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閑書,說是一個人在雪地里凍僵了,他的同伴就用自己的身體去給他取暖。
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這種方式才是最安全有效,最便捷的治療方式,不過它還有一個贈送功能,就是能夠讓兩個人心的距離更近了。
我沉浸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一直到東方變白,也不愿意動一下。
旁邊的包子鋪開門了,火燒起來,不一會就聞到了包子的香味。
因?yàn)榫嚯x很近,我聽到了成乾哥肚子里‘咕咕嚕?!穆曇?,像打雷一樣。
我掙扎了一下,成乾哥就醒了,“婉妹?大門開了嗎?”
我抬起頭看向他的臉,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下巴上長出了短短的胡渣,這是錢滿倉沒有的,這就是真正的男人的標(biāo)志嗎?我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有點(diǎn)扎手。
好奇心膨脹,我傻傻問道:“你都長胡子了?”
他笑了一聲,“奇怪嗎?男人都是要長胡子的?!?p> “男人?”
“對啊,我十九了,不再是少年,而是妥妥的青年知識份子了?!?p> 看他的表情,相當(dāng)自豪,露出自信和溫和的笑容。
賈成乾低下頭看著我懵懂的樣子,輕聲一笑,說道,“著急趕路,兩天沒有刮胡子了,是不是看起來有些邋遢?”
“不,挺干凈的。成乾哥,我餓了……”我可憐兮兮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就自然變成一個弱女子,完全喪失了動手能力。
“好,我們?nèi)コ园雍陀筒?,吃飽趕路。”他扶我站起來,我們的腳都有些麻了,相互攙扶著,稍稍活動了一下身軀,帶著行李箱來到包子鋪。
我們是第一波客人,老板不免多看幾眼,問上一句:“二位這么早來趕火車?這站門都還沒有開呢?!?p> 賈成乾隨意回了一句:“著急趕火車,來早了。老板,兩盤包子,兩碗油茶。”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提醒道:“多了,吃不完,一盤六個,兩盤十二個,以我的飯量只能吃兩個包子?!?p> “沒事,婉妹,你多吃點(diǎn),別忘了我們要坐十二個小時的火車,火車上的東西可沒有那么好吃,餐車?yán)锏故怯酗?,也貴的離譜?!?p> “真的?”
“當(dāng)然!”
“老板,再來四個大饅頭,給我們打包!”我沖著老板喊著。
賈成乾溫婉一笑,揉了下我的頭,“放心,有成乾哥在,餓不著你?!?p> 我們兩個吃完包子和油茶,火車站入口的門就打開了,成乾哥去買了火車票。
之后我們很順利的登上火車,直至來到我們的包廂內(nèi),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氣。開始打量著這個車廂,這還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對車?yán)锏囊磺卸几械胶苄缕妗?p> 火車緩緩起動,窗外,可以看到剛剛升起的火紅的太陽,耀眼而奪目,再最后看一眼窗外家鄉(xiāng)的景致,下次再回來不知道是何種光景了。
這個時間點(diǎn),也許家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消失了吧,他們想必正氣急敗壞地到處尋找,大哥也許會后悔向父親隱瞞地道的事情。
二哥一定緊張到發(fā)抖吧。
還有于媽和六妹,這兩個我最放不下的人,一定也很傷心。
再見了,于媽、六妹,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一天,萬望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