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白玉瓶應(yīng)聲而倒,這滴血滴到了瓶壁上。
“我好不容易弄出一滴血,怎么瓶子還倒了?”我環(huán)顧四周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怎么就突然倒了?
我頓覺陰風(fēng)陣陣。
真奇怪。我頓時警惕起來,神識外放,時刻關(guān)注周圍的情況,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小刀取血太慢了,竹筒的話應(yīng)該就不會快速愈合了。
我把袖子擼上去,拿著細(xì)竹筒往胳膊上的血管一扎,血液頓時順著細(xì)竹筒的另一頭流出。
這次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白玉瓶很快就滿了,然后我又換另一個空著的白玉瓶。
我不知道這些小鹿的血能放多少,所以我就盡可能多留一點血給他們,直到桌子上的十個左右的白玉瓶全部裝滿。
“這些差不多夠了?!蔽矣侄即蜷_瓶蓋檢查了一邊,確認(rèn)沒問題挨個擺好。
我剛準(zhǔn)備邁入陣法,就感覺一陣陣眩暈,一定是剛才取血取多了,不過我再生能力那么強,只要堅持過這一陣就好了。
我摸走桌子上的匕首,狠狠扎在自己的腿上,疼痛瞬間讓我清醒了不少,我一瘸一拐地把去把尸體下方的小鹿抱出來。
這小鹿早就嚇僵了,身體冷得可怕。
我運轉(zhuǎn)靈力,讓火靈力在它體內(nèi)游走散熱,它的身體這才有了點溫度。
我抱著它去找其它小鹿,我咬著牙在尸體堆里一只一只扒拉,它們雙目緊閉身體已經(jīng)有些僵硬了,除了我懷里這只其它無一幸存。
我能感覺到,它的生機也在慢慢流逝,如果我停止運轉(zhuǎn)靈力,它肯定也熬不過去,我試著掰開它的嘴讓它舔我大腿上流出的血,可惜它咬得太緊了根本掰不開。
如果不是它還睜著眼睛,我都以為它也走了。
它這樣根本不能和我一起進鎖妖塔,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怎么再去保護一只瀕死的小鹿?要是神鹿在就好了,讓它帶小鹿走。
我剛這樣想著,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光亮刺眼我轉(zhuǎn)頭擋住眼睛,很快亮光就暗了下去,正是神鹿!
這也太巧了吧!
我現(xiàn)在的運氣已經(jīng)能想什么就有什么了嗎!
“聽著,我現(xiàn)在的能力只能和你說幾句話。你走的時候,我在你的識海里留下了‘虛空鎖鏈’,你筑基以后就能用了?!闭f完它就把小鹿放在背上消失了。
剛剛是神鹿說話了?好像是從我識海里傳來的聲音。原來不是我運氣好,而是神鹿聽見了我的呼喚。
現(xiàn)在沒有了小鹿,我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了,剛才神鹿來的時候動靜太大了,估計馬上就會有長老來探查,我還是去內(nèi)殿躲躲再走吧。
我遛進內(nèi)殿,受傷的弟子和負(fù)責(zé)看守的弟子都在睡覺,聽到有動靜他只睜眼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是受傷的弟子出現(xiàn)了問題就又睡過去了。
我跪到司音師兄的身邊,雙臂疊在榻上,下巴枕在雙臂上,就那么看著他。
不一會真的有人過來查看,我沒想到的是浩宇真人真人親自來了。我閉上眼裝睡,呼吸悠長。他的神識只是掃過內(nèi)殿,然后就離開了。
他走以后我還是不敢動,生怕他又突然殺回來,僅僅是瞇眼看著他。
黑亮的頭發(fā)披在肩頭,又有幾縷散落額頭和胸前,與蒼白的皮膚對比鮮明,眉如遠(yuǎn)山,睫毛長而翹,眼狹長如月,鼻梁高挺,薄而寬的嘴唇帶著始終帶著微微揚起的弧線,似乎是在笑。兩耳耳垂各鑲著一塊深紅小水滴狀的晶體,貼著他瑩白的耳垂,透著奇詭的魅惑,嘴角旁還能看到我最喜歡的兩個淺淺的酒窩。寬大的白衣質(zhì)地柔軟順滑,隱隱約約勾勒出他肌肉的線條。
我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酒窩?;?、軟軟的、有些涼。
順著他側(cè)臉的弧線一直勾勒到他的唇角。盯著盯著,我不知道抽了什么瘋,咬破自己的舌尖,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下頜,我看著他顫動的睫毛,一只手伸到他的頸后托起,一只手打開他的下頜,血液流入他的嘴里,我的手下還能感覺到他吞咽時的顫動。
不一會我就松手,站了起來,舔掉自己嘴角的血跡,得意一笑,“哼哼,我也算是親過男人的女人了!”
沒耽擱,從萬枯峰離開,就去了凰澤峰的鎖妖塔。
凰澤峰當(dāng)然還是不讓我進,那個看門弟子剛一露頭我就出其不意地打暈了他,幸好看門的都是些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煉氣期修士,不然我可沒那么容易成功。
我把他拖到屋里,扔到床上,還貼心給他蓋上了被子。
再次站到鎖妖塔前,沒有恐懼和害怕,而是升起了無限的勇氣,我顛了顛手中的匕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進去。
鎖妖塔的第一層關(guān)著的妖獸最弱小但也是數(shù)量最多的一層,它們大多為九品也有一部分八品妖獸。如果不能立即殺出一條通往第二層的路或者震懾住他們,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車輪戰(zhàn),就像陷入沼澤的野獸越掙扎死的越快。
說到妖,還要說說妖與靈獸的區(qū)別。但凡生靈修煉到可自由轉(zhuǎn)化形態(tài)都稱為妖,它們不一定都會選擇人形,但由于現(xiàn)在是人類修仙者為主導(dǎo),化為人形能更方便它們活動。而靈獸是塵世的獸類天生或有了機遇具有了自我意識。
所以一般來說,同一種生靈往往妖比獸更加強大。
對于每個人來說,進入到第一層的環(huán)境都是不一樣的,它的五行分明如同外界的四季,金、木、水、火、土交替變換,形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我剛邁進鎖妖塔,一股熱浪夾雜著風(fēng)沙就朝我席卷過來,我用兩只寬大的袖子擋在頭頂上,臉上、頭發(fā)絲都掛滿了細(xì)小的沙粒,我用力地吐了吐鉆進嘴里的沙粒。
“這是什么鬼!怎么這么多沙子?”我低著頭,眼睛勉強睜開一道縫,腳下全都是沙粒。
司音小番外
“你定住我做什么!”司音羞惱地從榻上坐起來,原本蒼白的皮膚都浮上一層紅暈,他怒視著躺在地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李飛克,用神識傳音給他。
這里有本事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神識強大到可怕的李飛克了。明明只有辟谷期中期的修為,神識卻和結(jié)丹后期的修士一樣強大。要不是他,這次他們能不能從鎖妖塔內(nèi)出來還要另說。
李飛克連眼睛都沒睜,懶懶道:“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她喂給你的可是好東西,而且不就是是被親了一口嘛,你又不吃虧?!?p> 司音頓覺氣血上涌,整張臉羞的通紅,他用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唇,腦子里全是莫凜音親上來的畫面,整個人都要炸了。
李飛克沒聽見他說話,睜開一只眼瞧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表情真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娘子?!?p> 這次司音是真炸了,他拖著李飛克就到了殿外。
“你怎么能這樣!你明知道我......喜歡......洛......洛......”
“我不知道!”李飛克截住他的話。
司音的話被憋到嗓子眼,只能瞪著眼看著他。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說出,結(jié)果被李飛克這么一堵,就像被針扎破的氣球,頓時泄氣了。
李飛克偏過頭去,不敢看他,“我喜歡洛師姐,要是你還想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永遠(yuǎn)不要去主動追求她。”
李飛克心里太清楚了,他愛洛師姐也了解她,更了解她喜歡的人。他們都不是主動追求別人的人,就連喜歡都很難說出口,所以他們明明相互喜歡卻到現(xiàn)在都沒有在一起。
相互喜歡有什么用,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他們之前沒有在一起,這之后更不會。
他沒有等司音的回答就回到了殿里。
小丫頭,我能做的就這些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李飛克的神識只跟著她下了山,因為每座峰都會有獨立的結(jié)界,他的神識出不去,所以就沒有再跟了,更不知道她去了鎖妖塔。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會在榻上裝睡。
司音聽了他的話,整個人都僵了,他就這樣筆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對于他來說,這樣的事情太過復(fù)雜,沒有任何經(jīng)驗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做。
盡管玄機派內(nèi)有很多女弟子都吵著說喜歡他,但是他都覺得那只是對強者的崇拜,就像他崇拜浩宇真人一樣,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這一次莫凜音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他自小就修仙,十歲辟谷,如今十七已是辟谷期大圓滿,馬上就要結(jié)丹,除了幾個從小認(rèn)識的,他幾乎沒有和其她女性有過交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機械地回到榻上躺好,機械地閉上眼睛,整個人都繃成一根棍。
然后腦子里就開始循環(huán)播放她的呼吸、她的手指還有她的唇甚至是她血液的味道,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不去想她,耳邊馬上又響起李飛克說的話。
他眉頭緊皺,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再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