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大陸整體呈不規(guī)則的‘凹’字形,覲天王朝占其中心大部。覲朝疆域遼闊,其東至歿海,南臨南海,西接鬼疆,其正北偏東有一奇特之地,不知該稱作島還是陸,只因它與流光主大陸隔著一條嵌峽。
嵌峽綿延千里,深約數(shù)十丈,下面海水洶涌,兩岸亂石樹木叢生,忽寬忽窄,卻一直相望著,飛鳥難渡,好不驚險。嵌峽北岸千年之前,本為戎族祖地,他們過著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生活。某日,在嵌峽一窄處,一道驚雷,將旁邊的一棵巨杉樹劈倒,橫跨兩岸,自此,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受盡南岸的一些蠻橫部族的欺辱,后因?qū)嵲谌淌懿涣?,密謀反抗,終擊敗仇敵,在那棵巨衫上建城,名-杉月城。
后在其第一代曦皇“濁陽神皇”的帶領(lǐng)下,達到全盛,并立族名戎族。后幾經(jīng)浮沉,建立曦月國。
是日今夜,曦月國國都杉月城,星火通明,美的如同一座幻城。杉橋北岸,一座巨大的神像矗立在那,威不可言。城中宮闕林立,琉璃瓦房遍布,笙歌曼舞,好一派熱鬧景像。
曦和殿,曦月國太子居所。一名身披戰(zhàn)甲,頭戴金冠的不世王者緩緩踏入宮門,向正殿走去。屏退左右,進入殿門,只見一身穿銀白羽衣,頭戴珠釵銀冠的美人,帶著一四五歲的孩童,惶恐般的迎上前去,跪倒在地。
“臣媳叩見王上,王上金安?!泵廊巳崧曊f道,語氣流露出一種不安,并拖著一旁的孩子行禮。
“陽宗呢?!边@位王者往正廳前的椅子上一坐,冷漠的說道。
“太子依然在后院閉關(guān)?!?p> “哼,愚蠢的人?!蓖跽叽笈?,陰沉著臉,似乎氣憤,亦是惋惜,而旁邊跪著的美人,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孩子好像被嚇到了,叫了聲娘,緊緊地抱著她。
一會,王者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站起,,徑直走向了門外,隨后輕輕的喊了句,你起來吧。
這王者便是當(dāng)今曦月國國主,桎天燹王陽興烈。那位隨后緩緩站起,面露無奈表情的美人,乃曦月國太子妃,戎族司月圣女,而那個孩童便是她與太子的孩子。
桎天燹王并未走出曦和殿,而是去了后院。只見他來到后院的一座依山而建的,門口閉合的石塔前停了下來。周圍顯得有些陰暗,而他的那張臉更顯得冷酷。
“十幾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嗎,身為曦月國太子,竟如此的不盡責(zé)嗎?”
半晌,石塔中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你還是不愿與孤說話嗎,就為了一個區(qū)區(qū)魅族,你就如此痛恨你的父親?”
“哈哈,幾年不見了,怎會突然想起到我這兒來了,我的好父王。”
“哼,為了一個區(qū)區(qū)魅族,你們倆兄妹可真有本事了,一個離家出走,一個躲在這不見天日的,自己給自己設(shè)的牢房中,真是愚蠢不堪?!?p> “哼,當(dāng)初他已經(jīng)給你廢了武功,我只求你饒他性命,但你呢,在我的成親典禮上,當(dāng)著我的面,親手殺了他,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子女嗎?”
“哼,身為曦月國太子,怎能如此婦人之仁?!?p>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你連一個廢人都不放過,又會如何對待自己的國民呢,殺戮就是你的治國之道嗎?”
“孤絕不允許任何人冒犯曦月國的權(quán)威,更何況是一個卑賤的魅族?!?p> “卑賤,可笑之極,你可別忘了,我們也曾匍匐在魅族的腳下?!?p> “那又如何,誰能站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贏家?!?p> “真是說的好不羞恥,欺騙別人得來的勝利,我都感到慚愧,你竟說的如此義正言辭?!?p> “可笑,若沒有曦月國先輩們的努力,你能在這如此安逸的和我對話嗎...”。
“好了,今日就到這兒吧,你有何事,不然請你離開吧。”
“哼,”。桎天燹王顯得很是氣憤,但有些無可奈何,要不是因為陽宗是嫡長子,而且其膽識魄力,武功皆為眾皇子之最,恐怕他早就廢了這逆子了。
“前些日子,覲朝本欲派他的一個小公主來孤國為質(zhì)子,如今卻傳來消息,說什么失蹤了,哼,這不是明顯的耍孤嗎,我已派陽穹前往部署,我之后便會趕往?!辫涮祆尥跎晕⒊了剂艘幌?,鄭重的說道。
“哈,就為這么點小事,你竟然要出兵嗎?”石塔中的陽宗冷笑了一聲。
“哼,你太皇的仇,我已經(jīng)等了二十年了,我早就等不及了,如今好不有個機會,我不能再等了?!?p> “那小公主不會是你派人劫的吧?”
“哼,隨你怎么想,我只是要你趕往夕華山,阻止正天長門的人趕往仞利關(guān)?!辫涮祆尥跖暤溃骸爱?dāng)年要不是長門的人,你太皇也不會...”.
“夕華山嗎,哈哈,你以為我一人就能阻止嗎”。
“哼,陽宗,這些年,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p> “哈哈,算了吧,你是不是昏了頭,就算能打下仞利關(guān),又能如何,要多少代價,你知道嗎,你還是未吸取太皇當(dāng)年的教訓(xùn)嗎?!?p> “你不肯嗎,我的太子殿下”。桎天燹王臉色十分難看。
“我只是不想做無用功?!?p> “好,倘若我攻下仞利關(guān)了,你...”。
“你可以廢了我。”石室中的陽宗內(nèi)心毫無波瀾。
“哼,混賬東西,你...”。桎天燹王雙手握的緊緊,臉上怒不可遏。
半刻,只見桎天燹王稍微放松了一下,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而后,不發(fā)一語,緩緩轉(zhuǎn)身走了。只見他的身影慢慢遠離了石塔,稍后,則從空中傳來一句話。
“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哼?!?p> 而在覲天王朝仞利關(guān)三十里外的云中郡中,天剛明。云中郡本為覲天王朝北州府所管轄,現(xiàn)為曦月國占領(lǐng)。今日,郡城守衛(wèi)森嚴,有一個大將正在郡城南門莊嚴的守候著,似乎要有什么大人物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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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仞利天的一座半山腰上,一座石洞中,兩個女孩怔怔的看著半坐在茅草上的少年。正是玉靈公主他們,三人都不做言語,采兒來回往他們身上看,半晌,玉靈公主向上憋了下眼,開口了。
“好好,我們不欠你什么,但你爹娘的仇總該報吧,我跟你說呀,你跟我回京城....”。
“他們的仇,我自己會報,不用你們管?!闭坎坏扔耢`公主說完,淡淡的說道。
“你怎么報,那些蒙面人武功這么高,你現(xiàn)在不但有傷,而且你的武功,...,唉?!庇耢`想到那晚湛發(fā)生的奇怪變化,不覺感到有些疑惑,她依稀記得湛的眼睛變成了紅色,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就不記得了。
“我要去夕華山。”
“夕華山,你就知道那夕華山,夕華山有啥好的,我告訴你等到了京城,我....”。
“你們走吧,我一定會去夕華山學(xué)好武功,找到兇手報仇,而且我...我不想看到你?!闭匡@得十分冷漠。
“好,你不想見到我們是吧,行,我們走,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才懶得管你?!庇耢`好像真的生氣了,拉著采兒就往洞外走。
而就在她們走了不久,湛恍惚了一下,摸了摸胸前,輕聲說了一句,我的石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