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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落霜華

出征 二十五

宮落霜華 木南季 2439 2020-11-13 22:33:59

  第二日,馮二娘子悉心照料好寧霜兒的傷勢后,雅樂樓的茶會開始了,通判一干人等已到場主持局面,寧霜兒回軍營,徐公子去了稷城衙門。四殿下望見寧霜兒歸來,“今日是你述職之日,凡事不必硬逞強(qiáng)?!?p>  寧霜兒心道還真是冷血,都不知道慰問一番,便頭也未回,只道:“遵命?!?p>  “徐公子他人何在?”

  “他去哪兒了四殿下怎會問我?自然去辦公務(wù)了。”寧霜兒毫不客氣地說道,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四殿下聽到后眉頭微微一皺,沒再做聲,他們昨夜都一夜未歸。

  “喲,這不是那天被罰的那一位嘛,怎么,被編派到這河邊來啦?看來你甚是喜歡河邊啊,在這里洗衣的大老婆小媳婦可多,你可別再觸犯規(guī)矩了,哈哈?!币灰妼幩獌赫镜疥?duì)列中,對岸阿塔族士兵頓時又是一番嘲笑。大成朝士兵也用余光瞥著長官離開的背影,表情各異。

  “可不是,咱這罰也被罰了,再不想辦法來這兒放松放松,豈不是白挨了那一遭?!睂幩獌簼M不在意地神情道?!鞍?,你們從前可曾去過稷城?”

  “去過,我是個新兵,自然不比那些從來都在營地里的人,是自由得膩了才來這營中?!币幻⑺灞鸬?。

  “那你們可知道馮記肉鋪?里面可有上好的豬牛肉?!睂幩獌簡?。

  “不知,我們哪兒還用留意什么豬牛肉,家里現(xiàn)成的,宰一頭就吃了。倒是你們稷城的人那時經(jīng)常來買我們的牲畜,讓我們宰好了給他們,吃個新鮮?!庇忠幻⑺迨勘馈?p>  至此寧霜兒也終于知道馮二生意不溫不火,只能溫飽的原因了,搖頭嘆息,將邀請他們有朝一日去買肉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可惜啊,咱們不能在拼個你死我活之前暢飲一杯,不然一起來個大酒大肉,該怎生暢快!”大成朝一名士兵道。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阿塔族士兵正色,大成朝士兵這邊也慌忙恢復(fù)肅然景象,原來是阿塔族士兵看到河對岸的把總來巡邏,有意提醒。果然這兩岸士兵之間的關(guān)系不算差,只可惜聽命于上峰,不得不隨時生死以待。且靜觀時機(jī),看能否套出我所想知道的一番話來。寧霜兒心思重重之時,見對岸又有三三兩兩米鎮(zhèn)少婦來洗臉梳頭,浣洗衣服,初起時還算安靜,到得后來竟按捺不住,互相用漏水的竹籃子舀水,打起水仗來,看得岸邊三三兩兩的士兵跟著一起微微笑。

  稷城衙門之中,知府大人正恭候徐公子,見徐公子到了,帶了兩名衙役便向大牢中走去,“徐公子當(dāng)真聰明,不急審理人犯,倒先了解了稷城風(fēng)情。”知府大人在與徐公子同行時道。

  “此處風(fēng)情卻有與眾不同之處。您這知府大人也有些與眾不同?!毙旃虞p搖折扇,不疾不徐地說。

  原本稷城知府便看起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句話也不知是否因說進(jìn)他的心坎之中,他微不可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怎么,本公子來視察,你們還這般逍遙自在地跟在身邊?牢房之中定然腥臭,還不先行兩步去給本公子打掃一番?”徐公子對那兩位衙役發(fā)難道。

  “稟官爺,衙內(nèi)牢房并無腥臭之氣,且官爺來之前小的們已經(jīng)悉心打掃過?!?p>  “那也該有些眼色,還不速速去將本官爺?shù)牟杷抛鶄涑鰜?!”徐公子說著,面色上帶上了一絲乖張狠厲之色。

  兩位衙役面面相覷,似是沒想到朝廷竟然派了這樣一位不著調(diào)的角色來。他們再看向知府,知府見怪不怪一般,不作表態(tài)。其中一名衙役只好說:“小的先行一步去準(zhǔn)備。”

  待那衙役走遠(yuǎn)了,徐公子又看向另外一名,拿出一個大銀元寶拋了過去,“去,先好生招待一下那幾名將有幸面見本公子的犯人?!?p>  剩下的這名衙役明白,徐公子這是人未到,威要先到,要先給那幾人一些下馬威,震懾一番。這名衙役思量片刻,掂了掂手中的銀元寶,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小的這就吩咐人去做?!闭f著就要招呼旁人。

  “怎的,莫非本公子在此連區(qū)區(qū)一名衙役都使喚不得?知府大人?”徐公子對知府大人道。

  “大膽,還不謝謝徐大人的賞賜,速去!”稷城知府對這名衙役怒道。

  這名衙役又猶疑一瞬,到底離開了。

  “知府大人身邊別有用心之人當(dāng)真是多。”徐公子望著衙役背影道。

  “公子是如何看得出來?”

  “知府大人在先皇剛立朝時,也曾朝堂為官,那時我雖年少,但也曾聽父親提起過彼時的知府大人,是位謹(jǐn)慎清廉的官員。且知府大人在稷城中帶領(lǐng)百姓休養(yǎng)生息,接受教化,一直進(jìn)退有度。大人初到稷城時,帶領(lǐng)百姓勤耕細(xì)作,既保持了百姓的安居樂業(yè),又為先皇充實(shí)國庫盡力作出了貢獻(xiàn)。而后百姓安康,大人開始重教化,如此這些先皇都看在眼中。便是那時稷城也未閉門自封,排斥阿塔族于外。而今卻情非當(dāng)初,土地為人侵占,軍營之內(nèi)與阿塔族劍拔弩張,稷城內(nèi)卻依然所謂的重教化至此,眼下百姓難道不該更多地抽出時間勞作,以便官府多出錢糧,解兵營軍糧之急。教書先生竟然還在講尚文不崇武,通判言下之意很是排斥阿塔族物事、風(fēng)情。知府大人,究竟從何時起,你被置于如此境地。就連當(dāng)今皇上都未能明晰此地狀況,被些許閉塞了視聽,這是為何?”

  “唉,”稷城知府一聲嘆息,“稅銀一事怕是終歸出于官府之中?!?p>  “南派武盟與官府關(guān)系如何?”徐公子問。

  稷城知府看樣子一時未能明了徐公子為何問到南派武盟,“協(xié)助押送稅銀的知行鏢局并未加入武盟。說句實(shí)在話,下官私下以為當(dāng)今圣上雖于兵事上不曾松懈,但對武林之人的行商、操行武藝的自由卻有所限制。故而公子以為武盟與官府關(guān)系如何?”

  徐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南派武盟于這一點(diǎn)上亦未能有所特殊。正待再詢問知行鏢局的情況時,先行一步前去侍奉茶水的衙役已經(jīng)回來,只好作罷,先去見犯人再說。

  大牢的刑堂之內(nèi),十?dāng)?shù)人的身上皆挨了幾鞭,因皆穿著囚服,是知行鏢局之人還是官府負(fù)責(zé)押運(yùn)的人已經(jīng)無從分辨??梢娝麄冏詮娜氲美蝺?nèi)以來未吃過如此苦頭,有人苦苦求饒,“我真的是冤枉啊,家中尚有老小,還請大人明察。”有人一臉不服,甚至不忿。

  徐公子突然又想起四殿下對他說過的話來,不由說道:“人生便是一場折子戲,你們中有些人是當(dāng)真入戲。知府大人,可曾查過他們何人家中突然多了大筆錢財?”

  “自是查過,并無發(fā)現(xiàn)。”知府大人道。

  “留下他,其余人等退出,本公子要單獨(dú)審問?!毙旃与S意指了一人道。如此這般一人一人審過一輪,終于得知哪位是鏢師,哪位是官家人。徐公子卻并未分這些,臨走時只道:“事情我已略知一二,只是還有人未曾告知全部實(shí)情,日后每日我都會再來,直到得知全部實(shí)情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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