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涵在她剛分手的那會兒,很缺乏安全感。她會時不時問我:“你會一直喜歡我嗎?”我都說會。我對她做過很多保證,很多承諾,一些我沒有把握做到的承諾和保證。
在我看來是安慰,我不知道她有多相信。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我是不信的,這個問題也讓人顯得軟弱。但是她的表情很認(rèn)真,至少在當(dāng)時,這些話和承諾,給了她很大支持。
我的第一句“我愛你”可能是出現(xiàn)在紙條上,這個字用的越多,我越覺得是一種場面話,我不知道我愛不愛她,對她是不是愛,愛的有多深。當(dāng)我看著她的眼,嘴里說出陌生的三個字,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感覺到我的愛。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否傳遞了我的感情。
有一次她和我生悶氣,我哄了很久,才知道她生氣的原因,她說我和她朋友說話的時候很溫柔。我問她怎么溫柔,然后我給她演示,好證明這個表情并不是表達(dá)對誰誰誰很喜歡才會出現(xiàn)的。
我不知道是否奏效了,但我對她有時候確實并不夠溫柔,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木頭,我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不太激動。大部分時候,我并不純粹的享受著和她在一起的開心,有一些畏首畏尾。
和戀人雨中漫步是一種很浪漫的事情,但是當(dāng)我們兩個人走在一起時,中間卻可以塞一個人,她也會跟我說:“離我近點會懷孕嗎。”
當(dāng)時我會騎車帶她回家,在路上的時候也許說不了一句話,但是就好像兩個人壓馬路,那種感覺讓人忘不下,實際上也是因為我缺乏基本的溝通能力,只能安慰自己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說也很開心。
我搜腸刮肚,或者從哪里抄一些句子給她看,按照我的文采,寫出來的東西連“一片兩片三四片”的水平還不如。倒不如兩句笑話更能讓她開心,但當(dāng)時我沒想到這些。
至于抄來的,我現(xiàn)在還能想到一句“我見過和曾經(jīng)擁有最美好的,那就是夢中的你!”那時候覺得很好,還特意記下這句話,但這句話一點也不高明。人就在面前,卻是夢中的好,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讀起來很好聽,卻是遙不可及的明天。
我更喜歡和她兩個人在一起,卻不喜歡周圍有其他人,但是大部分時候周圍都會有一兩個燈泡存在。燈泡在的時候,她都會和其他人說話,把我冷落在一邊,這樣我就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還沒說兩句話,就又要分開了。這可能是為了躲老師,也因為我不會聊天。
有一次我們一起出去,她買了一書包水果,回去的路上我問起,她就說是給別人帶的,我吃醋了,不怎么理她,然后當(dāng)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她遞給我一袋水果,但是她的臉上也看不出開心。
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跟她說,但都是一肚子不合時宜,還有老生常談。她準(zhǔn)備了一個本,打算把我們兩個的話寫在上面,本來是打算記錄一些開心的事情,作為將來美好的回憶。但大部分時候我們不吵架,或者不直接吵架,而是寫在上面,或者紙上,留下的全是傷痕。
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個父親牽著小女孩過獨木橋。父親跟小女孩說:“抓緊我的手,不然一會摔下去就不好了?!毙∨s跟父親說:“你力氣比我大的多,只要用力抓住我,我就不會摔下去了!”
當(dāng)時在說愛情,她說,只要有一個人不松手,兩個人就不會分開。
她還給我的手腕拴上一根紅繩,就好像拴娃娃一樣,光禿禿的一根繩子,并不好看,我起先不喜歡,但是后來就習(xí)慣了,還一直戴下去。
她是我的初戀,但是我并不是她的初戀。她初中的時候和一個人私奔,這個開場,應(yīng)該有一段感人的故事。但結(jié)果是那個人拋棄了她,在被拋棄之后又來試圖挽回他。
我聽過看過很多感人的愛情故事,那些人為對方付出了那么多,但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單單挨打的疼,我可能就受不了,更何況舍身喂鯊魚。每當(dāng)我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配不上愛這個字,我擔(dān)心自己做不到為別人付出我的一切。
而且我也擔(dān)心,在我付出我的一切以后,面對的會是一個流著眼淚離開的人。我還是自私。
一個男人試圖挽回曾經(jīng)的愛情,我覺得是沒有問題的,但浪子回頭的男人實際上太少了。所以我覺得大多數(shù)找前女友的男人,懷有的都并非純真的愛情,而是一肚子詭計。
所以我很明確的告訴她,他并不可靠。這做法跟她前男友給我穿小鞋實際上沒什么差別。我只是把陰謀詭計藏得略微隱蔽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