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對峙
絲絲煙氣在周邊彌漫,環(huán)境昏暗,淡到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來來來!都給這位小哥鼓掌!他說要請大家喝酒哦!嗨起來,嗨起來!”
羅賓在旁邊拍著手,大聲助興,鋼琴師也將樂曲轉(zhuǎn)成了速度更快的,場面越來越火熱,燈光都被調(diào)暗了,只留下幾束專注在李文的位置。
這酒確實如羅賓所說,不是一般的厲害,李文剛喝了那么一點,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懵的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他曾經(jīng)雖然不怎么喝酒,更多的是快樂水,但要說酒量也是不輸誰的,可能是家族天生的基因吧,每到聚餐幾乎沒人能喝得過他,也很少體會過喝醉是什么感覺。
可這所謂的私釀酒,滿打滿算也才喝了半瓶不到,他就感覺到頭昏腦脹,天旋地轉(zhuǎn),思考能力更是一點都沒有了。
就跟老實人不發(fā)怒,一發(fā)怒就是血濺五步。
他是不喝醉是人樣,一醉就馬上變成另外一個家伙。
像是在展現(xiàn)自己傲人的身材一樣,一件件的把衣服甩向人群,還跳著特別騷的舞蹈,扭來扭去,一點也不輸那曾經(jīng)節(jié)目中的女團。
“什么味道?”人群中的某個長著狗耳朵的酒客鼻子微動,朝周圍張望著。
“哪兒來味道?趕緊給這少爺助興啊,說不定能多嫖幾瓶酒!”他旁邊的那人仍舊拍著手,表現(xiàn)的特別亢奮。
“怪……怪……了……”說著說著,這位狗耳酒客便是越來越困,他只覺眼皮愈發(fā)沉重,身體朝后傾去。
“撲通”
剛好就站在外面最邊緣的地方,倒下便是旁邊的水池。
但周圍的環(huán)境特別雜躁,他旁邊的朋友也只顧著給李文助興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臺,風光拍的時候,幾乎沒誰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倒下。
“脫!脫!少爺跳的好啊,再來再來!”
又是十幾秒過去,煙霧越來越濃了,甚至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這時才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
“哎?什么東西著了?哪來的煙?!”
“煙?不對,沒什么味道?。俊?p> “快看……那邊有人……在水……”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剛才掉在水里的狗耳顧客,可說著說著,也在原地跪下睡著了。
“怎么回事……這酒是不是……”
緊接著是第2個。
第3個。
像是被壓倒的麥田一般,二三十一片片的朝后倒去,有些人撞到桌子給砸了個底朝天,有些則也是朝外迷糊的走著,掉進水里。
李文更不用說了,他剛把內(nèi)褲脫了一半,就狗啃泥似的摔下。
屁股撅著,臉貼著地面,呼呼睡著了。
“什么情況?哥們兒,你這酒……”最終,全場只剩最為壯實的羅賓,還站在原地,他回頭正想朝那酒保詢問,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早已面朝地面躺下了。
“……”他剛才還微醺的臉即刻恢復,眉頭皺起,眼神犀利的起來。
視線所及是那個在場中不停迸發(fā)的煙氣的圓球。
剛想過去,將其一腳踢進水里時,橋后方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燈光下隱約能看清那人披著斗篷,整張臉都隱沒在其中,都沒上,微微凸起,像是耳朵,也不知是什么種族。
“你來了可真不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樂子了,看看這一個個的,睡得可香呢?!彼贿厡⒆笫挚嚲o豎成刀狀,右腿踢了踢旁邊李文的屁股。
那人看到羅賓還站著遲疑了一下,在眨眼,山一般的黑影便沖來了。
這人咂嘴,腳下一蹬,彈出老遠,跳進旁邊的水池。
同時,他又從袍子中扔出來了幾個同樣的圓球。
這一次不再如剛才那般緩慢,圓球碰到地面便像煙霧彈般,冒出劇烈的煙氣。
“可真會玩,別以為我看不到你!”羅賓一手刀劈開了遮擋視線的煙霧,就見那人,不知何時沖到了李文旁邊,正打算向他身手。
下一個瞬間,羅賓便出現(xiàn)在他背后。
“!”
那人一腳踢向李文的屁股,直接將他整個人踢飛了起來,隨后伸手拽住后衣領(lǐng),剛好擋在身前。
手刀劃過李文的上衣,內(nèi)褲以及褲子,就如同真正鋒利的刀子一般,讓其變成了兩半。
控制的非常微妙,只差一點就能對他造成傷害,若是再往前一些,恐怕兩半的就不止衣服了。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讓他死!”斗篷內(nèi)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30多歲。
她一只手抵在已經(jīng)赤條條的李文后背,另一只手繞前掐著脖子,充滿威脅的朝羅賓大喊。
“哦?你覺得我在乎這小子的命?”羅賓站在原地,抬起左手。
“不怕,可以試試,6部的狗?!闭f著她將掐著李文脖子的手緊了緊,“這小子和那里特家的女兒關(guān)系不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盯了她多久,他死了,你們覺得那姑娘會怎么樣?”
“無非就是大哭大鬧,一個連不凡都覺醒不了的普通人,能怎么樣?”羅賓無所謂的癱著手,微笑的說道。
“可別裝了,有情緒的超劇烈波動,估計封印就不起作用了吧?!蹦侨寺犅曇羲坪跏窃谛Γf著又朝旁邊退了幾步。
“什么封印?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绷_賓快速遍歷著周邊的環(huán)境,尋找突破點。
“想裝就裝吧,和我也沒關(guān)系……給我站在那兒!想看看是掐斷脖子快還是你的手快?不然就給我老實待著!”
說到一半,她看見羅賓輕微移動了下右腳,似乎是想朝那邊拉過來什么東西,非常輕,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嘖……”羅賓咂嘴,收回了腳。
“對,老老實實站在那兒……我不會要這小子命,只是借來用用,用完就會還你,對大家都好……”
一邊說著,一邊挾持著死豬一樣的李文后退回那橋邊,向著大門靠近。
喝了酒再加上特殊煙霧的作用,導致李文現(xiàn)在基本是完全的不省人事,根本感受不到來自脖頸處的生死威脅。
“酒……再給我來一瓶!”突然,就在她腳下,之前最先倒下的狗耳酒客,迷迷糊糊的朝前伸出了手。
完全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遮擋,朝后退著的她直接撞了上去,造成了一個輕微的停頓,與她下意識朝下看去的分心。
非常非常的輕微,甚至連一秒都不到,可在不凡者眼前,已經(jīng)足夠了。
當她再回看像羅賓之時,他已經(jīng)是舉著一把手槍,對著這里了。
那是李文的槍,從之前的衣服中掉出,一直隱藏在羅賓右手邊的人群之下。
僅僅是一個瞬間的遲疑,便足以讓他行動了。
槍聲在這個微小的空間內(nèi)造成了極其劇烈的回響,甚至讓一些熟睡的酒客都猛的驚醒了。
在他剛抬起頭時,就看到一龐大的黑影從頭頂上飛過。
那子彈不知是對著李文還是對著他身后之人,帶著像要將兩人一穿而過之勢朝她沖來。
開槍的那一刻,黑袍人便不得不從李文身后探出,側(cè)身向旁試圖擋過子彈。
而這一躲避,也必然讓她將發(fā)力點的李文推出。
就是這一推,讓子彈從徑直穿過變成側(cè)身擦過,讓他的身體邊緣出現(xiàn)了幾毫米的淺傷。
羅賓精準的將槍口對準在邊緣片中的位置,控制了子彈的方向,這里只要偏移一下,便能讓致命傷變成輕微傷。
可若是那黑袍人遲疑,或者她打算朝另一個方向移去,那李文可就慘了。
“瘋子!”黑袍人也是驚嘆于這不要命的攻擊,她不敢不躲,若是穿過,兩個人一起都得死,只能朝旁邊的木橋跳去。
“是算計!”
大笑著,飛躍而來的羅賓。
她感到手刀就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