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宴飲進行一段時間后,太守騰應(yīng)酬的也差不多了,這時他注意到了鄖常。
太守騰對身旁侍立的仆從說道:“去讓樂工停一下?!?p> “諾?!逼腿祟I(lǐng)命而去。
音樂很快便停了下來,但是在場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敬酒的依然在推杯換盞,聊天的仍然在高談闊論。
于是太守騰起身大聲說道:“諸君靜一靜?!?p> 眾人聞言便安靜了下來,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著太守騰,等待著太守騰接下來的發(fā)言。
太守騰見眾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于是便又說道:“我昨天看了兩篇新賦,其文采絲毫不輸于子淵。”
鄖常、張弼、孫暉等昨日一起郊游的幾人一聽便知道太守騰說的是《子虛賦》和《秋聲賦》,鄖常雖然是剽竊后人的作品,但他此時內(nèi)心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因為這個時代沒有人會知道那兩篇賦是他剽竊的,所有人都會認(rèn)定那就是他的作品,他可以預(yù)想到今日之后,他將在南郡甚至是在整個大秦名聲大噪。
張弼、羊伋和滕琁都為鄖常感到高興,甚至他們心中還有一些自豪,因為他們南郡將出一名可以媲美宋玉的辭賦大家,而且那名辭賦大家還是他們的朋友。
孫暉和應(yīng)劭則更加嫉妒鄖常了,若鄖常的身份比他們高貴可能他們還不會如此妒忌鄖常,但偏偏鄖常身份比他們低,卻要比他們優(yōu)秀太多,這就使得他們的內(nèi)心極度不平衡。
其他人聞言皆驚訝不已,都無比的好奇太守騰口中文采不輸于宋玉的辭賦到底是什么樣的,好奇能寫出那樣辭賦的人到底是誰。
眾人知道太守騰不會就這么提一句就算了,必定會將那兩篇辭賦拿出來給大家傳閱。
只見太守騰對身旁的仆人吩咐了兩句,仆人便離開了。不一會兒,仆人便捧著兩冊竹簡回到了太守騰身旁。
“將簡書呈給耿子。”太守騰對捧著竹簡的仆人吩咐到。
仆人隨即捧著竹簡走到了賓面前,賓便是太守騰口中的耿子,耿子名磐,已是花甲之年,在江陵頗有聲望。
耿磐接過竹簡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他先看的是《子虛賦》,只見他的臉上先是露出了眼前一亮的表情,然后很快就變?yōu)榱思印?p> 耿磐激動的看完了《子虛賦》和《秋聲賦》后便激動的說道:“作此二賦者,乃今之宋玉、唐勒、景差也!”
眾人聞言震驚不已,宋玉、唐勒和景差都是繼屈原之后的辭賦大家,他們對《子虛賦》和《秋聲賦》更加好奇了。
“敢問太守,此二賦乃何人所作?”耿磐激動的向太守騰問到。
太守騰微微一笑,說道:“此人現(xiàn)在就在眾賓之中?!?p> 耿磐與介聞言當(dāng)即看向了眾賓席,眾賓席中的人也紛紛左顧右盼、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太守騰說的是誰。
獄掾喜聞言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于是他低聲向鄖常問到:“子恒,那兩篇賦可是你作的。”
鄖常微笑著點了點頭,獄掾喜見鄖常承認(rèn)了,立刻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沒想到鄖常竟然還擅長辭賦,甚至可以媲美宋玉、唐勒、景差。獄掾喜頓時也對《子虛賦》和《秋聲賦》充滿了好奇。
“還請?zhí)孛餮??!北娰e人數(shù)眾多,有許多耿磐不認(rèn)識的人,他哪里猜得到,便對太守騰說道。
太守騰隨即起身走下臺階,來到了鄖常面前,鄖常趕緊站了起來。
“耿子手中兩篇辭賦便是這位青年才俊所作?!碧仳v虛指著鄖常說道。
眾人見鄖??雌饋硪簿褪侨豕谥?,而且從鄖常的服飾來看并不是貴族或者豪族之人,不禁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同時對鄖常的身份產(chǎn)生了濃烈的興趣。
耿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快步走下臺階,來到了鄖常面前,拱手向鄖常問到:“敢問君子乃誰家子弟?”
鄖常拱手恭敬的答到:“回恒子,常乃安陸南鄉(xiāng)上四里人,為鄖氏,字子恒,現(xiàn)于安陸縣為吏。”
坐在眾賓席的杜堪聞言不禁驚訝的想到:他不就是離兒的從兄嗎?看來今后我不能隨便動他了。
耿磐相信太守騰不會說假話,所以對《子虛賦》和《秋聲賦》是鄖常所作之事沒有絲毫的懷疑。耿磐打量了一下鄖常,隨即笑道:“子恒不但文若宋玉,還美若宋玉,實乃南郡宋玉也。”
“耿子謬贊,常愧不敢當(dāng)?!编y常謙虛的說道。
隨后眾人傳閱了《子虛賦》和《秋聲賦》,大多數(shù)人都驚嘆于鄖常的文采,但還是有少數(shù)人對《子虛賦》和《秋聲賦》是否為鄖常所作存有懷疑。
介便對《子虛賦》和《秋聲賦》是否為鄖常所作感到懷疑,畢竟鄖常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還不是教育資源豐富的富貴人家子弟。介覺得雖然以鄖常的身份、地位,不會是別人給他代筆寫的,但也有可能是鄖常是從未傳世的書籍、手稿或者即將亡佚的孤本中看到的。
介為宣氏,名典,年近花甲之年。宣典不好直接質(zhì)疑鄖常,于是他便起身向鄖常拱手問到:“今日如此盛會,鄖君子又有如此文采,不知鄖君子可否作賦為此盛會添彩?”
鄖常聞言便知宣典是想當(dāng)場驗證他的文采,鄖常一點也不怕,因為他的腦海中還有許多“庫存”。
“宣子有命,常豈敢不從?!编y常對宣典拱手說道。
獄掾喜、太守騰、張弼、羊伋和滕琁也明白宣典的意思,他們不禁為鄖常擔(dān)心了起來。他們擔(dān)心倒不是因為懷疑鄖常,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即使文采再好,要想作出質(zhì)量好的賦也是需要靈感的,不然屈原、宋玉等人一生也不會只有那么少的佳作。
孫暉也明白宣典的意思,他突然有了一個好點子,于是便起身對鄖常拱手說道:“宋子淵之《高唐賦》、《神女賦》為世人所驚嘆,不知鄖君子能否也作一篇與神女有關(guān)的辭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