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你剛剛為何要對妖吏大人如此不敬?”
屠羌苦口婆心地說著,眼神中卻沒有半點埋怨之意。
再看蘇湘傲然走于前方,而屠羌不僅落后半步,且是一副膽小慎微的模樣。
便得知,這蘇湘雖說是屠羌的侄女,但地位卻是不可相提并論。
蘇湘笑了笑,也不轉(zhuǎn)回頭去看他,“他的確是我的同學(xué)沒錯嘛,我們倆今晚還在四下無人的教室里單獨約會呢~”
聽此言論,屠羌臉都白了,他急忙忙回頭看了一眼,見那酒吧的門仍是緊緊關(guān)閉,且身邊除他們沒半個人影,這才松了口氣。
又咬了咬嘴唇,皺了皺眉,小聲道,“湘兒,我知道你在津港沒受過此等委屈,可這里是石市。你既然來到石市,就得服那地頭蛇呀。你聽伯父一句勸,在石市這段時間稍微注意一點點,等回了津港...”
卻被蘇湘打斷,“知道啦,伯父!”
她回眸笑笑,屠羌便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點頭,隨她一同出了這條小街道。
“伯父隨我去逛逛夜市吧?”
“好?!?p> ...
回到家的時候,沈父仍未回來,算算時間,這次得有將近半個月沒回過家了。
且是幾乎連個電話都沒有,估計又是碰上了什么特大要案,忙的不可開交。
沈瑜也不得不感嘆,如今這個世道,的確是有些不大太平呀。
便洗了澡,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一飲而盡,拍拍屁股躺床上睡了。
睜開眼時便是六點五十分整,不差一分一秒。
想來也是自打成為了妖吏,就連生物鐘都可以隨意掌控了。
于是便再次起身洗了個澡,熱了杯牛奶,煎了雞蛋和香腸,就著面包片算是吃了早飯,提著垃圾便出了門。
把門鎖好,感知內(nèi)整個樓梯都沒有人,便尋了那處老地方---前前后后都沒有監(jiān)控的死角---通過瞬移到了昨晚那條昏暗的小道。
四下無人,沈瑜提著垃圾朝著路那頭的垃圾桶走去,垃圾分好類別丟棄,便背著書包立在那街口等著了。
得過了有小一會兒,路另一頭便出現(xiàn)了一位高大帥氣的青年,揮著手臂帶著燦爛的笑便一路小跑了過來。
這家伙聽說剛開學(xué)時都是司機豪車接送的,后來機緣巧合下和沈瑜搞在一起后,便在學(xué)校附近買了套房子自己住著,就為了每天上下學(xué)和沈瑜一起走這么一會兒。
程文樂過來之后還不忘拍拍沈瑜的屁股以作早安,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機器人啊,每天這個點兒必然在這里等我?!?p> 沈瑜聳聳肩,開始朝著學(xué)校走去,“那是我起得比你要早得多,所以你每次到我都在?!?p> 程文樂先是沉默著隨沈瑜走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笑,又道,“我昨天想了想,我決定還是要追求蘇湘同學(xué)。我打聽過了,她家是津港那邊的,家里好像出了點事情---”說著他頓了頓,看了沈瑜一眼。
沈瑜也是微微一愣,這才想起昨天捏造的那個理由“涉嫌過一起殺人案”,竟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得到了印證。
“---但我還是打算追求人家,畢竟人家長得太好看了!”
沈瑜只是笑著打趣罵著,心里也不以為意,因為學(xué)校里每有一位漂亮姑娘被這廝發(fā)現(xiàn)之后,這廝必然會說出此番言論,沈瑜已是見怪不怪。
他也知道,程文樂只是圖圖口快,來宣泄自己對命運早已注定的不滿和無奈。
自己呢,身為好兄弟,怎么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還打擊人家呢?
“程文樂同學(xué)?”
一個動聽的聲音在身后猛然響了起來。
沈瑜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他竟沒有察覺到蘇湘是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的。
但落在程文樂眼里,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蘇湘同學(xué)?這么巧嗎?你也住在這里?”他一臉興奮,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了。
“是啊,”蘇湘將一縷頭發(fā)別到耳后,笑著向沈瑜打了聲招呼,“是沈瑜同學(xué)吧?早上好?!?p> 沈瑜心里腹誹,不知道這狐貍精打著何等主意。
昨晚在酒吧里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自己只是學(xué)生的身份,她便更有些肆無忌憚了。
看來必須找個機會殺一殺她的威風(fēng),要讓她知道,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是虎給我臥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
但如今程文樂在場,也不好發(fā)作,只好笑笑,“早上好?!?p> 便三人一同“順路”前往學(xué)校。
...
“當當當當~”
一張紙條放到了沈瑜的眼前。
“猜猜這是什么?”
沈瑜心中不屑笑笑,不管是透視可以直接看到紙條里面寫的手機號,還是早就感知到這廝一下課便屁顛屁顛跟著蘇湘出了教室,他都可以輕易得知---
這小子又開始了。
“蘇湘的手機號?!鄙蜩っ鏌o表情地說道。
“啊---”程文樂尖叫一聲,坐到了沈瑜面前,“開掛有意思嗎?”
沈瑜笑笑,“小透不算掛?!?p> “臥槽!”他爆了句粗口,把紙條打開,上面娟秀字體赫然寫著11位數(shù)字,“你小子真開透視了?”
沈瑜一副高人模樣,不再言語,只是透過窗子看外面的風(fēng)景,那乖乖的發(fā)型被微風(fēng)吹動。
“明天周六,我約了蘇湘去逛商場,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去,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球球了,我需要一家僚機?!背涛臉愤@廝竟直接雙手緊緊握住了沈瑜的手,“經(jīng)我觀察,蘇湘同學(xué)絕對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拿下的存在,我需要你?。?!”
沈瑜這才忽然想到---蘇湘是妖---且有點不對勁。
便索性答應(yīng),“那好吧...”
他也想去看看,這蘇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還有沒有舊案?”沈瑜坐在吧臺上,向清鈴問著。
清鈴擦拭著酒杯,點了點頭,“回大人,地下室里還留著前主人總共三百七十八例未解決的案件,您是否打算現(xiàn)在開始處理舊案?”
沈瑜語塞了,訕訕地喝了口黑色俄羅斯,“我就是問問?!?p> 同時心中咒罵著某位小胡子大叔,怪不得要把這種“好事”留給自己,原來是有著這么一個大爛攤子等著處理。
而這也是沈瑜自打成為妖吏一年多來第三十八次詢問而放棄開始處理舊案,因為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做。
是的,妖吏也是需要業(yè)績的,妖吏也是會有積攢下來的舊案。
畢竟妖吏是掌管妖族大小事務(wù)的存在,“斷情”僅僅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項任務(wù)而已。
正喝著,身后的風(fēng)鈴響了。
沈瑜在蒸發(fā)酒精的同時給自己戴上了一副白面具,然后轉(zhuǎn)過身來。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小孩子,約莫十二三歲---身后有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是一頭小狼?
不...原來是一條小狗。
只見那小狗進門后當即跪下,行了大禮,哭道,
“有人要殺我!求妖吏大人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