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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是楚木

第四十二章:被審視

余生是楚木 清燼離離 4332 2020-08-22 13:03:09

  林可意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想起來她們接觸不多,沒有什么交情,不應(yīng)該叫她的。

  但是想到這間首飾店是國際品牌的,價位高昂,她一個小小的藝人助理也配出現(xiàn)在這里。

  心中藏著好奇,決定還是和她打招呼,查查她的底細。

  “你是李澤航身邊的·助理,我沒有認錯吧?!绷挚梢庖膊惶_定的再問一遍。

  她哪有時間去記得這些無名小卒,現(xiàn)在連她的名字都不清楚,只能喊道李澤航助理。

  言木點了點頭。

  林可意眸光瞥了一眼玻璃面上擺著的項鏈,別有深意的問道:“你到這里來買項鏈?”

  言木依舊點了點頭,表情始終淡淡的。

  “你一個小小的藝人助理.....呃....你是走錯店了嗎?這家店可是很貴的,你帶夠錢了嗎?”

  林可意看似提醒,實則是帶著幾分輕蔑,目光流轉(zhuǎn)到言木身后的白宇身上,繼續(xù)問道:“身后那個是你老公?”

  “不是。”言木本能的扭頭看了一眼,這么多的問題,她只回答了一個。

  看著言木對她的態(tài)度輕淡,林可意也沒有自討沒趣,越過她坐在桌前。

  店員很是熱情招待著,但是林可意正好也看中了言木選中的那條項鏈。

  “店員,我要那條項鏈?!绷挚梢庵噶酥?。

  店員臉色為難的提醒道:“小姐,那條項鏈已經(jīng)被那位小姐買下了,要不然你看看別的?!?p>  林可意帶著一番審視和不屑,那條項鏈無論從色澤、光度還是質(zhì)量修飾,都會把女生的脖子和鎖骨襯托得完美流暢,精致感一眼貫穿。

  “那她付錢了嗎?”林可意料想項鏈的價格不便宜,要是她想買,也不會只是在這里坐著。

  “呃……沒有?!钡陠T有些遲鈍的說道。

  林可意嗤笑了一聲,和她預(yù)想的結(jié)果一樣,“既然沒有付錢,那么我現(xiàn)在也可以買下的是吧?”

  按說道理是這樣,店員想著,兩邊都是很重要的客人,都不能得罪,為難啟唇:“是這樣沒錯?!?p>  言木和林可意的距離不遠,就隔著一個椅子,她和服務(wù)員的對話,她一字不差的聽進去了,顯然,她要挑事。

  她本來并不想理會,但是這條項鏈是何琳親自挑選送個她和白楚嚴的結(jié)婚禮物,而且寓意很好,她也很喜歡,就這樣送到林可意手上,她家婆婆估計會很傷心很生氣。

  “林可意,這是我先看中的,你還是看看別的?!毖阅居行奶嵝?,想起張妍的下場,她莫名擔(dān)心她會和張妍一樣來招惹自己,然后楚嚴肯定不會息事寧人。

  她不想傷害人,也不想白楚嚴為了她而去沾污他的雙手。

  林可意嘲諷的譏笑傳入耳膜,起身走到言木面前,白宇見狀,立即防備的上前阻當(dāng),陰狠的目光注視著她,林可意被他的震懾嚇到,臉色閃過一絲怯意,停住腳步不再靠近。

  不過一瞬,林可意恢復(fù)了神色,嘲笑:“喂,這不會是你情人吧,我也不管是不是你情人,反正項鏈你沒錢給,我自然要的?!被仡^對著身后的店員不耐煩說道:“還不快給我拿來?!?p>  白宇很想給她一巴掌,因為她在詆毀老板夫人,但是言木在這里,不好動手。

  店員進退兩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動不動。

  “誰敢拿我兒媳婦的東西?”聲音從林可意身后傳來,裹著一層冷意和不悅。

  林可意聞聲轉(zhuǎn)身,看著何琳朝她走來,她里面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紫色旗袍。

  外面裹著白色長外套,烏黑蓬松的頭發(fā)有條理地散落在肩后,颯爽的風(fēng)姿和華貴的氣場,是從小在這種貴族家庭浸染而成的。

  林可意單只匹馬的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她是一名演員,佯裝淡定是她的專業(yè),很好的掩飾內(nèi)心的慌張。

  何琳清冷冷的眼神端倪了林可意,徑直走到言木身旁,語氣溫和的問道:“言木,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毖阅緭u搖頭。

  何琳目光盯著對面的林可意,字字清晰地問道:“你是誰?這條項鏈是你想要就要的嗎?還有,你要得起嗎?”她不過是看了個手鐲,順便接了個電話,就聽到自家兒媳婦被人欺負了。

  怎么能忍?。。?p>  ?林可意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兩步,藏在裙子身側(cè)的手握成拳頭,幾分是憤然,幾分是壯膽,何琳的話干冷,莫名的讓她有些底氣不足。

  “這項鏈不是還沒有付錢嗎?這證明誰都有資格可以買下,是有什么問題嗎?”林可意很好掩飾了她的心慌。

  何琳嗤笑:“我看上的,不付錢,我直接拿走都可以,還要問有沒有資格?你想買走也可以,不過這錢你付得起嗎?”

  林可意呵笑了一聲,她怎么可能買不起?她不僅僅是個女明星,林可意是拜金女,經(jīng)常旋回在各個投資人的身邊,為自己謀一席之位,她長得好看艷麗,男人自然也自動的送上門,為她買包送錢。

  “我說我買得起就買得起。”林可意不死心的說道。

  店員在旁邊輕聲提醒:“這項鏈是今年的最新款,全球只有三條,而且已經(jīng)絕版了,這條項鏈的價格是九百九十九萬?!?p>  九百九十九萬???林可意驚詫的瞅了眼店員,又收回目光落在那條星點項鏈上,咽了一口唾沫。

  她雖然這幾年在娛樂圈游魚得水,但是怎么賺也沒有湊夠九百九十九萬這么多,林可意嘴唇顫抖得動了動,何琳看在眼里。

  “怎么,這位小姐是買不起了?剛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買得起的?正好,現(xiàn)在付錢,要是買不起就給我兒媳婦道歉?!焙瘟丈裆苁菄烂C,沒了平日里的溫和和藹,像極叱咤風(fēng)云的女強人的模樣。

  林可意自看形勢不對,再僵持下去,丟臉的是自己,來日方長。

  林可意咬牙切齒地吐出話:“對不起?!彪S后便氣鼓鼓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首飾店。

  何琳視線落在言木身上,臉上散開了溫和的笑意,“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我們?nèi)コ燥?,楚嚴的爸爸已?jīng)幫我們定好了餐廳,就等著我們呢?”

  言木問:“楚嚴父親?”

  “嗯,你公公,不用緊張,我在?!焙瘟照f。

  還沒來得及從項鏈的價格里的驚訝走出來,周遭就涌上了即將要見楚嚴父親的緊張感。

  ……

  白正豪定的餐廳裝飾偏中國風(fēng),木桌木椅,顏色偏深,僅從外觀來看,就需要花費大量資金裝飾門面,更不用說內(nèi)部構(gòu)造。

  這家餐廳大多數(shù)都是富豪人家來光顧,每一頓飯就直接十萬開頭,都是中國菜。

  白正豪坐在雅間,穿著一身墨綠色西裝,正氣的老臉,眼角和眉心處都有很明顯的皺紋,氣場卻依舊正氣凜然。

  何琳帶著言木進來時,正看見白正豪品茶,坐姿端正,身姿挺拔。

  “老白?!焙瘟蘸暗?。老白是她對白正豪的最親近的稱呼,這么多年兩人連‘老公老婆’的名號也沒有叫過。

  聞言,白正豪指腹握著茶杯的動作頓了頓,瞅了眼兩人,隨后將杯中的一小口淡茶吮入嘴里,好幾秒,白正豪才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坐吧。”

  何琳倒是對白正豪這種態(tài)度置若罔聞,拉著身旁的言木坐在了下來。這臺是圓桌,何琳坐在兩人中間。

  不知道是不是言木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好像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腦海一閃而逝見面的情景,很疾,言木霎時沒有捉住。

  比起是否曾經(jīng)見過,她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白正豪的態(tài)度,平靜無波,暫時看不出什么情緒。

  氣氛一下子冷滯,何琳首先打破了,“老白,這是小嚴的妻子,言木,言木,這是小嚴父親?!?p>  言木一瞬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客套的打招呼:“公公?!?p>  白正豪眼神夾著一絲鋒利,朝她瞥了眼,并沒有理會,態(tài)度冷然。

  白正豪來時已經(jīng)點好了菜,餐廳服務(wù)員很快就把菜端上來,滿桌豐富的菜肴,熱氣騰騰,噴發(fā)著香味。

  一頓飯下來,空氣只有三人吃飯嚼著的輕聲,連何琳一時也找不到話題,只能沉默不語。他們沒有說話,言木自然也不會開口說話,經(jīng)期的腹痛偶爾涌來,她并沒有什么胃口。

  待三人都放下筷子,白正豪突然對著何琳說道:“我車上有帶給小嚴的幾瓶酒,你帶上外面的白宇一起去拿來給我,今晚就跟我回祖宅吧?!?p>  聽出白正豪故意使開,何琳沒好氣反駁道:“叫白宇去就行,我還去什么?”

  “叫你去就去,順便你消食,哪里這么多廢話?!卑渍勒Z氣帶了幾分不耐。

  何琳撇了撇嘴,不情不愿起身,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言木,抹了一絲笑容說:“言木,在這里等媽?!?p>  言木抿嘴扯開一絲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

  ?

  雅間的門開了又關(guān),何琳一走,言木只覺片刻的靜默,裹著一層壓迫感和緊張感,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著,她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

  言木也意識到,白正豪對她并不待見,或者更深一步,討厭她。

  幾秒過后,白正豪這才開始細細端倪著她,開腔鏗鏘有力,攜著幾分質(zhì)疑,“你對白楚嚴有多了解?對白家又有多少了解?”

  許是對他突兀的問出問題,言木有些呆滯,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抬眸對視著他的目光。

  “公公,我....”

  “還是叫我白董比較符合,我并未承認過你的存在。”白正豪冷然打斷了她,雅間內(nèi)的暖色調(diào)黃光撒在白正豪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溫馨柔和,多了幾分淡漠。

  也不等言木說話,他繼續(xù)說道:“楚嚴是白家的掌門人,掌管著白氏家族的企業(yè)和家族內(nèi)部,企業(yè)有多大,你知道嗎?白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家族,你了解嗎?一個只有高中學(xué)歷的人,父親去世,還有一個好賭哥哥,你覺得你配得上白楚嚴?你不會單純的認為,你眼前的白楚嚴只是個商人這么簡單吧?”

  一個又一個反問,字字如鋒刃般戳進言木的心堂,流淌著一股血泊,夾著徹骨風(fēng)寒的冷風(fēng)不留任何情面的遍布蕩掃,原本一點一點的陳跡頃刻間全部敲蕩著她的大腦。

  她不應(yīng)該癡心妄想,到底有什么資格,高不可攀的白楚嚴憑什么會看上她?

  白正豪的話,殘忍般的將她從夢里拉扯回到現(xiàn)實,明明前一秒還是那個在酒店里無時無刻擔(dān)心著會失業(yè)的清潔服務(wù)員,后一秒?yún)s成了R市大財團總裁的妻子。

  如若不是白正豪的提醒,她真的單純的認為,白楚嚴只是一名企業(yè)家,商人,不過勢力和財團都比別人高高一籌。

  原來,一切都不是。

  言木的表情變得僵硬,喉嚨有些苦澀,沒給她喘息的機會,白正豪又一派正氣漠然的繼續(xù)說道。

  “白楚嚴將來的妻子,是能夠在各方各面能夠扶持他,在關(guān)鍵時候能夠幫助他,你以為你可以?

  你除了善良一點,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在張妍被打得半死的時候,叫停了一聲,為她求求情,也不在意她把你受傷的事實,你還有什么?

  樣貌嗎?多少的富家千金,哪一個不比你有才有顏?我不過覺得楚嚴現(xiàn)在迷糊了心神,很快他不會在意你的,

  但是我現(xiàn)在就不太想你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如果你識趣,你自己就應(yīng)該自動離開。”

  來這之前,白正豪派人調(diào)查了一番,得知言木的身世家庭學(xué)歷都讓他極其不滿,這樣的女人有什么能力有什么資格?唯一的想法就是讓她離開。

  一字一字如同響雷,轟炸了言木的耳膜,大腦一片空白,頓時有些茫然,一個字都扯不出來。

  ……

  從餐廳出來時,何琳坐著白正豪的車離開回祖宅,何琳看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竊聲安慰了幾句,讓她不要聽信白正豪的只言片語,好好留在白楚嚴身邊就行。

  言木的臉面露出幾分蒼白,勉強向她拉開笑容,表示自己沒事,讓她不用擔(dān)心。

  車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疾馳而去。

  寒風(fēng)掠過,言木剎那間似是無力的向后踉蹌一步,腳步還是站穩(wěn)沒有摔在地上,雙眸染了霧,沒了往日的生機,多了幾分空洞和茫然。

  顯然,白正豪字字如刀的話滲進她的血液里,通流至全身。

  站在身后的白宇已然也看出了她心情不好,臉色還透著蒼白,即刻上前,恭敬地說道:“夫人,是要回去了嗎?”

  言木陡然回神,機械地掀了掀眼皮,聲線有些沙?。骸拔蚁胱约鹤咦撸銊e跟著?!?p>  言木也不等他回應(yīng),自顧自地往前走,逆著風(fēng)的方向行走,寒風(fēng)像是要鉆進她肌膚上的任何一處毛孔。

  卻也不比心頭上那般的疼,連著腹痛上的痛感,顯得她看起來有些無力。

  白宇一時不該如何做,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而后果斷地打電話給白楚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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