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不算矮,但還是差了沈清河半個頭。加之沈清河這段時間吃的好,又勤練武,那梅干菜似的身板就跟泡發(fā)了一樣,滿滿都是肌肉。
所以當(dāng)沈清河抱著她時,就像是將她擁在懷中,怎么看都有點曖昧。
懷中的人柔弱無骨般,是綿綿軟軟的觸感。沈清河竟不知抱著顧蔓竟是這樣的感覺。不過此刻他并未在意這些,只沉浸在顧蔓平安無事的喜悅中。
“大哥,你沒事就好了!”
顧蔓的鼻尖正好撞在沈清河肩上,若有似無的草藥味混合著成年男子特有的氣息竄去鼻腔,讓她愣了那么幾秒。
緊接著,她反應(yīng)過來,猛地將他推開:“你干什么?”
見大哥好像生氣了,沈清河怔怔地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著或許是自己太激動了,情不自禁去抱了他的緣故??芍劣H好友之間,擁抱也是尋常事。
顧蔓意識到方才似乎反應(yīng)過激了,她是顧十三,又不是閨閣小娘子。
“咳咳……那個,寧小姐沒事吧!”她另找個話題。
“大哥放心,寧小姐無事。只因此行兇險,她留在江寧,并未跟來。”
“哦!那你和她……”
“大哥受傷了?”沈清河瞥見顧蔓肩上的抓痕。
“沒什么?皮外傷?!鳖櫬麑⒁路蛏蠑n了攏。
這時,徐騫等人從地道里出來,看他神情。似乎并沒有抓到人。
“徐將軍,怎么了?”顧蔓問。
徐騫嘆口氣:“里面的石門已經(jīng)將路封死了!”
顧蔓沒有太意外,要逃命的人自然不會給別人留下后路。
“對了,徐將軍,我看那鬼面閻羅不似一般山匪,將軍可知他是誰?”
顧蔓還記得方才那個變態(tài)說的那句話。
祁弋……
那個人叫祁弋??稍趧”纠锔緵]有這號人。徐騫見多識廣,或許會知道。
徐騫搖頭:“這人神出鬼沒,黑風(fēng)寨里無一人知曉其底細(xì)。不過,此人能驅(qū)使陰傀,定非中原人氏?!?p> “陰傀?”顧蔓一驚:“可是北胡可汗拓跋也座下的那四大高手?”
徐騫:“老弟也知道陰傀?”
“額……”顧蔓點點頭,“有所耳聞?!?p> 徐騫:“正是那四大陰傀,其中之一的魑,已同我等交過手。”
顧蔓又疑惑了,那跟著祁弋的黑袍面具人不出意外便是魑,他曾喚祁弋“王子”。這在大周就相當(dāng)于皇子。可北胡王室皆是拓跋氏,根本沒有祁姓,而且北胡只有唯一的一個王子拓跋瀚。
“那拓跋也有幾個兒子?”顧蔓看了一眼沈清河,“比如,有沒有私生子什么的?!?p> “據(jù)我所知,拓跋也只有一個兒子……”徐騫突然驚道:“不對,還有一個!只是……這怎么可能?”
顧蔓忙道:“徐將軍可是想到了什么?”
徐騫說道:“拓跋也確實還有個兒子,乃是地位低下的胡姬所生,生產(chǎn)之日母亡留子。此子出生后,北胡草原便遭受百年一遇大蝗災(zāi),草木皆被啃食干凈,那一年,北胡牛羊餓死無數(shù)。后來便有巫師稱這個剛出生的孩子為災(zāi)星降世,會給北胡帶來滅頂之禍。按照北胡習(xí)俗,將這個不詳?shù)膵雰悍胖晾侨撼鰶]的地方,任草原狼將其活活吞食,以平天神之怒。”
“如此殘忍?”顧蔓不禁愕然。難以想象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先是沒了娘,又被人丟在荒郊野外給狼當(dāng)食物……
若那祁弋真的是這個孩子,那他又是如何在狼嘴下?lián)旎匾幻?p> “徐將軍,若我沒猜錯,這個鬼面閻羅極有可能便是那個被丟棄的嬰孩。”
徐騫也表示贊同:“沒想到堂堂北胡王子竟只身前來當(dāng)細(xì)作,可真是讓人意外。要知道大周對于敵國細(xì)作向來不會心慈手軟?!?p> 顧蔓嘆口氣,她可沒時間可憐那個身世可憐的王子。
“徐將軍,你們可曾看到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
徐騫隨即問身旁的兵士。
兵士回答:“這里的余匪皆已投降,并未見女眷。要不去練武場看看,所有投降的賊人都在那里?!?p> ……
黑風(fēng)寨已經(jīng)付之一炬,這個土匪窩算是徹底端掉了。其中半數(shù)土匪在打斗中死了,又有一些趁亂逃了,留下的不過二三十人,還傷的傷,殘的殘,都要押回江寧縣衙收監(jiān)。眼下,所有的余匪都被看押在練武場。
顧蔓見那坐了一地垂頭喪氣的土匪,挨個找了一遍,也不見李氏。
便大聲問道:“你們有誰看到李大娘了?”
眾匪無人應(yīng)答。
許久一個小土匪起身答道:“李大娘?不是讓王小乙送下山了嗎?”
“送下山了?”顧蔓走過去問道:“什么時候?”
“一個時辰前,大當(dāng)家命王小乙送下山,我親眼看到的?!?p> 祁弋那么好心?
顧蔓表示懷疑。
“大哥,怎么了?”沈清河上前詢問。
“哦!沒什么。咱們下山吧!”
……
此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一行人下山去。
與此同時,黑風(fēng)山北麓的山道上,疾馳著一輛馬車。
祁弋怔怔看著手上的咬痕,血跡早已干涸,只有點點紅跡。
他抬手至耳鬢處慢慢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青柳鎮(zhèn)上的百姓聽聞江寧衙門來人平了匪患,皆夾道歡呼,比過年還熱鬧。
徐騫尋了家客棧,一行人稍作休整,再回江寧。
沈清河端著洗臉?biāo)M來,“大哥,快洗洗吧!”
顧蔓往那盆里一看,好家伙,難怪能糊弄過去,這張臉臟的連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了。
剛要伸手去洗臉,猛然想起她還沒變回來,便說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是?!?p> “大哥身上有傷,還是小弟幫忙吧!”
說著沈清河拿過手巾,擰干,便要給顧蔓擦臉。
“等等!”顧蔓用手擋住,“我自己來!哎呦!”
不曾想手剛碰到那熱的手巾便是一陣刺痛。
沈清河見她這般,抓住她的手一看,掌心的皮肉磨破,還在滲著血。
“讓大哥受苦了!”沈清河嘆口氣,將干凈的手巾輕輕擦拭那些血污。
他的的動作輕柔,可顧蔓還是疼的吸氣。
“大哥放心,他日抓住鬼面閻羅,小弟定為大哥報仇?!鄙蚯搴诱f這話時,眼神里是冷厲。只是低著頭,將一切情緒隱藏了。
顧蔓撇撇嘴,心想著等你給我報仇還不知到猴年馬月了。
不過面上她還是贊許道:“那鬼面閻羅雖然有些本事,但照你這般勤學(xué)苦練,相信很快就能勝過他?!?p> 沈清河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大哥安心等著便是。”
手掌血污清理干凈,敷了藥,又細(xì)細(xì)地包扎好。
顧蔓看著沈清河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些事,感慨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啊。
“大哥,將衣服脫下來,我?guī)湍阆聪醇缟系膫凇!?p>
墨語煙雨
今天發(fā)現(xiàn)在書城推薦,從來沒在書城推薦過的撲街作者有點激動,感謝所有收藏和投票的小仙女,作者文筆不好,腦洞也有限,寫的東西或許也不那么盡如人意,但我會努力的。再次感謝每位翻開這本書的小仙女們,你們都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