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爺?shù)脤欀?/h1>
時隔七天,湛彧回來了。
身上帶著血腥味。
在這個這么寸的時間點(diǎn)兒!
要不要這么巧?
最好打開的大門不能走了。
溫研突然開始懷疑,她以后當(dāng)真能和湛彧和睦相處?
要不是她臨時起意前來還畫,他此時的行為,簡直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
時間不等人,溫研決定速戰(zhàn)速決。
這幅畫原本掛在二樓茶室。
別墅主樓高四層,打眼一看,沒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最便捷的路徑是……
破窗而入是下下之策,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溫研決定稍微繞點(diǎn)兒路,從樓頂進(jìn)——樓頂?shù)逆i比后門的鎖好開。
她沒費(fèi)多少力氣就攀上了樓頂,花了點(diǎn)時間開鎖,悄無聲息地往樓下走。
外面庭院里的燈光從每層的窗戶映照進(jìn)來,溫研的身影在樓道里忽明忽暗。
剛到二樓,正要踏進(jìn)樓道,溫研聽見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帶著點(diǎn)兒沉悶的回音。
她遲疑了一瞬,頓住腳步,隱蔽在陰影里,偷聽了一會兒。
管家:“昨天上午,您姨媽帶著她的婆家侄女過來,指責(zé)老夫人,說她不該隨隨便便給您找個小門小戶的女人結(jié)婚,一定要讓您離婚另娶,態(tài)度很強(qiáng)勢。老夫人被氣著了,晟少爺也差點(diǎn)兒犯病,他們二位昨晚都很晚才睡下。幸好大少奶奶回娘家去了,不然誤會就大了?!?p> 管家:“公司里面也不太平。先生和夫人突然不在了,某些人欺您年輕,有想法了。老夫人知道您著急去帝都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她打算從明天起自己去公司坐鎮(zhèn),沒讓催您回來,是我擅作主張給您打的電話?!?p> 湛彧由始至終沒說話。
接著,溫研聽見電梯開門的聲音。
她走進(jìn)樓道,看了眼電梯的方向,看見電梯上顯示的數(shù)字從1變成3。
一個多月前,湛彧的父母在一次重大事故中雙雙身故,之后,原本在外面單獨(dú)居住的湛彧便搬了回來。
他的臥室就在3樓。
七天前,和溫妍“領(lǐng)證”后,那間臥室原則上就成了他和溫妍的臥室。
但兩人一次也沒有在里面同住過。
溫研在心里嘀咕:看來昨天大家都過得不太順,不過,從剛才的話來看,他們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茶室的畫被調(diào)換了。
甚好!
溫研沒有再耽擱時間。
她悄無聲息地打開茶室的門,把墻上那幅連贗品都稱不上的畫取下來,裝在畫筒里,換上了手中這幅,再從茶室出去,打開隔壁的門,從窗戶走。
剛踩到地面,突然感覺有東西沖她的腦袋飛來。
她就地一滾。
不知道什么東西砸在了草坪里,發(fā)出一聲悶響。
溫研抬頭一看。
3樓,湛彧的臥室亮著燈,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邊,見一擊不中,立即從窗戶翻了出來,動作敏捷又矯健地攀著外墻而下。
溫研:“……?!?p> 他不是干考古的么,怎么身手這么好?
是考古又不是盜墓,練什么身手?
她轉(zhuǎn)身就跑。
為了不把人嚇到,僅僅只用了普通的跑法。
湛彧懸在二樓,長腿蹬墻借力,猛沖了一段距離,迅速縮短了和溫研的距離。
呵,還挺厲害。
溫研估摸了一下形勢。
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湛彧對原主也不熟悉,就見過兩面,總時長加起來也就差不多半天,應(yīng)該認(rèn)不出她來。
要不……試試他身手?
她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湛彧。
湛彧在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下,和她對峙:“什么人?”
距離縮近,他身上那種孤寒的感覺更顯深刻,血腥味兒也更明顯了。
他的五官完美又立體,眉骨尾翼上有一處一厘米不到的小傷留下的淺淺白痕,這道白痕非但沒有破壞他驚為天人的顏,還為他增添了幾分狂野的氣息。
溫研不能開口說話,她沒帶可以變聲的道具。
她抬起左手食指,沖湛彧挑釁地勾了勾,看他會不會對女人放水。
下一秒,湛彧無情又凌厲的拳頭就過來了。
溫研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意思意思地和湛彧過招:
這個長得過分好看的男人至少暫時在名義上算是他們家的姑爺,得寵著。
不能下重手。
不能下重手。
不能下重手。
湛彧天生一副好相貌,身手居然也好得出乎人意料,雖然跟溫研是完全沒法兒比,但她畢竟是個BUG。
“偷畫賊?練一身好身手就為了盜竊?”
湛彧邊打邊問。
溫研沒有戀戰(zhàn),手指從那個裝備包里掐了點(diǎn)藥粉,往湛彧臉上一彈。
湛彧中招了,眼睛劇痛,眼前頓時模糊一片。
他心里突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猛擊卻沒有來。
借著模糊的視力,他隱約看見溫研用一種不符合常理的方式,“飄”了出去,一步便飄出好遠(yuǎn),幾步就和遠(yuǎn)處的黑夜融為一體。
他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中似的,一個激靈,忍著眼睛火辣辣的劇痛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夜風(fēng)吹著樹葉撲簌簌地響。
被驚到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飛出樹叢。
湛彧眼前白霧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聽覺辨別:偷畫小賊已經(jīng)跑了。
“大少爺!”
管家手里拿著一把弓弩拼命追過來,只看到湛彧一個人的身影。
“大少爺,您眼睛怎么了?”
他急急忙忙扔下弓弩去扶湛彧。
湛彧閉著眼睛,忍著難以平復(fù)的翻涌情緒,說道:“我沒事,不用報警?!?p> “還沒報警?!惫芗疫t疑道:“不過我們當(dāng)真不報警嗎?”
“嗯,我會處理?!闭繌曇衾锍錆M了不容置疑的確定。
管家心里覺得蹊蹺,卻什么都沒有問。
外人不知道,他在這個家服務(wù)了幾十年了,心里清楚得很:大少爺是個天賦驚人的天才,從小心里就有主意,先生和夫人為了保護(hù)他,從來不刻意炫耀他的優(yōu)秀,公司里那些有想法的董事以為他醉心學(xué)術(shù)不懂管理,著實(shí)小瞧了他。
溫研離開湛家后,和郗邵天會合。
郗邵天問道:“還順利么?”
溫研:“畫是換了,不過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湛彧從外面回來,離開的時候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打了一架。”
郗邵天驚訝:“怎么這么巧?被認(rèn)出來了?”
溫研:“倒是沒有,不過我感覺到了孽緣?!?p> 郗邵天噗地一聲笑了:“……姑姑,孽緣也是緣?!?p> 溫研給了他一記眼刀:“好好開你的車,我得趕緊換衣服去醫(yī)院,制造不在場的證據(jù)。”
“放心吧,都給您準(zhǔn)備好了。景寧那邊也收工了,一切都進(jìn)行得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