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晚上八點到達的上海,下車,出站。迎接我的居然是古芷蘭,故人相見自然是愉悅的,只是賈成乾并沒有告訴我古芷蘭也在上海,令我覺得有些驚訝。
我們都忍不住多寒暄了幾句,然后叫了兩輛黃包車,打算先去賈成乾的住所。
雖然古芷蘭言語和動作都表現得很熱情,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她對我有一種疏離的淡漠感覺,說不上來是怎么樣的一種感受。
她變了,變得高傲而優(yōu)雅,穿著深色的大衣,和高跟鞋,走起路搖曳多姿。而我穿的還是錢滿倉送我的那套衣服和小皮靴,才不至于讓人覺得寒酸,只是和她比起來,我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賈成乾帶著我的行李坐在后面,我和古芷蘭一起坐在前面的黃包車上。
這里的夜晚猶如白晝一樣,到處閃爍著耀眼的彩色的光,令人不敢直視,雖然已經是八九點鐘的光景,依然是人來人往。
男人,有的穿著西裝,有的穿著風衣,有的穿著長衫,形形色色,匆匆走在彩色的夜色中。
女人,有的穿著和我一樣,小西裝和大衣;有的穿著旗袍,外套一件大衣;有的卻又特別的夸張,一身毛茸茸的,像是披著什么動物的毛。
街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我目不暇接地觀賞者,儼然一副土妞進城的大開眼界的新奇感。
一路上,古芷蘭給我介紹看到的鋪面,首飾店、衣服店、飯店、私人診所、大藥房等等,看的我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還沒有看過癮,我們就已經到了賈成乾住的地方了,黃包車在一個小弄堂里停下,我們就從旁邊的鐵質樓梯上樓,進入二樓的走廊。來到最里面的一間房子面前,賈成乾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子是通了電的,拉一下墻邊的燈繩,室內就暮地亮了起來,一應擺設盡收眼底。
只是房間很小,遠不如我們老家的房子。但是裝飾卻典雅,不管是窗簾還是桌布都帶一點雷斯和碎花的樣式,看起來很溫馨。
一架四方的博古架,將臥室和客廳隔開,客廳擺著一張餐桌,門邊是洗手臺。靠著門口的墻的地方有幾個架子,擺放著簡單的炊具和餐具,角落里有一個爐子,可以燒水也可以煮飯。
臥室里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個好看的臺燈。
古芷蘭掃了一圈,若有所思,“要不然還是住我那里吧,這里你一個人住,我們也不放心。”
我:“難道成乾哥不住在這里?”
賈成乾:“我住學校的宿舍,你先住這里,等我想辦法為你找到了學校,再做其它的打算?!?p> 古芷蘭:“你們兩個做了一路火車,風塵仆仆的,洗一洗,我們先去吃完飯吧?!?p> 賈成乾在門外面的水槽洗了之后,就重新打了一盆水放在盆架上,招呼我來清洗。
之后我們三人下樓,一人吃了一碗餛飩,又返回二樓房間。
賈成乾從衣柜里取出兩件衣服,說:“婉兒,你休息吧,我今晚回學校,明早休假,明天晚上再回來看你?!?p> 他又對古芷蘭說:“芷蘭,明天就辛苦你帶婉妹到處逛一逛,認識一下路,順便幫她買幾套衣服?!?p> “錢誰出?”古芷蘭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