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就知道威脅我!真想咬他一口!
“這里就是我練兵的地方?!辈虦Y指著前面一群練劍的狼妖道。
我看看他們又看看蔡淵,除了高矮我真看不出來他們有什么不同,“你們怎么都長得一樣?”
“不一樣好不好?!辈虦Y翻了個白眼給我。
“哪里不一樣?”我感覺我就像是在找不同。
“我看你們?nèi)祟愡€都一樣呢!”
我頓時說不上話來,要說我們?nèi)祟惸睦锊灰粯?,不也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么。
“為什么你們都用劍?”我問。
“因為我們記憶傳承里就是用劍的?!?p> “為......”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截住了。
“哪來這么多為什么!你好好看!真是的?!辈虦Y把我推到他們方陣的旁邊,自己走到方陣的前方。
“練的怎么樣了?”蔡淵大聲問他們。
“報告老大?!逼渲幸粋€狼妖從隊伍里跑到他的身邊。
“五星連陣已有雛形。”
“歸隊,來演練一遍?!辈虦Y接著喊。
我趕緊又往后退了退,從遠處看他們。
他們從方形列隊變換錯綜交雜,仔細看去竟是一個個五角星排成的不同星宿,這些星宿不斷變化,他們也不會撞在一起,就像天上的星星有自己的運行軌道。
只是為什么感覺他們排出的星宿這么奇怪?
我抬頭望了望白茫茫的天空。
這里沒有黑夜又怎么能有星辰呢,他們的列陣也只不過是照龍畫虎罷了。
“練了這么久怎么還是這種程度?”蔡淵不滿地皺起眉頭。
“老大大家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只是無論怎么努力,怎么改進,都找不到準確的方向。想要復(fù)原這個古陣,著實有點困難?!标犖槔锏囊恢焕茄艿剿磉吇卮?。
“你也知道我們是先鋒,只有強大的陣法才能讓我們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練不好丟的就是我們的小命?!辈虦Y壓低聲音跟他身邊的狼妖說。
“要不我們再換個陣法練?”那只狼妖也壓低聲音。
“皇甫邦古籍你也看了,這個陣法是其中最簡單的,這是我們當時就說好的,臨時改,先不說來不來得及,就是改哪個都是個大問題??朔朔?,盡量提升陣法的力量,這樣上戰(zhàn)場是肯定不行的。”蔡淵拍著皇甫邦的肩膀道。
“我們會盡力的?!被矢Π铧c頭。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做到?!辈虦Y目光幽深不容反駁。
他們又開始訓(xùn)練陣法,蔡淵走了過來,“他們還太弱了,我?guī)闳e的地方看看?!?p> 我跟著他去看別的隊伍訓(xùn)練,他們有的是一個排,有的是一個隊,人數(shù)或多或少。有的老練如精明的獵手,有的青澀如剛破殼的雛鳥,有的聲勢宏大猶如遭遇天災(zāi)山崩地裂,有的細弱微風(fēng)瀟灑如飄絮,有的無影無蹤讓人摸不透深淺。
突然間天地變換,天空之上烏云密布,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瓢潑大雨傾盆而落。眨眼間,一處處山峰就形成了一座座瀑布,山腳下雨水匯聚成溪流不斷地拓寬上升。
蔡淵把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擋在我的頭頂,“快走,要換季了?!?p> 我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往前跑,這一瞬間我感覺他只比我高一頭的身形更加高大了。
“皇甫邦你帶他們回營地。”
蔡淵的聲音被雨水的聲音沖的七零八碎,但他們十分默契,不用聽全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是。”
“我先送你回去?!辈虦Y低頭對我說。
我剛想說不用了,他就帶我走了。
原來這不是詢問而是通知啊。
回到靈獸棚,我還是被淋了個落湯雞,蔡淵的靈獸小行體型雖小,能夠完全躲在斗篷低下,也被風(fēng)刮進斗篷下的雨打濕了羽毛。
“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吧?!蔽揖局鴿褚路?,盡量不讓它貼在我身上。
“你還沒有經(jīng)歷過金季換水季吧?”
我搖頭,難不成還會一直這么下?
“水季就是這一層全部灌滿水,沒有一絲縫隙能夠逃脫。以后你得學(xué)會怎么在水里生活?!辈虦Y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這次我沒有再攔他。
全部灌滿水,像之前在海底一樣?
之前在海底的時候,我能呼吸是神鹿的神通。這次沒有神鹿,我怎么辦?我的修為甚至沒有到辟谷。
我看著窗外從棚頂滑落形成水簾的雨,努力回憶那天在海底的感覺。
那天即使沒有呼吸,也不會有憋氣之感。就像胎兒還在母體的時候。
我伸出手觸摸水簾,冰冷的雨水滑過我的指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
要不,趁著還沒有被水完全淹沒,先去下面練一練?
這個主意相當不錯!我給吉衡和正魯魯留了消息,就再次出門了。
現(xiàn)在正是軍營比較亂的時候,沒有妖會注意到我。
我控制水靈力讓雨水避開我的眼睛,我對水靈力的控制還達不到全身覆蓋只能先護住現(xiàn)在最需要用到的部位。
我看了一下山下的水位,已經(jīng)沒過山腳快要到山腰了,現(xiàn)在跳下去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瞅了瞅周圍,沒有妖注意到我,我跑到山腳閉氣后一頭栽進水里。
越往下就越安靜,水面還是波濤洶涌,水底卻是萬籟俱寂。
我找了一個安靜又距離水面比較近的地方盤腿坐下。
再次回憶之前舒服的感覺。
缺氧、漂浮、寒冷、水流一直影響著我,讓我難以入定。
憋不住了!我重新回到水面,深深地換了一口氣。
“真舒服?。 ?p> 這時候水位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山上吹起了號角,山峰上有一輪暖暖的光照亮了這座山峰的方圓百里。
“無論是環(huán)境多么惡劣,大家都沒有放棄生存,我也不可以!”我深吸一口氣,又重新鉆入水中。
這次我終于摒除雜念,進入內(nèi)視狀態(tài)。
水泡不斷碰觸我的肌膚,破裂上升。這是空氣嗎?
我的靈氣控制著這些小水泡,一點一點把它們分割再分割,直到它們能夠輕易散入皮膚到達血管、靜脈........
我的心靈偶有觸動,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正魯魯化形了。
我雙手掐訣,周圍的水靈氣瘋狂的向我涌來,沖擊辟谷境!
丹田的靈氣漩渦不斷地旋轉(zhuǎn),之前的氣體狀態(tài)更加凝實,辟谷期了。
我睜開眼睛,重新回到靈獸棚。
我不僅成功悟出了水息之法,還提升了一個境界,雖然有正魯魯化形之力帶動,但大部分還是我自己的功勞。
咳,不能這么夸自己,要謙虛,謙虛。
接下來我只要不再吃凡物,不斷地驅(qū)除體內(nèi)的濁氣,讓靈氣充盈自身,自然而然就可以開始筑基了。
我不再吝嗇靈力的使用,驅(qū)散身上的水汽。
辟谷以后不僅吸收靈氣更快而且體內(nèi)的靈氣更新越快驅(qū)散體內(nèi)的濁氣就越快。
靈獸棚內(nèi)的靈獸越來越多了,我沒辦法再盤膝而坐只能收起腿,靠坐在另一只靈獸身上。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以谛睦锇Ш?。
這時,靈獸棚內(nèi)進來一個小黑人,他中間的頭發(fā)是紅色的,與其它的發(fā)絲一起高高束起。他的皮膚就像墨汁一樣漆黑,一張臉上除了眼白什么都看不清。衣服也是黑色的,還掛著長長的鴉羽。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要不是我們之間有契約聯(lián)系,我真的想不到正魯魯化形以后會是這個樣子!按照邏輯來說,確實是黑色沒錯。只是我從來沒見過化形以后皮膚都黑成這樣的,這真的是刷新我對妖的認知了。
他走到我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神態(tài)頗有些自得,“我化形了,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在后廚工作?!?p> 他厲不厲害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活動范圍變大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我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你太厲害了!我愛你!”
我抱著他的脖子大叫,然后沖出靈獸棚,驚得周圍的靈獸在一角縮成一團。
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今天是幸運日吧!不僅境界得到了提升,而且我再也不用憋在那個小棚子里了!
不過大喜之后容易大悲,我是不是應(yīng)該偷偷推演一下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師父說,不能輕易推算自己的命運不然容易滋生心魔形成執(zhí)念,大道再難成。
我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被外面的雨給澆沒了,太高興了,完全忘了外面還下著雨。
我怏怏不樂地又回到靈獸棚內(nèi)。
正魯魯正在原地打坐,周圍的靈獸都自覺給他讓出空地。
“換季結(jié)束我們應(yīng)該會去戰(zhàn)場,你來算算具體時間?!?p> “師父不讓我算自身的命運?!蔽易笥铱戳丝?,小聲道。
吉衡推演之術(shù)極好,還喜歡用推演術(shù)監(jiān)督我,要是我犯了什么事,被他算到了,等他得空就來罰我,林林總總一起清。
“吉衡他現(xiàn)在一時半會可顧不了我們,戰(zhàn)斗新兵的訓(xùn)練和我可不一樣,我都一點休息的時間沒有,更何況是他們。”正魯魯挑眉道。
我被他說動了,師父根本沒有時間來推演我有沒有犯事,再說我就算個時間,這個時間也不只關(guān)乎我自己,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