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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珍蓮

第二十四章:五年級

黃珍蓮 黃珍蓮 2450 2020-10-01 03:14:41

  郝青平老師很瘦,但身材挺拔,他的妻子也是新房小學的老師,后來還辦過幼兒園,我二伯家的妹妹就在他妻子的幼兒園里讀過。

  有節(jié)課他讓我們自己在那里寫家庭作業(yè),說不懂的可以上去問他,說不僅要勤學還要好問什么之類的說了一堆,然后就在那里批改起了作業(yè)。

  接連著有幾個同學上去和他探討了知識,我躍躍欲試,剛好旁邊的同學突然給我說,讓我上去幫忙問這道題怎么做。

  我興沖沖的走上去了,給郝青平老師指著那位同學不會做的那道題目。

  郝青平老師先是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問道:“長方形的面積公式是什么?”

  我心中一陣尷尬,摸著頭想了會,說道:“忘……忘記了……”

  他皺起了眉頭,反手就給了我兩耳光,讓我回到座位上去。

  我羞得無地自容。

  他讓同學們停下手里的作業(yè),沉聲道:“你們上來問我不會做的題目,我會認真的教你們做,但我不會要直接給你答案!”

  有次調(diào)座位,把我調(diào)和兩個成績不好的女同學坐在了一起,我還是坐在中間。

  她倆總是悄咪咪的在我背后拉手,有時我突如其來的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女同學的手,總是嚇得他們驚叫不已。

  我有一個男同桌,是個齙牙,叫王慶瑜,我和他剛認識便打了一架。

  是我挑釁他的,我以為我打得過他,但顯然是我太過于天真了,我使盡九牛二虎之力,和他滾作一團,只堪堪戰(zhàn)成了平手。

  郭梅老師問我們?yōu)槭裁匆蚣?,他指責我說是我挑釁他,我害怕被處罰,連忙以謊言反駁。

  最后我和他都被罰站,在兩組中間,一個站在一邊。

  站累了,我就蹲下玩會,我和他突然對視了下,兩個都笑了。

  后來同桌的歲月我總是掐他,他說有本事就去掐楊偉,我為了證明我有本事就掐了楊偉一下,被楊偉幾拳打在背上,我自知理虧沒有對楊偉說什么,只是炫耀的給王慶瑜說道:“看吧,我掐了?!?p>  楊青名是長溝的,后改名叫“楊雄”。他號稱我們班定子最硬,我戴了手套給他打,果然很痛,但為了面子,我只能裝作淡然的樣子。

  我知道寫信這個東西后,我就寫了信罵他,在讀書的路上給他看,他看了后追著我一頓打。

  李濤也是長溝的,他有兩個哥哥,和我從學前班就認識了,他惹到了彭雨,彭雨約他去大塘邊樹林里打架,我和他便去了。

  彭雨和李濤打起真火,彭雨的哥就上前幫忙了,他們把李濤打哭了,我在一邊不敢動。

  我和他去打老虎機那里,他給老板說買一塊錢的幣,老板冷笑一聲就走了,后來他就帶我去游戲廳。

  他家是賣雜貨的,我們交易,他低價賣過水性筆給我。

  他帶過一盒打火機來學校,上體育課的時候他放在衣服里,老師見了,問他是什么貴重品嗎?

  他說是他家大人讓他帶的,老師就讓他不用上課了,讓他回教室放在書包里看好就行了。

  掃地的時候,我和他扛了拖把去學校水池邊洗拖把,沒想到停水了,于是我們就去操場上的積水里洗,嘻鬧一陣,回去的時候,郝青平老師已經(jīng)帶領(lǐng)同學們把教室打掃干凈了,我和他被揪著耳朵訓(xùn)斥了一頓。

  我有騙李濤和他二哥說我有玩具槍,有奧特曼的碟片,并把這個事情描繪得有聲有色,像真的一樣。

  后來事情敗露之后,我說什么事李濤都不相信了,他只回一句:“又吹沙牛!”

  我從江蘇回來后,把江蘇帶回來的金色小獅子賣了幾個給他。

  李濤也曾與我發(fā)生過矛盾。

  那時候每個班級的學生都有很多,課桌與課桌之間非常狹窄,他坐在我的后邊,為了能更舒適,便將課桌往前推移,使我的胸背都緊緊的貼著前后課桌,我雙手撐著前桌,背后發(fā)力將他的課桌往后推挪,他漲紅著臉,雙手使力,與我較勁。

  我評價那時候的他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當然那時的小孩哪個不是幼稚鬼,包括我在內(nèi)。

  在一二年級時,郭梅老師讓我們寫作業(yè)的時候,我剛好作業(yè)本子寫完了,郭梅老師便問同學們誰有多余的本子,借一本給我。

  公社的郭羽是個很嬌小可愛的男孩子,他說他有,便借給了我,我回家后給奶奶說,第二天便買了本子準備還給他。

  但他沒問我要,我便想著等他給我開口我再還給他吧。

  沒想到一直到四五年級,他依然不問我要那本本子,這會我忍不了了,我找到了他,很認真的告訴他說我還欠他一本本子,他只是愣住,然后笑話我。

  記性真差,不要就算了。

  林陽是荒壩村的,和他后媽一塊生活。

  他和我一二年級就相識了,他萬事都會順從著我,我很喜歡和他一塊玩。

  我母親給了我五角錢,我讓他幫我去學校外邊幫我買東西。

  他得的零花錢比我還少,朝夕相處了幾年,基本不可見他有錢。在五年級時我聰明了許多,我買水性筆和資料時會多要五毛去買零食吃。

  五年級時他名字改成了“林洋”。

  我和他臭味相投,買了小刀去操場上割那些女同學的皮筋,割了就跑,那些女生追又追不到,氣得要死,看到這樣的畫面總讓我和他都笑得肚子疼……后來小刀傷到同學,學校禁止小刀進入校園,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沒收,這才讓興起的“割皮筋小刀會”有所收斂了起來。

  玩“跑趟揪”的時候他總會在,從不缺席,有次因為我力氣過大,負責追的人總是被我掙脫,他們便不要我來了,我急哭了,但除了盧尋有些猶豫外,沒有人理踩我。

  只有林陽說道:“你們不要黃仁智來,我也不來了?!?p>  我和他在籃桿下看著他們玩,我有些傷感,他安慰我道:“不就是不讓一起玩嘛,我們自己玩就行了,這有什么了不起的?!?p>  我有去過他家看過《仙劍奇?zhèn)b傳三》,景天在凌霄殿時的情景。

  我也過他們那里,他指了一座山,告訴我,那座山叫做“轎子山”,外形像個轎子。

  他比我還不愛干凈,鼻孔里總是堵塞著的,牙齒上有許多污漬,……

  我裝學,謝磊老師給我們上科學課,他問我干什么,我說我肚子癢,撓一撓,謝磊老師只是冷漠。

  他指甲下邊的那一抹白色很多,他告訴我,那個是“蛋白質(zhì)”,越多就證明身體越好。

  我和他經(jīng)常去找高年級的一個女學生玩,并稱她為“小美女”。

  他算是我離開貴州時最好的朋友,我從江蘇回來后,也和他再打交道,但卻沒有曾經(jīng)的那種感覺了。

  有一次,我和他去松樹林玩彈玻璃珠,我褲襠破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嘲笑我,我惱羞成怒,直接罵他,他竟不像以往那般順從著我,而是恐嚇我說找人來打我,我自然是不甘示弱,讓他盡管喊來。

  他沒有喊人來打我,但從那次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楊峰長得有些矮,但拳頭很硬,我和他最要鐵的時候是在五年級上冊的時候,我們是一個小組的,他和我一手搞起了“五兄弟”。

  老大黃仁智,老二楊峰,老三蔣強,老四王貴,老五林陽。

  他和蔣強爭第二的位置,誰也不讓誰,我就提議石頭剪刀布,蔣強輸了,我叫大家出去玩時蔣強總不去,與我們四個相離甚遠。

  我從江蘇回來后經(jīng)常和他在沙場上一對一“抓飛腿”,他會一招連環(huán)腿,一旦使出,我只能被迫防御。

  他很念舊,是我從江蘇回來還主動找我玩的朋友。

  他來我家玩,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把我存的撲克牌帶了些去學校,一路上甩著玩,甩得很遠,到了學校,還跑到三樓去甩。

  玩“跑趟揪”時和我負責抓的那個人總是不盡責,任我再強也無用,我給了他兩拳,他是公社的,讓我等著,最后叫我去學校邊上的小山上。

  在小山上,我沉默不語,這一切卻被楊峰看到,他過來阻止,那要打我的人說道:“楊峰,別以為你認倒……我就不敢打你!”

  我流淚了,后來我道歉了,免了一頓打。

  蔣強告訴我,他家里沒大人在家,但家里有個箱子,里邊都是錢,需要錢的時候,就從里邊拿,但一天拿多少那是被大人規(guī)定過的。

  我不信,放學后和他去他家,在路上被他們那邊的人打了,把我打得眼淚直流,寫到這里,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一張面孔,但是不是打我的那個人,我就不敢確定了。

  王貴后來去當兵了。

  他弟弟王玉貴本來和我們一起讀書的,但因為生病休學,就留了一年級,我從江蘇回來后和王玉貴一個年級,有過一些并不重要的交集。

  郭微家在黃家屯,離學校很遠,每天都有兩塊錢做中午飯,星期三還會去找大人吃頓好的,我和他在一塊玩,一起花他的錢。

  曾惹過他生氣沖著走了,我抱著他哭泣,讓他別生氣了,他掙扎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見面,我問他生氣嗎,他說沒有生氣。

  后來慢慢疏遠了。

  李健是我五年級時的同桌,他臉色有些潮紅,成績和我差不多,我和他經(jīng)常在課間吹煙紙板,他還是李夢青的堂哥。

  有次我在本子上寫了個“神龍派”的名單:黃仁智、楊峰、蔣強、王貴、林洋、郭微……

  別班的李響還曾加入過,可惜他請我?guī)退蛉宋此旌缶驮僖矝]提過了。

  然而這個名單被胖胖的數(shù)學老師看到,他問我還有沒有,我說沒有了,他讓我去講臺邊跪著。

  我們這些人被當全班的面念出,罰掃地一天,郭微那時候和我已經(jīng)不太好了,他應(yīng)該感覺莫名其妙,并不知道被罰掃地的緣由。

  /

  在班上和左江豐打鬧,踩破了垃圾桶,我說是左江豐推我導(dǎo)致的。

  郝青平老師只是讓我賠,我拖了一段時間,他便讓楊偉去我家給我爺爺奶奶說,最后我流著眼淚,提著我家的一只桶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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