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了,是被程處默從炕上拽起來的。
見他睜開了眼睛:“天哥兒,快!拿銀子!”
睡夢中被驚醒的周天揉著朦朧的眼睛:“啥事?平娃呢?”
“拿銀子,把平娃贖回來!”
這下周天睡意全消:“贖回平娃?你倆不是去平康坊了?到死怎么回事?”
程處默黑著臉道:“畜牲呀!平娃不是人,就是畜牲!群芳閣的女子被她一晚上禍害了三個!人家不愿意,要賠銀子,俺又沒帶夠,也不敢回家要呀……”
原來昨日程處默和吳平結(jié)伴去平康坊學(xué)習(xí)觀摩,不出意外的程處默喝大了,吳平也在程處默的慫恿下有些暈暈然。
有的人就是這樣,平日里老實巴交很有分寸,一旦喝大了他就會變成另一個人,變得不再老實……
吳平就是那種類型的,暈暈然的吳平覺得自己心中哪那團火燃燒的更厲害。
一晚三個女子,全是久經(jīng)沙場、經(jīng)驗豐富的百戰(zhàn)女將,卻被吳平這愣頭青的初哥給殺得丟盔卸甲,奄奄一息,估計最少七天不能再從事任何有關(guān)人類繁衍的偉大教學(xué)事業(yè)。
至少七天,不能說紅遍長安平康坊,至少在群芳閣也算得上紅人的姑娘不能工作,這讓老鴇子很是傷心難過,所以她提出了用銀子補償?shù)臈l件。
程處默找遍全身也只有不到二十貫的錢,吳平就這樣被扣押在群芳閣,等著他來拿錢贖回。
這還是群芳閣的人看在他是宿國公府小公爺?shù)姆萆?,要是換成別人,少不得先打一頓再說。
周天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處默:“你倆也是奇葩呀!找姑娘不帶夠錢,平娃子也果然是畜牲呀……”
周天從炕頭上的木柜子里摸出幾塊銀餅子,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兩。
“這些夠不夠?”
“夠了,三十貫就夠了!”
只是程處默無臉再去群芳閣,他死活不愿意再送過去,周天只好叫來許大昌勞煩他跑一趟。
許大昌得知事情后哈哈一笑:“算不得什么!某能干五個……”
雖然只要三十貫,可周天還是把銀餅子全部讓許大昌帶上,他怕許大昌到時候也忍不住開火……
中間沒什么意外,也沒有人送上來讓許大昌和吳平去打臉。
只是多了一點小插曲,兩人來的比較晚,路上遇見了從皇宮返回的秦瓊。
許大昌一進群芳閣就交了三十貫,兩腿打哆嗦,頂著黑眼圈的吳平很順利的被放了出來。
只是許大昌又陷進了脂粉堆里……
精神氣爽的許大昌上了馬車后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以后,剛出了長安城就遇見了秦瓊的馬車。
不過許大昌倒是機警,用一句和吳平一起來采買就把秦瓊糊弄過去了。
就在他得意自己小聰明的時候,馬車上放下布簾的秦瓊面色鐵青。
他雖完全恢復(fù)身體,可眼睛卻是雪亮的,許大昌脖子上那塊未擦干凈的紅印子,秦瓊想想就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馬車?yán)镞€有吳平……
到了莊子后,把馬車交給馬夫去喂馬,吳平和許大昌剛要去見周天。
“站??!”
兩人回頭見原本要回自己莊子的秦瓊面色含怒的瞪著他們!
兩人心里有些亂,也心跳加快!那種叫害怕的東西不一會就充滿了全身的細(xì)胞……
秦瓊讓他們站住后,沒再說話,只是往周天書房走去……
一刻鐘后,寒冷的院子里,四個褲子被扒到腳脖子的人趴在冰硬的地上。
從左到右依次排列:周天、程處默、吳平、許大昌。
圍觀人有:秦瓊、吳老漢、黃木匠、等等莊子上除了女性以外的所有男人!
秦瓊手里拿著一根很結(jié)實的木棒,從許大昌開始挨個給他們做了二十下臀部按摩!
一陣的鬼哭狼嚎引得那些丫鬟婆子趴在門縫上偷看。
當(dāng)輪到周天的時候,他還想再掙扎一下:“秦伯伯,這可不管小侄的事呀!昨日你也知道,我可是回來了,沒有跟他們同流合污……我是老實人!我還是花朵呀……”
秦瓊鐵青著臉放下了高舉的木棒,看著轉(zhuǎn)過頭來的周天:“你是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沒有流連煙花之地,老夫很欣慰!只是你這小子明知兄弟去那種地方,不僅沒有規(guī)勸,還助紂為虐!再加上縱容下屬,不得不罰!再加五下……”
周天的哭嚎是驚天動地的,是響徹云霄的!就連那九戶莊戶人家都隱約聽見,穿著單衣,從溫暖的炕上走出家門望向大院子……
二十五下,毫不留情的,不留余力的軍棍幾乎把周天嬌嫩的臀部給打得支離破碎。
趴在炕上的周天已經(jīng)暈了過去,皮開肉綻的屁股上敷著厚厚的傷藥。
賈氏看得有些心疼:“公爺,天哥兒就算犯錯您也不能下這么狠的手呀!您看這萬一打壞了……”
“無事!夫人不必?fù)?dān)憂這小子!為夫自然有分寸,看著皮開肉綻,其實沒傷筋骨,只是讓他疼罷了,半月就好…~”
“公爺,妾身聽說天哥沒去那地方,只是處默慫恿平娃,大昌接平娃時去了……”
“夫人呀!若是把平娃換成懷道,周天不加以規(guī)勸反而縱容,那你?”
“該打!打得輕了!公爺打得好……”
秦瓊看了看周天呼吸均勻,自知他無事只是皮外傷,就帶著賈氏返回。
大妮和二丫閃出來守著自家郎君……
三日后,周天還趴在炕上呻吟,程處默已經(jīng)能自由活動了,只是走路姿勢有些別扭。
“處默,你小子可是把哥給害慘了!還有平娃子!最可恨的是大腸個狗曰的!”
“著算啥!俺爹打我比這更狠!習(xí)慣了!不過天哥,你也忒不經(jīng)大,不如等你好了,俺教你些拳腳吧,練上一段時間,下次再被秦伯伯收拾就沒那么疼了……”
程處默是自幼習(xí)武,又有程咬金隔三差五的找茬的給他松松筋骨,二十軍棍自然是家常便飯。
不過對程處默提出的學(xué)習(xí)拳腳功法,他很有興趣。
冷兵器時代的大唐,若是多一些武力值護身更好。
不過周天現(xiàn)在是不可能習(xí)武了,年紀(jì)大了,過了習(xí)武的最佳能力,不過打熬一下身子力氣還是可以的……
“平娃和大腸呢?”
“你以為人家是你?平娃打鐵呢,大腸昨日就能下地了……”
程處默見周天無事,他便告辭離開。
“喂!處默你這就走了?也不多陪陪哥?”
“不走不行呀!俺爹叫人傳話了,他還等著再收拾俺一頓呢……”
周天只能望著他的背影默默祈禱:“可憐滴娃!怎么攤上這樣的爹呀……”
這些日子周天除了屁股還有些疼外,他過的很平靜,秦瓊中間來過一次告訴他被命名為“貞觀犁”的曲轅犁已經(jīng)開始推廣,估計來年春耕長安附近的百姓都能用上,至于其他地方還需要時間。
李二雖然沒有封官賜爵,可心里記著周天的功勞,并表示了有些虧欠。
這讓周天比封爵還高興,能讓李二覺得虧欠自己那可是比封爵好多了!
封爵是一錘子買賣!一個帝王的虧欠之意那可是一輩子的好處!
不過周天也不能讓李二覺得總虧欠自己,帝王畢竟是帝王,若是虧欠一個臣子太多,太久,那么償還的就不再是高官厚祿,而是一刀子了!這就是帝王!
二妮和大丫二人端著一碗濃濃的藥進來了。
周天皺著眉頭:“怎么還喝藥?”
大妮:“公爺吩咐了,這藥還要喝兩日呢!郎君還是喝了吧!”
二丫端起藥碗舀了一勺送到周天嘴邊細(xì)聲道:“大郎,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