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三更時分,我?guī)е约旱男欣钕?,悄然進入地道,來到后院的出口處。
用力推開堵在出口的木板,爬上來。在月光下,立刻就看到貓在灌木叢中做防御姿勢的賈成乾。
“成乾哥,是我?!蔽覊旱吐曇艉暗?。
“婉妹?”他確認后,迅速來到我旁邊,“你,怎么會從這里爬出來?要不是我對鬼神免疫力強大,早就被你嚇死了!”
我呵呵笑道:“這里通往我的房間,我被父母鎖在房間里了,只有這里唯一一個通道了?!?p> 賈成乾十分驚訝:“你怎么會被鎖起來?”
“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吧?!蔽依鸵?,發(fā)現(xiàn)行李還在下面,又將我的箱子從地道里搬出來。
賈成乾接過我手中的箱子,帶我來到村口,從柴垛后面牽出一輛自行車。
“洋車子?”我看了看旁邊的箱子,覺得這個箱子有點多余。
賈成乾:“別擔心,我早就想好了,你坐后面抱著箱子,我?guī)е?,可行的,不信,做上來試試??p> 我試了一下,果然可行。于是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扶著行李箱,就這樣出發(fā)了。
出了村子,鄉(xiāng)村小路兩邊都是麥田,在月光下看不見綠油油的麥苗的顏色,都是黑乎乎一片。
這一片片黑色的麥田,倒退而去,好像都在與我揮手告別。
行駛中,路邊閃過一個身影,看不清他的容貌,我也沒有在意,我想我看不到他的面貌,他也不會看到我的模樣,即便是我們村子里的鄰居也無所謂。
路上,我簡單講了自己最近的遭遇。我自己還沒有發(fā)飆,他就已經(jīng)火冒三丈拍了幾下自行車的把手,口出臟話。
“婉妹,我早說過,你可以和我一起走,跟我一起去讀書,如果那時就同意,也沒有必要受那么多的苦了。還好,你及時給我打電話,不然……”他的話嘎然而止,隨即剎車,我身體猛然前傾,手更抓地緊些,箱子也差點掉下來。
“成乾哥,干嘛突然剎車???箱子都快掉了!”我埋怨道。
他沒有下車,而是一只腳著地,回過頭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說:“婉妹,你受苦了,以后就好了,到了上海就沒有這些糟心事了,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出發(fā)!”
他總是比較容易燃起斗志,容易激動,車子在他的澎湃激昂的能量驅(qū)使下跑的更快了。
到縣城的時候,天還是黑的,我們先到了楊掌柜的古董鋪,將我寫給林彥國和珠兒的信塞到了古董鋪的門縫中,之后我們來到了火車站門口,此刻門是關著的,我們進不去,只有等到早晨。
因為這里有路燈,我將箱子放在地上,我和賈成乾將就一起坐在了箱子上,由于我一路都是坐在洋車子后座的,手腳早已經(jīng)凍的麻木了,有些發(fā)抖。
他干脆解開大衣的扣子,掀開大衣,將我拉進衣服里面,緊緊擁著,“這樣好一些嗎?”
頓時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就像一只貓兒一樣,縮在這個溫暖的區(qū)域,雙手環(huán)住這個大暖爐,很享受地吸取熱量,很快雙手的溫度漸漸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