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深一看山東老漢領著把式隊伍走了,心中無限得意卻又帶著一絲絲說不出的悔意,心說到:“本想給我家揚揚名,在人前露露牌子,不曾想讓這幫山東人如此下不來臺”正張嘴想出言挽留,卻什么話也沒說出來,睜眼望著這邊山東漢子著淹沒在人群之中。
背后的小廝夏吉利一把拉走了夏云深。“哎呦,我說少爺,您還看什么呢?這有什么好看的,這幫孫子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貨,看那老頭玄玄乎乎,其實也他娘是個糊紙錘的貨。”夏吉利一把拉著夏云深一把向前走著說著。
夏云深想了想老頭的話也沒當回事,心里想著“什么屁話,小爺我本領雖不比江湖中的仗義助人劫富濟貧的好漢,行伍中厲兵秣馬的將軍,打你這樣的野路子隊伍還不是手捏把攥?!?p> 夏云深是越想越高興,也就忘了當眾讓人難堪之事。心里想著家里老頭是沒看到這場面,要是看到我這么出息,將家傳的金燕十三式使得如此之絕妙,一招一式都是那么干凈灑脫,還不夸的我胡子往上翻啊,害,今天老頭咋沒看到呢。
“少爺,這京城天橋可熱鬧了,說書唱戲的,雜耍戲法的可多了,咱爺倆上里邊瞅瞅去,要是今兒個把您在把式場那一招一式找個說書的都編成書,好家伙的,您可就是少年英雄了,那還不是咱大清裴元慶?!?p> “呸,裴元慶算個幾兒,心高氣傲的東西?”
“小爺我是精忠岳元帥,擱在宋朝那會兒,咱也是能上馬提槍保江山,南京城牛頭山雙救駕忠義無雙的大人物”。
“少爺,這可不興比啊,岳爺一輩子為趙家征戰(zhàn)南北,北擋兀術,南平洞庭,牛頭山救駕朱仙鎮(zhèn)大捷立了多少汗馬功勞?最后怎么著?不也是落了個~”
夏吉利下半句還沒出口,夏云深大耳刮子就上來了。“你是什么人物,也敢評價岳元帥?岳爺那是忠義無雙的豪杰,為國家為社稷的大英雄,怎么能讓你胡說八道?”
“不過么,要我說岳爺和岳云還是太忠義了,被秦檜那狗東西陷害,背負不白之冤慘死風波亭。要是擱這小爺我,我一錘頭砸爛秦檜老兒的狗頭?!?p> 夏吉利早知道他的性格,提及任何人都行,偏偏不可在他面前提岳鵬舉一句難聽話,自覺失言,立馬想要轉移話題,隨即腦瓜一轉找補道:“少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敬重您是一位君子,倒不如咱倆去茶館再給岳爺他老人家添點軍費,積草屯糧一番。”
夏云深也是心中說的興起,二人一拍即合?!八隳阈∽幼R相,走,本少爺要再去給岳爺的忠魂引引路?!?p> 二人手拉手并肩大步就往茶館跑去了。
二人在茶館聽到忘乎所以,從槍挑小梁王,直直的聽到岳母刺字,其間拍桌子聲,叫好聲不絕于耳,整個茶館鬧哄哄,沸騰騰,呼啦啦一番鋪天蓋地的精忠報國之氣。
轉眼過了三四個時辰,夏云深一看日頭都下去,心里慌了“完了完了,不好了,小爺今天讓你害了,回家老頭不錘我啊”
“少爺,要我說您還是短練,你想想,就您今天露的那一手,回家一說,老爺子得高興成啥樣?那不跳著腳的夸您啊。”
說著夏吉利學著老爺的聲音:“深兒,今天真是有出息,真給咱們夏家長臉了,功夫真是越來越高深了,來日我提不動劍的時候,你就是咱家的掌權人啦?!?p> “哈哈哈,我想也是,小爺我今個還就大模大樣回去,等走到莊口的時候你先回去,讓老爺子安排轎子來接我,咱這也是是顯耀門楣了?!?p> “吉利,來呀,給本帥帶馬抬槍!”
“得令啊,帥爺您請上馬,前頭正是青龍山,北國大狼主粘罕正率領十萬人馬囤積在此”
“是呀也,今日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時候,傳我?guī)浟钊妰豪?,直搗黃龍,迎回二帝~”
兩人就這樣一路玩耍,提著吃食大包小包小跑回后店村。剛進莊門就看到老家人夏秋雨在莊口等著呢。
“哎呀,我說少爺,您出去玩馬上都五六個時辰了,老爺都等急了,讓我在這望了一遍又一遍的,您怎么才回來呀?!?p> “雨叔,我不是有事耽擱了嗎,怎么著,我爹正四處找我呢?我爹生氣沒生氣?”
“沒有沒有,老爺現在正待客呢,老爺山東的朋友來了,正在書房和客人聊天?!?p> “山東客人?”夏云深一下就想起了上午的山東漢子。心想“可別是他們啊,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么能認識走江湖賣藝的呢?”
三個人前后腳跑了回去…
要說夏云深的父親那可真是了不起,姓夏名志齊在燕趙一帶也得頂天的俠客,江湖人稱雨后摘虹。夏志齊早年間因為身法快,劍術高名揚江湖,靠著家里祖?zhèn)鞯慕鹧嗍綑M掃江湖,在北六省威名大震。后來夏志齊四十多歲的時候因為一點恩怨退出江湖,在家里做了販賣茶葉的生意,不再涉足江湖上的爭斗。
夏志齊四十多歲才有夏云深這個獨子,千頃地一根苗,恨不得頂頭上捧懷里。老夫人喬氏也是對兒子溺愛的不行。就是教練武的時候不留情,武功給夏云深教給了祖?zhèn)鞯慕鹧嗍剑髞碛纸o他找了一個又一個個私塾師傅,都被夏云深打跑了,久而久之夏家的少爺是沒人敢教了,可著北京城方圓五十里的私塾先生聽到夏大少爺的名字都直搖頭。
夏云深三人跑到書房門外。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了下來:“爹爹在上,孩兒云深給爹爹施禮了”
“小子吉利給大老爺施禮了”
夏云深一看沒動靜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趴了下去“給爹爹施禮了”
一聽動靜喬夫人走了出來:“深兒,你爹和朋友說話呢,你先等一會。”
“是勒,娘?!?p> 喬夫人趕緊招呼丫鬟端來了銀耳湯?!敖o少爺喂下去”
兩個丫鬟不敢不從,一個拿勺喂少爺,一個托碗跪在地上。
一股深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那畜生干什么呢?”
“哎呦,老爺,孩子在外面累了一天了,我不是讓丫鬟請他喝湯的嗎?!狈蛉嗽谕饷娲鸬?。
“出去一整天不見人影,找也找不到,尋也尋不見,這畜牲有功了,還伺候喝湯,讓他滾進來?!?p> 夏云深已經跪了半個時辰,兩腿都早已經跪麻木了,吉利扶著他在外面溜了一會,夏云深才敢緩緩進入書房。
夏云深低著頭進去,家里規(guī)矩甚嚴,另外夏云深自知今天著實有點沒理,也不敢抬頭,跌跌撞撞的闖進書房,恭恭敬敬的伏地施禮。
“給爹爹請安,給客人叔叔請安?!闭f完立馬低頭跪在地上。
只見山東口音的客人哈哈大笑道:“夏老弟,你這個兒子可是大大的了不起啊,真是有出息,真給你們夏家長臉了,功夫真是越來越高深了”
夏云深一想這詞這么這么熟,這口音怎么那么熟。一抬頭一看是大吃一驚,嚇得魂不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