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目光一凝,在高覽沖向自己的一瞬間,自己仿佛找到了那個狀態(tài),對于之前的秦烈,那種潛藏在身體之中的強大力量是飄忽不定的,很難感覺到,在縣中的這段日子,自己也嘗試著在觸碰,可是都失敗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力量很大,至于戰(zhàn)斗技巧,自己還是觸碰不得。
至于自己的戰(zhàn)斗技巧,秦烈是有著自信的,就像和王準的那場戰(zhàn)斗,自己在感覺到危險時爆發(fā)的強大感知力和靈敏的判斷力幾乎就是下意識,所以秦烈推測,自己一直找不到自己武力巔峰狀態(tài)的根本原因是沒有經(jīng)歷血的洗禮。
就像先前一樣,只有在自己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時,自己的潛能才會爆發(fā)。
秦烈握住長矛的手暴出青筋,眼睛死死盯住轉(zhuǎn)瞬即至的高覽。
雖然秦烈知道,這樣的做法很瘋狂,若是自己在前世,是絕對不會再這樣做的,因為什么都不如性命珍貴,若是性命不在,那什么武力,計策都是一紙空談。
但是現(xiàn)在,秦烈眼中的戰(zhàn)意越來越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高覽身上的氣息,會興奮異常,仿佛不進行這場戰(zhàn)斗自己就會癲狂一樣。
“看招!”
高覽大喝一聲,揮刀就砍,看似雜亂無章卻力道深沉,直沖面門而來,讓人躲閃不及,要么抵擋,要么硬抗,因為大刀速度快,沒有讓人轉(zhuǎn)守為攻的機會。
秦烈心中一橫,暗道:“那我就和他較較力量!”
秦烈沒有選擇格擋,而是將長矛揮舞,也像是一桿大刀一樣直直的向高覽劈去。
對于自己長矛,秦烈看過,長矛上坑坑洼洼,遍布傷痕,甚至矛尖上已經(jīng)有了缺口,不再鋒利,但是值得肯定的是,絕對結(jié)實,因為長矛全身是由精鐵做成,不似高覽的大刀,只有刀面是用的鋼鐵,刀桿則是包住鐵皮。
“那就來!”
秦烈目光滿是戰(zhàn)意,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像是見到山林中獵物的獵人,仿佛對方已經(jīng)在自己的掌控之內(nèi)。
“鏘!”
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外圍的眾人呲著牙,捂著耳朵,聲音極為刺耳,圍繞兩人為中心,四周刮起一陣罡風,吹拂飛雪,四散而去。
“好力氣!”秦烈笑道,向高覽喊道:“這等好漢,待在鄉(xiāng)野之中,豈不可惜?”
高覽面色陰沉,此時自己握住大刀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就在剛才,他看見這個縣令用自己的長矛去抵擋自己的大刀時,自己還在暗暗竊喜,認為這個縣令虛有其表,身為習武之人怎么可以用長矛來硬磕大刀,可是碰到一瞬間,自己就感到不對,他拿在手里的大刀就像打在萬斤的堅石上,絲毫不能將其撼動。
“這縣令力氣好大!”高覽看著對面的秦烈,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自己沒有想到在這里碰到了硬茬,本以為這小縣之中沒有人可以勝過自己,可是真正交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無論是士兵還是村民,皆看驚嘆至極,他們沒有見過光是武器相碰就造成這么大動靜的時候,只得傻傻的看著,發(fā)出一陣陣贊嘆。
村民有些傻眼,在他們的印象里,高覽像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在他們見過的人里,沒有一個人是高覽的敵手,甚至在平時頗有力量的曹和也就是高覽的一合之敵。
但是現(xiàn)在,秦烈在一旁有說有笑,而高覽面色陰沉,自然說明了很多問題。
高覽胯下的戰(zhàn)馬低沉的吼叫的幾聲,高覽知道,這是剛才的力量令馬匹承受不住,再加上這幾天山中缺糧,馬匹自然也沒有力氣。
他握住顫抖的手臂,抬起頭,看著鎮(zhèn)定自若的秦烈,將自己的大刀緩緩提了起來。
在高覽的好勝心很重,他不服輸,還有就是,他要明白,自己和面前的這位縣令的差距。
“再來!”
高覽拍了拍胯下的戰(zhàn)馬,戰(zhàn)馬抖擻精神,準備著下一次沖鋒。
秦烈看著對面的高覽,收起笑容,同樣舉起長槍,表示敬意。實際上,秦烈自己在第一回合的硬碰硬中也明顯感覺到了壓力,但是高覽的碰撞沒有讓秦烈的力量沒有到達極限,自己的臂膀有些微微的發(fā)酸,其余倒是沒有什么。
同時,秦烈搞清了自己的力量,仿佛撥開云霧見青天一樣,剛才和高覽的第一回合,自己抓住哪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讓秦烈受益匪淺,動作都順暢了許多。
猛然,秦烈一夾馬腹,胯下黑馬一聲響徹云霄的嘶鳴響起,四周戰(zhàn)馬為之一顫。
黑馬四蹄踏風,伴隨這飛雪,呼嘯而來。
高覽明顯感到胯下戰(zhàn)馬有些顫抖,不過隨即恢復(fù)正常,高覽眼神中的遲疑變成了戰(zhàn)意,看著沖刺而來的秦烈,一拍戰(zhàn)馬,迎了上去。
這一次,兩人默契的沒有計較力量,而是轉(zhuǎn)變?yōu)閼?zhàn)斗招式的打拼,但是再多的巧力也是需要力量的強大作為基礎(chǔ),此時的高覽就盡量避免這和秦烈硬碰硬,因為高覽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如秦烈。
高覽的大刀笨重,卻在高覽手里虎虎生風,打開大合之間,顯得輕盈異常,刀光閃爍之間,就連積雪也開始飛揚。
秦烈長矛似毒蛇吐信一般,時刻在高覽身旁環(huán)繞著,仿佛對方有一瞬疏忽就要命喪當場。
兩人是走馬燈一般輪番爭斗,片刻功夫,已經(jīng)是幾十個回合。
陳宮等人也一樣看傻了眼,他本以為縣令只是心高氣傲,不服輸才硬要上陣,自己還盡力阻止,可是現(xiàn)在看到秦烈和高覽的戰(zhàn)斗,張弛有度,一舉一動皆有大將之風,不由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
張世平等人在后面盯著前方的戰(zhàn)斗,也沒有功夫害怕,身為商人的他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兩人在中央像是兩尊天神,刀光形成虛影,將兩人包裹在中間。
王準也漸漸蘇醒過來,因為有里面的軟甲防護,傷口并不深,進行簡單的包扎,爬起身來。
“這是縣令大人嗎?”
王準坐在馬車上,心中一陣唏噓,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秦烈交手,才知道自己輸?shù)谜娴牟辉?,王準瞇著眼睛看著兩人,作為一個武將的經(jīng)驗,一個用大刀的武將講究速戰(zhàn)速決,若是拖延時間,那必是用槍的占據(jù)優(yōu)勢,可是又看到高覽長刀揮舞,勢氣并不減,不由得暗暗敬佩。
可是他也看出來,雖然高覽揮刀沒有遲疑,可是幾合下來,明顯碰撞到秦烈時勢頭就減少里幾分,依據(jù)王準的經(jīng)驗,再有十個回合,高覽必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