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她不簡單
于夫人瞪了拂乙一眼,不知死活,“朱大人,此女毆打我兒,本夫人要狀告她?!?p> 大理寺卿卿長朱毅一臉威嚴(yán)的坐在上方開口,“細(xì)細(xì)道來?!?p> 于夫人添油加醋的講了種種拂乙如何殘暴…
朱毅打量著坐在下方凳上不咸不淡的女子,喝著茶,像來這聽?wèi)虻摹?p> 別說,長得真好看,哪像那么兇殘之人。
他有些分不清誰被狀告了。
突然想辦冤案了。
朱毅淡然一笑。
“陸姑娘,你可是打了人?!?p> 拂乙垂著眸,輕抿了一口茶,淡定極了,“打了。”
“為何打人?”朱毅接著問道。
拂乙聳了一下肩,“手不聽話,沒辦法。”
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
朱毅挑著眉輕笑,“哦,待本卿查明再定罪,都回去吧?!?p> 腦子現(xiàn)在不聽話,沒辦法。
于侍郎正好趕聞而來,“朱大人,你這是枉法。!”
“本大人為何枉法?總不能只聽你家夫人一面之詞吧,可有證據(jù)?”朱毅一臉委婉。
秉公辦案不是?合情合理。
于夫人扭曲著臉,“她自己都承認(rèn)手不聽話,朱大人你沒聽到嗎?!?p> 朱毅微微點了點頭。
聽到了啊,那也沒錯。
于侍郎怒著一臉,“朱大人,你腦子是不是沒轉(zhuǎn)過來…”
于家宋家自知自個的兒子都是受害著,見朱毅一副‘貪贓枉法’的模樣,紛紛將矛頭對準(zhǔn)拂乙。
一直在哪賴賴辱罵拂乙,罵天罵地。
很大聲,多難聽的都有。
朱毅勸了半天,順帶朱毅也被罵了!
拂乙吊著一副不搭不理的模樣,隨意又張揚。
漫不經(jīng)心地飲茶,仿佛在聽?wèi)蛭摹?p> 又冷又戾。
茶冷了。
拂乙偏著頭,朝身后的護(hù)衛(wèi)說了一聲,“可以拿壺?zé)岵鑶?,可以的話,要碧夕春。?p> 這話里話外。
不行也要拿,不給也要喝。
就很橫。
那護(hù)衛(wèi)“撲哧”了一聲,“好,好?!?p> 于家宋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諤的閉上了嘴,倒有了絲敬畏。
拂乙緩緩瞇著美眸,淡漠如冰,來了一句,“你們繼續(xù)?!?p> “…”
于家宋家啞口蹚舌,氣堵在胸腔!
罵了那么多,人家全當(dāng)戲文聽了!
大理寺審廳有兩層。
二樓處的走廊圍欄,對這審廳中央的狀況一覽無遺。
樓決挺身佇立在圍欄邊上,雙手很自然的垂著,修長的指節(jié),干凈勻稱。
身姿欣長,峻朗挺拔。
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侵略氣息,視線一直停留在那抹惹眼的白衣。
又冷又張揚。
他知道她。
那日在城樓上飲醉的女子。
原是叫陸衿…
成一也從頭看到尾,就從未見過如此傾城樣貌的女子。
氣質(zhì)不凡,莫名的令人生畏。
看似淡定從容,實在一身狂野的戾氣。
好像是個人都拿她沒辦法。
不管那于家夫婦怎么辱罵她都聽不見。
視若無睹。
成一瞟向正在淡定觀望的樓決,“王爺,那姑娘有趣的緊,將朝中大臣的令郎給打了?!?p> 成一依舊自言自語,“被狀告到大理寺了,她還淡定地坐那飲茶,絲毫不慌?!?p> 成一又忍不住笑起來,“還想喝碧夕春,嘴真刁。”
這一兩碧夕春茶,都要好幾百兩銀票。
當(dāng)真會喝。
樓決半咪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多嘴?!?p> 磁性低沉的嗓音,彌漫著一股霸占的寒意。
黑眸之中唯有冷漠,充滿危險性。
他看得見,又不瞎。
成一只好默默地拍打了兩下嘴唇,多嘴,多嘴。
這時軍樞密院一隊來人了,整裝嚴(yán)肅。
于侍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頷首恭恭敬敬的。
“一隊,您來得正好,犬子還躺在榻上不得下床,還請一隊將此女抓起來?!?p> 一隊隊長,沈宗。
于侍郎暗暗慶幸,那朱毅辦案不嚴(yán),定是軍樞密院來人滅他威風(fēng)革職了。
沈宗一臉獰笑,“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竟讓令郎在天子腳下以勢壓人?!?p> “一隊莫不是搞錯了?”于侍郎依舊陪著笑臉。
沈宗將三分紙張扔在于侍郎懷里,“于大人,這是兩份證詞,一份是左相林小姐的,一份書院學(xué)子的,還有一份是左相林公子的罪己書,要不要本隊念給你聽?!?p> 接著道,“于大人于夫人,林珺珺跟書院的學(xué)子可是說了親眼瞧見令郎羞辱陸姑娘,林鳴生可是承認(rèn)了與令郎欺負(fù)在先?!?p> 于侍郎彎下了腰,頭低得更沉了,他知道自己那混賬兒子的德行。
于夫人還在那撒潑耍賴,“你們這是誣陷,辦案不清,本夫人要呈稟皇上!”
于侍郎黑著臉拉了于夫人的衣裳,真是沒眼力見,那可是軍樞密院的一隊隊長,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軍樞密院的人哪里是他們這些朝廷官員能肖想反駁的。
戶部尚書宋夫人見勢悄悄地跑了。
沈宗依舊笑意晏晏,“于大人,令郎已經(jīng)被我派人扛去大牢了?!?p> “什么!”于侍郎回頭瞪了拂乙一眼,莫不是這女子會分身告狀不成!
沈宗笑得鬼怪,語氣不急不緩,“你府中的大門被我們軍樞密院的人貼滿令郎強搶…的多條罪證,要不先回去瞧瞧。”
于侍郎只好憤憤回府,忐忑不安。
好像得罪人了。
于夫人哭天喊地的跟了上去。
二樓上。
成一詫異無比,“王爺,軍樞密院怎么有閑情管到這種小事來…”
樓決勾起唇邊,唇色冷淡如水,目光饒有興致的緊鎖著那抹白衣,
“她不簡單?!?p> 似乎有人在背后幫她,能調(diào)動軍樞密院的只有院首的暗隱‘亡極’和那位院首。
連皇上都無權(quán)調(diào)動干預(yù)。
成一似懂非懂,“王爺,朱大人審?fù)炅?,咱們進(jìn)去吧。”
他們來此是找朱毅商量要事的,屁股都沒坐熱,朱毅就下樓提審了。
*
墨清風(fēng)早早便侯在大門處,看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有些詫異。
也只有軍樞密院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收集各種證據(jù)了,可是也太快了…
終于看到拂乙安然無恙的出來,墨清風(fēng)舒了一口氣。
拂乙淡淡對墨清風(fēng)說了一聲,“回去吧?!?p> 便走了。
沈宗正在大理寺門口,迷惑的打量著拂乙的背影。
此女到底是何人…
院首的暗隱‘亡極’竟下達(dá)指令讓他們軍樞密院過來摻和這種斗毆糾葛,可不在管轄范圍之內(nèi)。
即使殺人放火,他們軍樞密院都懶得管,可沒那個閑功夫。
忙得很。
殺人放火那也是大理寺管的事。
捋不清捋不清。
難不成那姑娘認(rèn)識‘亡極’…
可‘亡極’從不會為了私事動用自身的權(quán)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