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惜的肉疼
這個叫林清的,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竟是會驗尸么?
祁川上前,對著他的皇帝叔叔笑了笑,“皇叔,我想看看他寫的?!?p> 剛才他可是聽皇叔說了,林清的策論里面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他又懂驗尸之術(shù),祁川自然是要看上一看。
驗尸的都是仵作,他學(xué)這個,還真讓所有人都想不到,因為此術(shù)向來被大多數(shù)人所排斥,認為擾人尸體,是為不敬,要么就是認為和死人打交道的人十分晦氣,即便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大抵也是不愿意學(xué)此道的。
所以燕國的仵作,也多是犯過錯之人的后代,拘在各城府衙門,逼著他們驗尸償罪。
當(dāng)然,也有那些不避諱的人,以此為生,只是后者較少,多是前者而已。
皇帝對祁川確實是寵愛到了極致,祁川在大殿里面已經(jīng)任性到了這等地步,他最重的也就是剛才扔過去的那個酒壺。
扔過去后,祁川就拿著酒壺美滋滋的喝著,倒也分不清皇帝究竟是罰還是賞了。
現(xiàn)在祁川走到了皇上身邊,龍椅之下的金玉臺階上,話說的客氣有禮,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將皇帝手邊留著的那三份策論拿到了手里,飛快的退了回去,眉眼彎彎的看著。
皇帝知道這小子從小在某些方面就愛爭強好勝,也不惱他,端起李盛遞過來的茶,一邊飲著一邊看著他的這個侄子。
眾大臣也不吱聲,低著頭假裝沒看見。
剛才祁小郡王可是踩在了龍椅下的金玉臺上!
皇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這要是換成哪個皇子,那事就大了。
嗯,皇子們也不敢像小郡王這般隨意的和皇上相處就是了。
話說回來,祁川掂著手里的那三份策論,當(dāng)看到自己和林清的策論上都有一個刺眼的‘下下等’時,那雙鳳眼本能性的上挑了一下,眼尾的弧度變的更加深了一些。
“溫大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兩個下下等,逸之倒也不是那等容不下評判的人,不過……”
少年抖了抖手里面的紙張,一襲精錦紅衣傲然而立,笑的肆意張狂,“皇叔啊,你讓溫大人過來看,他又沒科舉過,要是溫大人看不懂,那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p> 溫澈從小跟著他父親在刑部晃悠,后來身上直接有了功勞在,升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正三品的官位,根本不需要科舉。
祁川和溫澈母親雖然交好,但是這兩人卻是極為不對付,一個手法狠厲悄無聲息,一個跳脫倔強得理不讓,要不是皇帝和這兩人的父親約束著,說不定早就結(jié)了仇。
溫澈像是沒聽見一樣,眼神都沒給祁川一個。
祁小郡王被無視,心里不爽的很,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便又要開口,但是這回卻被皇帝堵了回去。
“咳,你們兩個安靜些?!?p> 溫茂:“……”
眾大臣:“……”
人家溫澈可是安靜的很。
皇帝沒管眾人怎么想的,自顧自的和祁川說著話,“你怎么得的下下等,你自己不知道?”
這小子,實在是……!
前面寫的還好,還算是文采出眾也有道理,但是后面寫著寫著怎么就扯到大理寺少卿溫澈身上去了?給人家一通明貶暗罵,皇帝看來,溫澈不罵回去已經(jīng)夠可以了。
不過誰讓這是他侄子呢,到底還是得向著他一點。
祁川不服氣的冷哼一聲,甩了甩手里的策論,回了一句氣話,“那是他該著!”
俊眸看著林清的文章,大致的讀著。
這么一看,祁川倒是很吃驚。
這樣的文采,會試只考了個第四么?
林清寫的很好,不管是對律法的熟識還是深層的理解,都寫在了祁川的心坎上。
京城都知祁小郡王是最為瀟灑恣意之人,父親是辰王,出生便得了個郡王的封號,安陽一地的供奉都是祁小郡王的,又深得帝心,金銀和尊容人家一個不缺。
他自己無心干什么大事,最喜歡到處游玩,所以取字時就取了逸之二字。
最讓京城一眾子弟受不了的是,祁川生的十分貌美俊俏,至今還沒有一個比得過,至少從相貌上來說,溫澈都不及祁川。
這讓和他同齡的人還怎么活……
祁川看著林清的策論,看著看著眉頭皺了起來,額角的血管好像是在忍耐著什么,跳個不停。
后來,索性眼睛一閉,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連許生的策論都沒有看,直接塞回了李盛手里。
轉(zhuǎn)身時眼睛看向林清,話堵在嘴邊,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不過,對林清還算好的印象頓時消失了。
皇帝看著祁川的反應(yīng),笑道:“怎么?你不喜歡人家的文章?我瞧著可比你亂寫的那些好上不少?!?p> 祁川抿著唇,一臉無言以對。
后面寫的凈是一些若有若無拍馬屁夸皇叔的話,夸你夸的那么有技巧,你當(dāng)然喜歡。
祁川沒說出來,除了溫澈也沒人敢給林清下下等,畢竟他前半部分寫的真的可以說是驚才艷艷。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祁川這口氣憋的才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望著林清垂首而立的單薄身影,祁小郡王氣哼哼的扭頭,不再看他一眼。
最終,還是沒忍住,小小的吐露了一點自己的小情緒。
“我可跟他比不了?!?p> 這樣的文采,配上后面的話,祁川覺得他可惜的肉疼。
他是無心去做官,但是卻也惜才,喜歡和那些他瞧得上的人游玩享樂,好不自在。
這個林清,讓祁川難受的牙根子發(fā)酸。
皇帝又問:“許生的文章你不看了?”
祁川氣還沒消,梗著脖子,“不看不看!”
祁川還有一個特性,喜歡和好看的人待著,許生長的實在太普通,祁川看著都沒興致。
皇帝笑瞇瞇的,看著發(fā)脾氣的祁小郡王,覺得他可愛的很,說話的語氣像自家長輩哄孩子的語調(diào),“你既然不看,那朕就給你個探花的名頭,你那文章后面寫的實在不像話?!?p> 而且,要說俊美,誰也比不上他這個侄子,他得了探花郎的名頭,最是合適。
眾人沒想到皇帝直接在今日便說了出來,驚訝之余,都等著祁川的反應(yīng)。
祁川倒是滿不在乎的撇撇嘴,“我不要,我就是過來考著玩玩,皇叔你給別人吧?!?p> 本來就是少年人出來考著玩玩,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祁川挑了幾個書院之后無聊,便過來考考這最難的科舉。
現(xiàn)在看完了林清的文章,祁川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沒意思的很,對這么個‘探花’的名頭就更不想要了。
才華里摻了別的東西,祁川不喜歡。
也是他不該來,這些人即是來科舉,又有哪一個不是奔著升官發(fā)財去的?
真是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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