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顧亦寒的薄唇輕啟,如同鋒利的刀片一般,明明毫無情緒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但是那個女人一點也不怕,反而挑釁道:“顧亦寒,你牛什么,我爸爸說你們顧氏都要破產(chǎn)了?!?p> 連宋意舒和方嫂都不可置信地看向顧亦寒,顧氏要破產(chǎn)了!
顧亦寒的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情,“你父親是?”
“我爸爸是京城白家,白東霆,我是他的女兒,白嬌嬌。”白嬌嬌緊皺眉頭,不滿地看著顧亦寒,在京城,還有不知道她是誰的人?
顧亦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原來是白老先生,看來我需要問問白小姐,京城無人不知顧氏強大,就算偶遇挫折,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么就扯到破產(chǎn)了呢?”
白嬌嬌白了一眼,“你不信?那你等著吧。”
顧亦寒眉頭微斂,“拭目以待?!?p> “你不著急?”他的鎮(zhèn)定自若讓白嬌嬌很慌。
“著急的應該是白小姐,白小姐傳話傳的這么快,白老先生一定很欣慰。”顧亦寒緊盯著她的眼睛道。
白嬌嬌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聽到這件事,是在父親的書房里,白氏的幾個高層都來了,很嚴肅又很隱秘。
“你不會要跟我父親說吧?!彼q豫不定地問顧亦寒。
顧亦寒輕嗤一聲,并未說話。
白嬌嬌心里不服,但顧亦寒氣場強大,又見他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猜測父親說的可能有假,心里又怕又慌。
但是礙于顏面,她只好拿著宋意舒發(fā)作,手指向宋意舒,“你這領帶是給誰買的?看顧總的模樣好像不是他吧?!?p> 顧亦寒的目光也落在宋意舒的臉上,她小臉蒼白,有些緊張。
顧亦寒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憐惜之意使他想要將她摟入懷中。
但是嫉妒的火焰又沖擊他的理智。
“估計是看顧總要倒了找好下家了吧。”白嬌嬌還在繼續(xù)挑釁。
“白小姐,我們認識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意舒終于拉開方嫂站到她的面前問,她說話時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凌弱的可憐感,反而烏黑的眸子里寫滿堅強。
“就你也配認識我?”白嬌嬌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嗤笑道。
“這樣說是白小姐和我根本不相識。”宋意舒抿唇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么白小姐對陌生人惡言相向,就是白家人的家教嗎?”
“什么惡言相向,我說的是事實?!卑讒蓩梢宦犓我馐嬲f家教問題,又見其他幾個服務員對用異色的眼神看她,仿佛她真的是那個沒有家教的人,她急得撇了撇嘴。
“事實,什么是事實?”宋意舒的聲音變得冷銳,“事實是我和顧先生離婚了,我們正常離婚,正常組建新的家庭有什么錯,難道白小姐還生活在古代,腦子里還是女人離婚后不可再嫁的封建思想嗎?那照這么說,白小姐你這么大還沒有嫁人,豈不是應該一頭撞死?!?p> “你......”白嬌嬌目瞪口呆地看著宋意舒,就這個看著一陣風都能刮走的女人竟然也會發(fā)火。
方嫂也是驚掉下巴般地看著宋意舒,平時柔柔弱弱的小姐也有這么威力無窮的時候!
千金小姐白嬌嬌誰見了不是寵著哄著,哪有人這樣說過她,一時張著嘴巴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再還擊也沒意思,惱羞成怒一巴掌就往宋意舒臉上扇。
宋意舒的身體這幾天一直沉重乏力,白嬌嬌的巴掌來得又快又急,她躲也躲不及,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啊!”一聲慘叫響起。
預想的疼痛并沒有落到她的臉上,宋意舒抬眸去看,只見白嬌嬌的那只手腕被顧亦寒捏著,顧亦寒刀削般的面容臉色如常,可白嬌嬌的小臉已經(jīng)皺成一團,急聲呼痛。
“不是誰都可以讓白小姐隨便打的?!鳖櫼嗪渎暤馈?p> “顧亦寒,放開我!”白嬌嬌尖聲道。
顧亦寒并沒有為難她,甩開她的手,白嬌嬌猝不及防被甩開,沒有站穩(wěn),趔趄著后退了幾步。
顧亦寒冰冷的話應聲而來,“回去告訴白東霆,白小姐今日說的話我記住了?!?p>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大的身形籠罩著她,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臉色冰冷如同修羅,嚇得白嬌嬌再不敢說一句話,提上自己的包連包好的領帶都不要了,急匆匆地跑了。
空氣一瞬間陷入靜謐。
方嫂看了看眼前的局勢,拉著宋意舒的手就要溜走。
可顧亦寒卻擋住宋意舒的身前,攔住她的去路。
“顧總,請讓開?!狈缴├渎暤?。
顧亦寒看向宋意舒,他終于明白宋意舒剛剛為什么會一反常態(tài),懟白嬌嬌,那是因為她根本都不怕白嬌嬌,她蒼白的小臉,發(fā)抖的身體都是因為他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你......”顧亦寒一說話,宋意舒就猛地抬起頭謹慎地看他一眼,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
他換了一種方式,指著服務員打包好的領帶,“還要嗎?我送你?!?p> 宋意舒不明白這個那天那樣對她男人,會突然這么和顏悅色地對她說話,他一定是有什么陰謀吧。
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鼓起勇氣,“顧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明明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是我身上還有什么是值得顧先生所圖的嗎?”
“不是。”顧亦寒眸色沉沉地看著她,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小腹處,“你別這樣,我不會再傷害你,你和......”
“既然不想傷害我,那顧先生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彼我馐嫔钗豢跉猓澳鷥H僅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對我而言就是一種傷害?!?p> “意舒?!鳖櫼嗪捻统粒荒淠那榫w劃過,原來他已經(jīng)傷宋意舒這么深了嗎?
“求你了,離我遠一點。”宋意舒的聲音放低,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之前做過什么得罪到你,但是顧先生知道我出了車禍失去記憶的事情嗎?就當那是我的報應好不好?”
“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