那...那是什么?”
四分五裂的黃金碎片中,一坨白色的物件顯現(xiàn)出來。
此時,范長生將掩蓋的黃金碎片一翻,竟是一個身著和服,嘴遭縫合,命門扎針,臉色慘白的日式人偶。
他自小入行,見識多廣,曾多次見過此種物件。
“陰陽寮的嬰魂人偶?!?p> 范長生抓起人偶又緩緩說:
“是大和人用一種術法所制的咒怨娃娃,附有怨嬰魂?!?p> 眾人聽了仍然不是太明白,秦昇亦是不懂,示意范長生說下去。
范長生靠在墻上,歪著腦袋淡淡的說:
“是用還沒出生的嬰兒所制,那些嬰兒必須健健康康的,在即將生產(chǎn)的時候活活憋死在肚子里,這種不能成功入世的冤氣是很可怕的;
制作者需要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施術,那孕婦連續(xù)三胎都這樣的話,就會積攢出一種極為邪惡的怨魂;
可這種怨魂還不算是最好的,如果讓對方九胎以上都生不出來的話,就積攢成九子咒怨,我手中的,就是把九子咒怨封在娃娃里邊的人偶?!?p> “能害死人的么?”梁啟琪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里非常的害怕。
范長生仔細瞧了眼娃娃說:
“九子咒怨非??膳?,好在這個咒怨娃娃,是大和一個叫陰陽寮的組織,批發(fā)販賣的量產(chǎn)品,咒怨都被封在里邊,展現(xiàn)出來的威能小了不少,如果現(xiàn)在把這娃娃上扎的那根針拔出,我可能扭頭就跑,但,也多半折在這里?!?p> 聽完這些話,眾人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人人都慌了。
梁闖又驚又懼,還好他這幾天頻頻走動,沒怎么待在辦公室里,他急忙問道:
“那...那怎么辦?范師父,秦師父,您...您們有沒有辦法解決?”
通過望氣,秦昇知道人偶散發(fā)出來的是濃郁至極的怨氣。
它的危險系數(shù)固然很高,可那股封印的威能同樣不小。
就如之前所說,那些怨氣必須通過長時間的侵染,才能對人產(chǎn)生影響。
自然跟被怨氣直接纏入人的身上效果不同。
“沒事,我試試把它弄走,九子的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它處于封印的狀態(tài),應該沒什么問題?!闭f完,范長生把人偶娃娃放在地上。
接著掏出一扎符紙,猶豫的選來選去,最后忍痛的表情,拿出一張貼在人偶娃娃的身體上,手上正掐著指法,正要念訣施術。
秦昇忽然攔住他:“我來吧,你這樣會傷害他們的魂魄,到時候可能就投不了胎了?!?p> 是以,他就俯下身子,把咒怨娃娃抓在手上,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把那根處在娃娃命門上的針給拔了!
“…”
“?。。?!”
那人偶瞬間如漏了氣的氣球一般。
“咻!”
同時,秦昇望見,怨氣將這整間辦公室完全籠罩,陰氣逼人,那玻璃制品的面上都布滿了冰紋。
平息靜神,一瞬間,這些怨氣恍若受到了一股巨大吸力,猛然涌入他的手腕中,眨眼間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嗯?”
丟下所有人,剛逃到門邊的范長生停下動作,他雖然看不見怨氣,卻是明顯感受到了溫度的極致變化。
辦公室的寒意...消失了,溫度正漸漸回升。
只是短暫的怔了怔神之后,范長生立刻大喜過望道:
“小…小哥,你…你真牛。”
收到個大拇指贊揚,秦昇微笑著點點頭說:“還行,你會不會超度?這些孩子得趕緊送入輪回,不然就成了孤魂野鬼了?!?p> “那是自然會的,往生咒而已?!?p> 隨著范長生端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好一會兒。
秦昇見到四周的陰氣徹底沒了,此時范長生也站了起來。
“完事?!?p> “好好,好??!”
胸中大石終于落下,梁闖暢快的高興起來。
隨后,他忽然想起什么。
急忙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抽屜里取出支票本,在上面寫下一串數(shù)字之后,將其撕下,雙手遞給秦昇,瞧著他們兩人說:
“秦師父,范師父,能結識二位真是我等之幸,先是救了我女兒,又替我解決了大麻煩;
客氣話我就不說了,錢不多,您先拿著;還有,我劉闖欠你們一個人情,從今往后,遇到任何麻煩…呃…世俗的麻煩,盡管找我!”
說完他拍了拍胸脯,保證的樣子。
范長生熱情的接過,秦昇瞅了一眼,心中猛然一驚。
好家伙,七個零。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覺得受不起,急忙擺了擺手,從范長生手中搶過:
“梁伯伯,太多了,錢就算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到時候解決工地的事兒,梁總再按說好的給就行了?!?p> “欸...你懂個屁?!?p> 不等梁董說詞,范長生就伸手奪了回去,揣自己口袋里。
接著兩眼一瞪看著他,苦口婆心的樣子說:
“你懂個屁,在梁董眼里,這點兒錢,跟自己和梁總這兩條命比起來,就算個屁!我們收下,梁董他們才能心安?!?p> 這時,梁啟琪也上前勸道:
“范師父說的沒錯,區(qū)區(qū)一千萬,雖然不多,可代表的卻是我和我爸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啟琪說的對,要不是錢太俗,怕您們這些高人粘了晦氣,我還想給更多,這是貴內(nèi)的行規(guī),秦師父,您就聽范師父的,收下吧!”
“這...”
秦昇看了梁董父女一眼,瞅了下范長生給他使的眼色,最終點了點頭:
“那好吧,這錢…我們就收下了?!?p> “這還差不多?!?p> 梁闖松了口氣,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笑過之后,他又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那堆金蟾碎片,忍不住嘆息一聲,眼中劃過一抹哀傷。
秦昇見狀張了張嘴,但不知該如何開口。
梁啟航見這個情況,心想大事不妙,姐正跟范長生商量著送他們回工地,正想著用什么辦法再拖上一拖。
誰知,梁董望見了跟范長生搭話,卻注視著秦昇的女兒,忽然扭頭問秦昇:
“對了,秦師父,您能不能順便也去我女兒的辦公室一趟,也幫忙看看?”
梁啟航幾乎下意識就點了點頭幫襯著說:
“對對對!秦師父,范師父,也幫我姐看看吧,小弟也送了些小玩意放在姐姐的辦公室和家中。”
秦昇其實清楚,這梁家就只有梁董一個人有問題。
不過他也理解對方的擔心,大不了白走一圈安安對方的心,因此也就沒有拒絕。
在點了點頭之后,便是由梁啟琪推著他的輪椅走去。
卻不知道,跟在身后的其他人,漸漸的就被梁闖給喊走了,僅剩下他們一男一女。
也不知道的是,之前,就在他把怨氣吸收走的同時。
大和京畿道的一棟巨大莊園內(nèi),一名閉目打坐的中年男子猛然睜開了眼睛。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