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歌呆若木雞地望著段壹羌毫不嫌棄地拿著自己的筷子夾著菜吃了起來,心里膈應(yīng)得不行。
“得到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穆錦歌站在那兒看著段壹羌,不禁脫口而出。
正吃著菜的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冷嗤道:“有實力的人誰不想要得到天下,成為這世間王者?”
“所以就應(yīng)該讓天下所有人都為你們的野心買單?讓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國家滿目瘡痍,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你所謂的天下至尊的皇權(quán)?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穆錦歌接連追問著,情緒有些激動。
“哼,我自私?薊無夜與我有一樣的野心,難不成他就是為了大義?”段壹羌的臉上有了少有的怒氣。
穆錦歌不可置信看著他,聲音有些發(fā)顫:“你,你說什么?”
段壹羌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走到穆錦歌身前:“薊無夜從來到上都開始就一直打的這個主意,他想要一統(tǒng)天下,他也從未停止對迷霧森林所有信息的探查,包括麒麟玉和麒麟血傳人!”
默了默,他繼續(xù)道:“你也許還不知道吧?他的父王吳王就是被他所殺!”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把穆錦歌震驚得瞠目結(jié)舌:“不可能,你騙我?”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薊無夜之前和自己的一切又算什么。
段壹羌見她還不信,便繼續(xù)道:“本王的皇兄在天越各個封地都安插了暗探,東吳自然也有。
本王親耳聽到他的暗探向他稟報,說薊無夜殺了吳王,還砍斷了吳王寵姬沐華兒的四肢,做成人彘!”
聽到“人彘”兩字,穆錦歌瞳孔微縮,感覺心都開始發(fā)顫,血液也開始凝固。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沉聲道:“我不會相信你,即便他與他父王感情不睦,也不至于會這么做?”
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快要相信段壹羌的話了。除了薊無夜的人,沒人知道他把那些女人做成“人彘”。
而她,親眼見過!
那時他應(yīng)該也沒準備放過自己吧,難道他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麒麟玉才留她一命甚至對她如此厚愛?
“本王猜你從來沒有穿過紅色衣服吧?”段壹羌一臉邪魅地看著她。
“你什么意思?”穆錦歌心中有些發(fā)慌。
她確實沒有紅色衣裙,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喜歡素色,另一方面薊無夜為她準備的衣裙也從未有紅色。
她忽然想起了那紅色衣衫的女子。
“因為據(jù)暗探稟報,那沐華兒就特別喜歡穿紅色衣裙。而且曾有幾日那吳王出門狩獵,她并未跟去,到了夜晚還把年僅十二歲的薊無夜叫去了她的寢殿,那幾日每次出了沐華兒的寢宮,他都瘋魔一般,把自己泡在寒潭里不出來!據(jù)說,府里下人都明白薊無夜應(yīng)該是被沐華兒下了藥給……”
“住口!”段壹羌還未說完便被穆錦歌打斷。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穆錦歌捂著胸口感覺心痛得不行,眼淚早已止不住流了下來。
“你騙我的,對不對?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就是想要我徹底離開他才故意編造的謊言,是不是?”穆錦歌淚眼摩挲,上前猛地抓著段壹羌的手使勁搖晃著。
男人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為薊無夜心痛的狼狽樣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本王騙你做什么?本王承認是有些嫉妒他,雖身為落魄皇族卻有今日成就,讓四國聽到他的名字更是聞風(fēng)喪膽,而本王自小便是南詔天才,自然不想輸給任何人!
當(dāng)初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本王也覺得不可置信,還專程讓姑父去了東吳一趟。姑父到了東吳,恰好就見到吳王眼睜睜躺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兒子砍了他寵姬的四肢。
最后薊無夜什么也沒說,一劍刺向自己父親的心臟。
那晚,他殺紅了眼,死了許多的人。最后他放了一把火將宮殿燒了,也把他的曾經(jīng)燒了個一干二凈,之后便去了霧隱門。
還有,他一定知道麒麟玉的事。為了得到你的麒麟血,不惜欺騙你的感情,比起他的變態(tài)和卑劣,本王自認比他更有品。
本王只是想告訴你,薊無夜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說完,拉著他那軟若無骨的小手忽地軟了下去,像一陣清風(fēng)吹過他的身體。
穆錦歌感覺像被抽干了力氣,頭有些犯暈,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