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章 宴樂
賓在西階上面向北坐下,卒爵,起立,復(fù)又坐下將酒爵放置地上,隨即一拜,然后又手持爵起立,太守騰在阼階上對(duì)賓答拜。
鄖常知道太守騰現(xiàn)在和賓正在進(jìn)行的是一獻(xiàn)之禮,所謂一獻(xiàn)之禮,簡(jiǎn)單來說可分為三步,第一步是由主人取酒爵致客,稱為“獻(xiàn)”;第二步是由客還敬,稱為“酢”;第三步是由主人把酒注入觶或爵后,先自飲而后勸賓客隨著飲,稱“酬”。
太守騰與賓進(jìn)行完“酢”和“酬”后,又與介進(jìn)行了一獻(xiàn)之禮。
最后太守騰向眾賓一起進(jìn)行獻(xiàn)禮,由三位眾賓之長(zhǎng)拜受,酢和酬也是由眾賓之長(zhǎng)進(jìn)行。
內(nèi)院中,太守夫人與諸女賓也進(jìn)行了一獻(xiàn)之禮。
一獻(xiàn)之禮過后便該宴樂登場(chǎng),先是由四名樂工進(jìn)行演奏、歌唱,兩名樂工為彈瑟者,兩名樂工為歌者。
隨著瑟聲響起,歌者便唱到: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一曲唱罷,彈瑟者又換另一曲,歌者又唱到:四牡騑騑,周道倭遲。豈不懷歸?王事靡盬,我心傷悲。四牡騑騑,啴啴駱馬。豈不懷歸?王事靡盬,不遑啟處。翩翩者鵻,載飛載下,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遑將父。翩翩者鵻,載飛載止,集于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將母。駕彼四駱,載驟骎骎。豈不懷歸?是用作歌,將母來諗。
《四牡》唱罷,彈瑟者又換一曲,歌者唱到:皇皇者華,于彼原隰。駪駪征夫,每懷靡及。我馬維駒,六轡如濡。載馳載驅(qū),周爰咨諏。我馬維騏,六轡如絲。載馳載驅(qū),周爰咨謀。我馬維駱,六轡沃若。載馳載驅(qū),周爰咨度。我馬維骃,六轡既均。載馳載驅(qū),周爰咨詢。
《皇皇者華》唱罷,太守騰便開始向樂工獻(xiàn)酒。
隨后便是吹笙者、擊磬者上場(chǎng)演奏《南陔》、《白華》、《華黍》,演奏完畢后太守騰又向他們獻(xiàn)了酒。
接著歌者又唱到:魚麗于罶,鲿鯊。君子有酒,旨且多。魚麗于罶,魴鱧。君子有酒,多且旨。魚麗于罶,鰋鯉。君子有酒,旨且有。物其多矣,維其嘉矣!物其旨矣,維其偕矣!物其有矣,維其時(shí)矣!
歌者唱罷,吹笙者開始演奏《由庚》。《由庚》奏罷,歌者又唱到:南有嘉魚,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樂。南有嘉魚,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衎。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賓式燕綏之。翩翩者鵻,烝然來思。君子有酒,嘉賓式燕又思。
歌者唱罷,吹笙者又開始演奏《崇丘》。
《崇丘》奏罷,歌者又唱到:南山有臺(tái),北山有萊。樂只君子,邦家之基。樂只君子,萬壽無期。南山有桑,北山有楊。樂只君子,邦家之光。樂只君子,萬壽無疆。南山有杞,北山有李。樂只君子,民之父母。樂只君子,德音不已。南山有栲,北山有杻。樂只君子,遐不眉?jí)?。樂只君子,德音是茂。南山有枸,北山有楰。樂只君子,遐不黃耇。樂只君子,保艾爾后。
歌者唱罷,吹笙者又開始演奏《由儀》。
吹笙者演奏完畢后,彈瑟者、吹笙者、擊磬者一同演奏,歌者唱到: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周南·關(guān)雎》唱罷,又是合樂,歌者又唱到: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绤,服之無斁。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歸寧父母。
《周南·葛覃》唱罷,還是合樂,歌者唱到: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周南·卷耳》唱罷,依然是合樂,歌者唱到: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召南·鵲巢》唱罷,還是合樂,歌者唱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于以采蘩?于澗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宮。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召南·采蘩》唱罷,還是合樂,歌者唱到:于以采蘋?南澗之濱;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盛之?維筐及筥;于以湘之?維錡及釜。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尸之?有齊季女。
《召南·采蘋》唱罷,正歌便演唱結(jié)束了,接下來又進(jìn)行了一系列的禮儀程序,在授俎儀式結(jié)束后,終于開始上酒菜,真正的宴飲這才開始。
宴飲開始后,飲酒和奏樂唱歌便不再是既定模式。
由于賓客大多喜歡楚歌,所以接下來演唱的多為楚歌。
獄掾喜也許是不喜歡應(yīng)酬,所以沒有主動(dòng)去和誰敬酒。鄖常則是因?yàn)檎J(rèn)識(shí)的人不多,所以他只去給張弼、羊伋和滕琁敬了酒,然后便在坐席上陪獄掾喜飲酒。
鄖常知道孫暉和應(yīng)劭看他不順眼,所以他為了不自討沒趣,就沒去給孫暉和應(yīng)劭敬酒。然而鄖常的這一做法又惹孫暉不高興了,孫暉覺得鄖常這是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