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言木習(xí)慣抱著白楚嚴(yán)入睡,唯有這樣,她才不會像過去一樣做噩夢,令她驚訝的是,自從來到他身邊,真的沒有一次驚醒過。
如往常一樣,言木按生物鐘一樣醒來,卻沒有掀被起床,在李澤航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她最近都不用上班。
她抬著眼睛細(xì)細(xì)端詳?shù)哪腥说乃?,光潔白皙的臉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有棱有角的面龐輪廓分明,英挺的鼻梁,睫毛濃密如同鴉羽。
平靜的他身上的淡漠會消減幾分,像個沉睡的美男子,僅僅一眼,就可以沉淪萬年,陶醉不已。
言木癡迷著,恍惚間就微微抬頭在他下顎親了一下,卻下一秒就聽見男人沙啞的嗓音傳來。
“我好看嗎?”
言木心慌意亂了幾秒,笑著說:“好看?!彼孟駴]有稱贊過他的顏值。
白楚嚴(yán)慵懶般的掀了掀眼皮,手撫了撫散在女孩臉上的發(fā)絲,柔聲問:“真的嗎?有多好看?”
言木略微思索,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有什么詞來形容,反正就是好看,不過她又想起了另一個詞:“帥氣。”而后她又以自己聽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不過就是老了點(diǎn)?!?p> 然,男人就是出乎意料的聽到了,沉聲問:“你說什么,我老?”
她睜大眼睛,急著否認(rèn),帶著幾分討好笑著說:“沒有,哪有老,最年輕就是我老公了?!?p> 今年言木二十三歲,白楚嚴(yán)二十八歲,兩人相差五歲。
白楚嚴(yán)聞言眼底下劃過一片愉悅,親吻著她額頭,而后兩人齊齊下床,先后洗漱。
……
本來周六,白楚嚴(yán)是不用去公司的,但是他不僅僅有公司,他還有他閃速建立的地下組織幻影閣,他需要回去幻影閣總部處理一些事情。
幻影閣的事務(wù)也不少,而且需要更加謹(jǐn)慎和嚴(yán)密,防內(nèi)部惡斗防外部攻擊防警察,這樣他們的一系列產(chǎn)業(yè)才能流暢進(jìn)行。
白楚嚴(yán)有著一明一暗的身份,所以無論明處暗處的保鏢都是高水平的忠心耿耿的,因?yàn)橛胁簧偃舜瓜阎@條寶貴的命。
以前白楚嚴(yán)沒有什么害怕的,可以不忌憚一切,可是他抬眸看著正在吃早餐的女孩,無形之中她卻成為了自己的軟肋。
他一個月幾次發(fā)作的暴戾癥也無形之中因?yàn)樗呐⒍皇芸刂频乇l(fā),完完全全地被她掌控著,他極為擔(dān)心,有一天她會看見他這樣恐怖黑暗的一面。
白楚嚴(yán)勾了勾唇:“怎么今天不用去上班?”
聞言,言木沒有想瞞著他:“李澤航那邊出了一點(diǎn)事,還沒能夠解決,而且這件事好像與我有關(guān),我現(xiàn)在去公司好像有點(diǎn)不妥當(dāng)?!?p> 白楚嚴(yán):“怎么說?”
言木放下筷子,斟酌了語言,彎了彎唇:“那個女星突然爆料說李澤航是渣男,當(dāng)然我相信他不是,而想要這件事徹底解決的話,就是那個女星出來澄清,不過她有條件,就是我要辭職,而且不能觸碰娛樂產(chǎn)業(yè)的任何職業(yè)。”
白楚嚴(yán)雅人深致的眉宇微微蹙起,很明顯這件事就是針對他夫人,哪只有關(guān)系而已,這樣的解決條件肯定不簡單。
涉世多年的他看著涉事未深的女孩,總覺得有些擔(dān)心,還是需要時刻保護(hù)她,才能安心。
“這件事怎么不跟我說,忘了我的條件?”
“啊”,言木撓了撓后腦勺,她很少跟楚嚴(yán)說她工作上的事情,以為他不喜歡聽,所以她也閉口不言。
至于當(dāng)初出去工作的條件,她似乎真的忘了,不過她回憶了一下,很快又浮現(xiàn)了腦海里,第一條,就是主動找他幫忙。
言木抿著嘴說道:“沒有,就是覺得公司那邊應(yīng)該能解決,我就沒有打算告訴你了,而且我沒有得罪什么人啊,為什么要我離開呢?”
白楚嚴(yán)傾身摸了摸她的頭,嗓音帶著幾分溫柔,“這件事交給我解決,不用太擔(dān)心,我今天要去公司,你好好待在家,下午找徐橙的時候注意安全,知道?”
言木開心得像個小孩子笑的了“嗯”一聲。
吃完早餐,言木替白楚嚴(yán)穿好外套,這樣的服務(wù)白楚嚴(yán)極其享受,看著比他低了不止一個頭的女孩,情不自禁地低頭親了一口在她的唇上。
言木倏地露出羞赧的緋紅,似有若無地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雖然他們是夫妻,親吻這些事沒什么,只因王嫂和白行都站在他們旁邊。
王嫂和白行倒是覺得沒什么,面不改色的,仿若兩眼未見什么兩耳未聞什么。
白楚嚴(yán)盯著她臉紅,更想親,更想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害羞什么?你是我夫人,親你不是很正常。”
?他說這話時曖昧的氣息縈繞,言木只覺得他又開始沒皮沒臉的,趕緊催促,“好了好了,要去上班了,快去快去?!?p> 白楚嚴(yán)任由她推著往門口走,滿臉的愉悅感。
……
言木早上并不是很想出門,于是在白楚嚴(yán)送她的小花園來摘花,平時她都沒有多少時間顧及這些花,不過雪園里都有護(hù)工,把它們打理得有條有序。
因?yàn)闀r令不同,怎么打理都有部分花種謝了。
家里的兩個花瓶每天都會被王嫂換新鮮的花插進(jìn)去,言木也很少管了,今天難得有時間,她摘了一些開得旺盛的水仙花。
天氣寒冷,但言木的保暖做得很足,她穿著米白色大外套,饒有興味的搗鼓著。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鬧聲,是一個女人的呼喊聲,言木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她知道是從大鐵門那邊傳來。
葉嘉辰的父母站在鐵門外,鐵門的設(shè)計華麗美觀,漆黑莊嚴(yán),鐵門是敞開式的,從里從外都能看得清楚,鐵門頂上還有尖利的錐子。
葉嘉辰已經(jīng)被白楚嚴(yán)的人扔去非洲的荒無人煙的地方獨(dú)自生存,葉則成托了很多關(guān)系,都沒能夠查到自家兒子的下落。
自從他拿到錄像,得知葉嘉辰非禮逼迫的是白楚嚴(yán)的妻子,他就覺得自己兒子能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心如死灰。
白氏集團(tuán)是個大財團(tuán),在他眼中就是神邸般的存在,他一直都是與白氏合作,可是從來排不上號。
聽聞,白氏可以一夜之間摧毀一個公司,葉則成知道這不是謠言,是真實(shí)存在的事情。
關(guān)潔則是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思念成疾,每天以淚洗面,僅僅幾天,她就憔悴了不少,華貴的面容露顯蒼白,她只有一個兒子,是個母親她都無法承受。
兩人都到白氏集團(tuán)求見白楚嚴(yán),可是白楚嚴(yán)根本不想見,還把他們轟出公司,迫于無奈,關(guān)潔下定決心來到雪園來找言木。
她哭喊著:“白夫人,白夫人,求你放過我兒子吧.....”關(guān)潔真的哭得很傷心,連站都站不穩(wěn),撐著葉則成勉強(qiáng)站著。
葉則成本不想來,奈何阻止不了關(guān)潔,沒了兒子,他也不忍心看著自己妻子傷心欲絕成病。
關(guān)潔:“白夫人,求你....”
白澤聞著喊聲到了鐵門前,他認(rèn)識他們兩個,居然敢找到這里來了,他喝聲命令守門的兩個保鏢,“把他們趕走?!?p> 葉則成和關(guān)潔也見過白澤,就是白澤把他們兒子送走的,關(guān)潔激動的松開葉則成的手,上前緊緊攥著鐵門。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行嗎?我求你了,求求白總,放過我兒子吧?!睙o力的哭喊,白澤都不為所動,那兩個保鏢瞬間開了鐵門拎著這個狼狽的夫人。
保鏢動作很粗魯,可關(guān)潔卻緊緊的攥著鐵門,葉則成上前用力扯著兩個保鏢,雪園的保鏢實(shí)則都是幻影閣那邊調(diào)遣過來的,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這種小力氣根本無法撼動他們。
白澤:“你們還不快點(diǎn)?”他怕夫人會看到,所以呵斥兩個保鏢快點(diǎn)趕走。
保鏢往關(guān)潔踢了一腳,關(guān)潔也忍著不想放開鐵門,嘴里還在哭喊著。
“住手?!蹦莾蓚€保鏢聞言停住了,白澤轉(zhuǎn)身看著夫人走來。
言木看到這場面,無疑是震驚的,對一個婦人拳打腳踢,她疾步走到白澤身旁,疑惑地問道:“白澤,這是怎么回事?”
關(guān)潔在錄像里看過言木的照片,迅即透著開著門的縫隙跑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哭喊著:“白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求求你了...”
那兩個保鏢見狀想上前阻攔,言木及時喊?。骸安挥脭r,”走到關(guān)潔前面,想要把她扶起來,關(guān)潔卻不肯起,雙手緊緊握著言木雙臂。
“白夫人,求你放過我兒子?!?p> 言木一臉迷惑,“你兒子是?”
關(guān)潔淚流滿面的,聲音啞到極致,“葉嘉辰,我知道他對白夫人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但是請白夫人放過他吧,把我?guī)ё咭残校揖鸵粋€兒子,白夫人,求求你了。”
言木一下就了然于心,這兩位是葉嘉辰的父母,她知道白楚嚴(yán)把葉嘉辰送去了非洲,后續(xù)的事情她也沒有再管。
葉則成走了進(jìn)來,恭維地說道:“白夫人,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做,如果你想要補(bǔ)償,我可以把葉氏集團(tuán)送給你,我們只求我們的兒子能回來,拜托了白夫人。”
言木抬頭看著葉則成,只覺得葉嘉辰無疑是幸福的,有這么愛他的父母,只是教育的方向有些偏差,導(dǎo)致葉嘉辰風(fēng)流浪蕩,為所欲為。
言木不愿長輩這樣跪著她,溫聲說道:“你先起來吧,女士,你不起來我也沒有辦法跟你說話?!?p> ?
葉則成扶著關(guān)潔,勸道:“小潔,先起來吧?!?p> 關(guān)潔止住眼淚,抬頭看了言木一眼,依言站了起來,被葉則成攙扶著。
言木徐徐說道:“葉嘉辰也沒有傷害到我,放過他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問問我先生,這事還是得他決定,至于葉董的公司我沒有興趣,你不用給我,葉董太太,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把葉嘉辰回來的,你剛剛有沒有受傷?”
?
關(guān)潔哪里還會顧及有沒有受傷,也沒有想到白總的夫人會這么心地善良,上前抓著她的衣袖,哽咽著說道:“謝謝你,白夫人,我替我兒子向你說聲對不起,謝謝....”
?
……
“小木木,太棒了,我終于見到你了,你再不見我,我都覺得你是不是忘了我了?!?p> 徐橙美目盼兮,嘴角勾起了毫不掩飾的興奮,又透著絲絲抱怨。
兩人約在了咖啡廳見面,自從言木有了工作之后,好久沒有見面是真的。
徐橙來得比言木早,她點(diǎn)了兩杯熱咖啡,服務(wù)員很快就端上來。
言木懷著愧疚說道:“對不起,最近真的是太多事了,好不容易有時間,我第一時間就找你了,昨天打電話給你,你是在出差?”
徐橙抿了一口熱咖啡,溫暖的熱度滑過喉嚨,抬眸說道:“對了,我出差好幾天了,我就不想待在家里,就煩?!?p> 出差是徐橙主動要求的,她對姚君如的自作主張的相親再也無法忍受,一次次的替她作主。
她說不過,還逃不過?干脆就直接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而且那晚俞野突然吻了她,后來她就一直心煩意亂的。
說實(shí)話,出差主要就是躲著俞野這個偽君子的。
“到底在煩什么,你和俞野是有什么進(jìn)展了嗎?”
言木偶爾會從電話里聽到徐橙對俞野的哀怨,多多少少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不過徐橙一直竭力表明她不喜歡俞野。
徐橙仰天嘆息了一聲,她長長的卷發(fā)隨意散落在后背上,她極其不愿意提及俞野,就是令她心煩。
“干嗎要說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可不想被他影響好心情,倒不如說說你和白總的婚姻生活呢,白總冰冷得就像寒洞里走出來一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徐橙沒見過白楚嚴(yán)幾次,卻沒來由覺得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漠陰鷙難以接近的氣息,尤其是那對如寒潭深不可測的黑眸,一眼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而言木是屬于性子軟,脾氣溫和,聰慧善良的,根本不在一條船上的人,怎么就結(jié)婚了?
言木捻了捻眉,一臉迷惑,“橙橙,你是不是對楚嚴(yán)有什么誤解,我覺得他對我挺好的,跟他在一起時,也沒有覺得他高冷?!?p> 愛情果然是能蒙蔽雙眼的黑布,到底是誰有誤解?
徐橙思忖了一會兒,問道:“木木,你喜歡白總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感覺?”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脫口而出問出這樣的問題,莫名其妙的,卻也想知道答案。
“還有,你和白總親吻的時候也是怎樣的心情?”徐橙繼續(xù)問。
言木咽了咽唾沫,秀眉微微皺了皺,恍惚間帶著幾絲羞澀,聲音下意識地放低,生怕被旁桌的人聽見。
“橙橙,你怎么問這些問題???”
徐橙沒心沒肺地干笑了一聲:“我就單純想知道,是不是會心跳很快,然后面紅耳赤,還會很回味眷戀,而且一天不見如隔三秋?!?p> 言木知道,徐橙是個大咧奔放的女孩,對自己的情緒也會毫不掩飾,倘若別人對她真心的好,她也會掏心掏肺的回饋給別人。
言木有些苦笑不得,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些是不是有點(diǎn)不合時宜“橙橙,你今天怎么這么好奇這些問題?。侩y道你被別人吻了?”
徐橙面露窘然,輕咳一下,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哪有,就、單純的未雨綢繆,增加這方面的知識,你看,你都結(jié)婚了,我還不得趕緊加快步伐啊?!?p> 言木看出了徐橙緊張,也不戳穿,“好,我等著你,”頓了片刻,“橙橙,你待會兒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去哪?”
“我媽和我哥那里?!?p> 聞言,徐橙就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去哪里干什么,都已經(jīng)離開他們了,好幾個月都沒有見他們,干嗎要回去看他們?!?p> 徐橙對郭琴和言強(qiáng)母子沒有什么好印象,曾經(jīng)有一次當(dāng)著她的面打言木,這是她最氣憤的事情。
相對徐橙的怒意,言木神色平靜坦然,“雖然他們是對我不好,但是爸爸的忌日快到了,新墓的地址我總得告訴他們,怎么說他們才是爸爸的親人?!?p> 而她不過是在街上被撿回來的孩子,唯有言建國,對她視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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