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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家

第二十二章 族長和族老

隱秘的家 樂德音 2173 2021-11-15 23:58:16

  “表哥!”

  李從微驚喜的望著來人,此人正是沈清的長孫,沈風(fēng)的獨(dú)子,沈朗。“你怎么來了?”

  “昨日接到信,說你們不日就到江州,我便回了城?!鄙蚶嗜缃窀赣H在江洲書院讀書,平時(shí)很少回家,“小倵說你也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p>  聽到這話,郭倵忍不住眼角一抽。是誰一見面就問“表妹是否隨行”,“表妹是否安好”,又是誰出門前還特地照了照鏡子。呸,讀書人,就是虛偽!

  因著沈清的緣故,李從微和沈朗從小一起念書,兩人興味相投,故而在所有兄弟姊妹中,李從微和沈朗的關(guān)系最為要好。

  “伯伯呢?”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表伯,李從微難免有點(diǎn)緊張。

  “父親前日渡江訪友去了,說五日便可回轉(zhuǎn)?!鄙蝻L(fēng)不在家,沈朗也倍感輕松。他五歲時(shí)跟著祖父進(jìn)村,父子間一直少有聯(lián)系。如今日日相對,反而不知該如何跟父親相處。

  “對了,我給你引薦一人,”李從微示意沈朗跟著她上樓,二人來到李瀾的門前,禤瓚和李瀾適時(shí)走了出來?!斑@是禤瓚,”李從微調(diào)皮的指著李瀾,“他是黃安,”接著又指了指自己,“我叫黃瑛?!?p>  看到沈朗,禤瓚和李瀾不約而同的眉心微皺。

  這個(gè)...書呆子。

  禤瓚是認(rèn)識沈朗的。

  陳璋屠戮九五村時(shí),沈朗在江州讀書,僥幸躲過一劫。但沈清的死對他打擊極大,以至于他不再科考,和他父親一樣,留在了書院教書。成親的第二年,他妻子過世,留下一女。

  后來不知從哪聽說京城出了一位善琴的張大家,沈朗猜測那人極有可能是李從微,不顧家人反對,只身上京。

  禤瓚當(dāng)時(shí)見到的,就是那個(gè)時(shí)候的沈朗,一個(gè)潦倒失意的鰥夫。

  等見到了從微,沈朗二話不說就要帶她回江州。從微自是不肯,沈朗就苦口婆心的勸,后來從微身死,沈朗索性在從微墳前搭了個(gè)草廬,天天守在那。

  再后來…他們大仇得報(bào),禤瓚便讓魏大送沈朗回江州。

  他親眼看著兩人上的船,那個(gè)時(shí)候的沈朗已經(jīng)不算叫活著,頂多是沒死罷了。

  微皺的眉心很快被禮貌的微笑所替代,沈朗也從善如流,笑著同兩人見禮,“禤公子,黃公子,幸會,幸會?!?p>  ......

  華燈初上,少年人圍坐在一桌,嬉笑言談。

  與此同時(shí),千里外的九五村,太陽的余暉還籠罩在天邊。

  沈清不疾不徐的出了書院的大門,一路來到村子中央那扇最威嚴(yán)的大紅門前。此時(shí)天色漸漸晦暗,家家戶戶門廊下的燈籠,悄然亮了起來。

  “山長?!?p>  早已有人等在那里,看樣子,是專門在等他。

  “子恒啊,”沈清慈靄的看向那人,“幾日不見,清減不少?!?p>  郭延露出一絲苦笑,做了個(gè)請的手勢。兩人一道向內(nèi)走去,郭延自始至終都落后沈清半個(gè)身子。

  繞過巨幅的影壁墻,二人來到一處廣闊的院落。

  整整齊齊的青磚映照出一排紅色的宮燈,一座巍峨的殿宇矗立在院子的正中央,大殿上方,‘太極殿’三個(gè)鎏金大字,在巨大的八角琉璃燈的映襯下,熠熠發(fā)光。

  兩人并未拾級而上,而是繞過偏殿,進(jìn)到后院。后院亦是開闊規(guī)整,正殿五間,中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塊紫檀的匾額:榮毅堂。

  郭延請沈清進(jìn)去,自己則守在門外。

  沈清眸光一沉:看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竟是郭子恒親自守門。

  “族長,”甫一進(jìn)門,沈清就看到了坐在正上方的李崢,他左手邊還坐著兩個(gè)人,沈清很快認(rèn)出了他們,拱手見禮,“亓老,姐夫?!?p>  “山長?!必良易谥髫撩?。

  “無虞?!鄙蚯宓慕惴蚶钛懿?。

  “舅舅。”最后上前見禮的,是李祚弘。

  “弘哥兒回來了?!鄙蚯迓砸稽c(diǎn)頭,聯(lián)想到門外的郭延,不由暗忖:難道是瀾哥兒出了什么事?

  “無虞,坐,”李崢指了指緊挨著他右手邊的那個(gè)座位,“弘哥兒——”

  “我挨著舅舅,”李祚弘坐在了沈清的下首。

  “嘗嘗慶州的茶,”李崢對沈清道:“霖哥兒的府試也過了,算算日子,孩子們也該到江州了。”

  沈清抿了一口,贊道不錯(cuò)。李崢話里透漏出的幾個(gè)訊息,他也聽懂了。

  那么接下來,就該說正題了。

  李崢說的第一件事,是禤瓚。

  禤家寨事,沈清是第一次聽說,李崢說完,屋內(nèi)一片沉寂。

  “此事是何人所為?”

  李崢接著說起了第二件事:李瀾和亓霖的來信。

  沈清聽完,既驚且愕。

  “山長,”亓家經(jīng)歷過一次金人的屠戮,對禤家寨的事尤為敏感,“不知這是何種巫法?”

  沈清沉吟道:“亓老可曾聽過皛巫之術(shù)?”

  在座諸人皆搖頭,沈清解釋道:“金人好戰(zhàn),相傳其祖輩曾打到西陲一小國,此國無領(lǐng)主,國人信奉一女祭司,金人稱其為‘皛巫’。

  據(jù)傳,皛巫之術(shù)可令人無所畏懼無所不能。金人以國人之命威脅皛巫施法,但皛巫之術(shù)極其殘忍,需用萬人鮮血為薪...”

  后面的不用說,其他人也明白了。

  “舅舅,老三回來跟我說的情況,跟您剛講的這個(gè)皛巫之術(shù),十分相似。”

  沈清看了外甥一眼,“此事非同小可,叮囑幾個(gè)孩子,切不可外傳?!?p>  “無虞,此事...是不是告訴風(fēng)哥兒一聲?!?p>  沈家父子,關(guān)系疏離。

  只因沈清一心想來九五村,他父母卻不肯離開江州,姐弟二人干脆離家出走。幾年后,他母親借口病重誆他回去成親,妻子剛診出喜脈他便再次離開。直到母親去世,沈清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長子。喪禮過后,沈清帶走了長孫沈朗,父子二人天各一方,少有聯(lián)系。

  “此事關(guān)系重大,我即刻給阿孝(沈風(fēng)的字)去信?!?p>  沈風(fēng)走后,亓茂也起身告辭,“我已讓七娘在京畿附近派人查探,此事...必經(jīng)督察司之手?!?p>  亓茂離開后,李衍昌走到李崢身旁,附耳低語:“媛姐兒,在宮里。”

  李崢虎目一瞪,“從未聽你提起。”

  “唉,”李衍昌長嘆了一口氣,“岳母去世,我和阿誠、無虞回江州奔喪,路上遇見一人,竟喊我呂大夫...”

  李衍昌心知有異,旁敲側(cè)擊了一番,得知那位呂大夫現(xiàn)居京城,于是派老二上京尋人。也是從那個(gè)時(shí)候,李祚佑開始接手瓷器生意。他到了京城,見到了呂大夫。

  結(jié)果和李衍昌料想的一樣,那人果然是他的胞兄李衍繁!

  從李衍繁口中得知,媛姐兒進(jìn)了宮。當(dāng)時(shí)李衍繁已病入膏肓,他去世后,他們跟李媛兒徹底失了聯(lián)系。

  李崢聽完沉默了片刻,“媛姐兒如何尚不可知。吩咐諸路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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