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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將策

第58章 心血止渴

紅顏將策 蘇門公子 2213 2020-10-20 23:45:41

  天剛亮?xí)r,一輛運送糧食的車推到了荀朗所住的客棧。

  周邊百姓雖看見了,也不驚訝。

  如今彬州雪災(zāi)最困難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了,家家戶戶現(xiàn)在都有點余糧。

  楊刺史又會定期開府,讓百姓領(lǐng)糧食。

  而以荀公子為首的這些人,在這場災(zāi)情中也是做了諸多的事。

  自然,他們的待遇與普通人不同。

  官車送糧,安撫民心。

  只是百姓們不會知道,在糧車的底部,也裝作一個人。

  假設(shè)飛鷹這個時辰還在城內(nèi)窺探對面客棧的動靜,頂多只是有些猜測而已。

  但這樣的假設(shè)本身就不一定能成立,既然飛鷹想引阮仲容出去,那么必然也會在孤墳山等他。

  楊策那邊,做戲還是要做全。

  他故意對外放話,今日會私密提審葉憫生,讓看守牢房的那些人下手輕點,別把人打死了。

  這樣一來,必然引起百姓的議論。

  若有心人想打聽,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城內(nèi)一切安排妥當(dāng),阮仲容騎馬奔向城外。

  這孤墳山原是彬州一個有名的景點,本叫敬靈山。

  人都說此山有靈,尤其是敬靈山上的那個古怪的洞。

  內(nèi)里布滿瘴氣,人在里面,昏昏沉沉,對時間,空間總有錯亂感。

  正是洞內(nèi)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此洞,一年四季都極其寒冷,常人進去都待不了半天。

  再者說,這洞極其隱蔽。

  若不是細(xì)心查找,很難發(fā)現(xiàn)洞的入口,竟然貫穿了一棵古樹。

  此時,程寄書就被扔在這陰暗的洞里。

  據(jù)當(dāng)?shù)乩习傩照f,自雪災(zāi)發(fā)生以后,死傷無數(shù)。

  那些尸體都被拉到這敬靈山來,有無多數(shù)尸體已然找不到家屬認(rèn)領(lǐng),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人們口中的孤墳山。

  阮仲容自進入敬靈山內(nèi),便感覺似乎更冷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到了約定的地點,正是敬靈洞前方空地。

  四周一片肅殺之色,連雪都似乎停了。

  周遭靜寂,阮仲容卻能感受到身邊有人的氣息。

  他面色沉著冷靜,朝著眼前這棵百年老樹說道。

  “久聞飛鷹大名,仲容實在想不通,你本是可以做大俠之人,卻為何甘愿淪為走狗?”

  話音剛落,從他頭頂上方俯沖下來一名持劍的人,劍鋒凌厲,透著寒光勢要撕開樹下之人。

  阮仲容縱身一躍,騰空閃開。

  飛鷹窮追不舍,阮仲容也毫不遜色。

  這兩人都曾被人精心栽培過,縱然飛鷹的實力人盡皆知,尤其他手上那把黑煞劍,出手招招狠辣,直擊要害。

  阮仲容也不是吃素的,他素來喜白衣,連配件也都喜歡白色的。

  這柄劍是師父給他的,一般人認(rèn)不出來,除非對方也是武林高手。

  “雪蹤影?看來你就是逍遙子的高徒了!”

  飛鷹一看這劍鞘,一眼認(rèn)出來了。

  雪中無影,招招斃命。

  劍鋒純凈,即便剛刺死某人,劍上也不留一滴血。

  “不錯,今日你要是不交出阿朗,我便讓你感受此劍的威力?!?p>  阮仲容臉色沉沉,目光如炬。

  “呵?沒想到世子竟然好女色?為了一個女人?”飛鷹譏諷地朝他看去。

  “什么女人?”阮仲容有些發(fā)愣,出神了一下。

  僅僅這個空擋,便被飛鷹抓住,黑煞劍直抵著他的胸口。

  “世子在和我開玩笑嗎?死到臨頭了,講個笑話逗我玩?你要是這么想知道詳細(xì)的,看在你這劍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p>  說著,他就要拿起雪蹤影。

  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

  “算了,這破劍我不稀罕。要么給你痛快,要么你進去和她一起等死。人都說啊,風(fēng)流做伴,死后也不孤單,也算我還了桓王二十幾年前的人情。”

  一邊說著,一邊把劍往阮仲容心口推進入。

  一種強烈的鈍痛感席卷了阮仲容,胸口血流不止。

  劍上,有迷魂散,不多時他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只覺自己被五花大綁在洞里,甚至連眼睛也是被蒙著的。

  周遭靜寂,除了身邊有人在呻吟。

  “水,我要喝水?!?p>  程寄書已然不知自己在這里困了多久,她只覺一片混沌。

  除了蝕骨的涼意包裹著她,還有喉嚨干渴,聲音嘶啞。

  “阿朗,阿朗!”

  阮仲容掙扎著想解開繩索,奈何處處都死結(jié),怎么也掙脫不開。

  程寄書只覺得自己很冷,又渴又冷。

  她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少女時期的模樣,有一次貪玩躲進了雁州一個山洞里,是父親去救出她來。

  父親?父親。

  “爹,娘,阿書不敢了,帶我回去吧,求你們了?!?p>  聲音里滿是哭腔,讓人聽了很心疼。

  阮仲容還沒從她是女兒身這事緩過來,又聽到她說什么“阿書”,心下更疑惑了。

  他一邊像哄小孩一樣安慰著她,一邊還在死命要從繩子里掙扎出來。

  “抱抱我,阿書好冷。”

  程寄書嬌小的身體一直往阮仲容身上靠,阮仲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之前不是沒想過抱抱程寄書,只是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而且,她是個女孩子。

  男女有別,阮仲容還是很清醒,女子的貞潔在這個世間上,依舊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

  也只能說阮仲容未免想的太多了,如今他們能不能回去也是一個問題了。

  他很清楚飛鷹現(xiàn)在不殺他,只不過是還沒到時候。

  銀虎軍的令牌,這個東西等飛鷹想起來,自然又會再來取。

  程寄書在洞里待太久了,已然不知道自己對面的人到底是誰。

  她只想靠上去,那里很溫暖。

  當(dāng)她往阮仲容的胸口靠去時,阮仲容只覺鉆心地疼。

  然而眼前的人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她感受到嘴角邊黏黏的,以為是水,想再喝一口。

  可惜傷口已然有些結(jié)痂,阮仲容忍著疼痛,咬牙用內(nèi)力撕開傷口,鉆心的疼讓他眉頭緊鎖。

  程寄書感受到似乎哪里有液體流動,直往那邊舔了一口。

  “這水真難喝,還有血腥的味道,我不喜歡。”

  阮仲容又疼又好笑,如果能活著出去。

  不知道阿朗,如果知道自己喝了一個男人的心頭血,還嫌棄味道不對,會是怎么一個樣子。

  莫名地,還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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