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新歡才洗漱完,正與阿莉說著話。
阿莉一臉探究,笑得有幾分曖昧。
“王妃,你與王爺昨日還是各自不爽呢,怎么才從宮里走了一趟,這一回來你們就都好了呢?”
玉新歡橫了她一眼,又極快地把身體扭到一邊,不去看阿莉打量的眼神。
“你去試試與皇上待上一會是什么感覺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在天子面前,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怕犯錯,要是犯了什么錯,這腦袋可就要搬家了,你說可怕不可怕?”
見玉新歡顧左右而言他,阿莉眼中的打量之色更深了,順著她轉(zhuǎn)的方向,慢慢把頭探了過去。
“王妃,你的膽子有多大我可是清楚得很,見了皇上,無緣無故你還會怕?
說吧,今日在馬車?yán)?,你與王爺……你們有沒有……”
阿莉說得賊兮兮的,這讓玉新歡想起了馬車?yán)锼龑Χ吻鄬幍拇竽懼鲃印?p> 白嫩的臉蛋唰的一下變得粉紅嬌艷,全身上下霎時間被一股熱氣所包裹。
“阿莉你真是的,一個大姑娘,凈說些渾話!”
“哦喲喲,我的小姐嫁了人,成了王妃就一下子長大了了呀!”
前一句剛說完,阿莉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安靜了一下,看看房里只有她與玉新歡二人后,湊到玉新歡耳邊說了一句話。
玉新歡聽完,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阿莉?qū)ρ凵裼幸唤z羞意。
“阿莉,你……”
話未說完,門口便傳來一聲響動,主仆二人同時朝門口看去,只見那扇門緩緩打開,一只繡金黑靴以及一片紅色衣角進入眼簾。
本來還跳脫的阿莉立即擺正臉色,極其規(guī)矩地站在一旁。
來人正是段青寧。
段青寧站在么門口,有些扭捏地昂了昂頭。
阿莉見是段青寧,趕緊行了個禮,別有深意地看了玉新歡一眼后識趣地退了出去。
看著被阿莉關(guān)上的門,段青寧心想:果然是比孟景那個呆頭鵝懂事許多。
而玉新歡則是打量了段青寧幾眼,心里直怪阿莉只留她一人。
“額,你這是……”
兩人半晌無語,而后玉新歡率先出聲。
段青寧尾音很長地啊了一聲,抬腳緩緩踱到玉新歡的床前,低下頭,看著她挑挑眉,方才的扭捏仿佛未曾有過。
“歡兒,主院里冷清得很,所以便想到歡兒這里來看看?!?p> 玉新歡此時只穿了里衣,墨發(fā)散披,臉上還有幾分稚嫩。
聽到段青寧意味深長的話,下意識便抿了抿唇。
段青寧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幾分好笑。
“歡兒在想什么?”
說著抬手撫上玉新歡的唇角,感受著她臉上的滑嫩。
這個動作使玉新歡渾身一下子變得有幾分僵硬,微微垂下眼眸,極力忍著心底那一種不知名的悸動。
“沒,沒想什么……”
段青寧又是極其綿長地哦了一聲,話中透著點點笑意。
“歡兒沒想什么,可本王卻是想得多了。
歡兒猜猜看,本王現(xiàn)在在想什么?”
說著把頭低到玉新歡面前,與她四目相對。
一襲紅衣的段青寧,骨子里透出來的是一種致命的魅惑。
誰能想到,戰(zhàn)場上令人聞而喪膽的戰(zhàn)神,在玉新歡這里會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模樣!
段青寧問完,房間里頓時像是被施了術(shù)一般,連燃燒得很歡的蠟燭也停止了跳動。
良久,玉新歡才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幾分茫然。
“你是在想,日后都要住在這里了么?”
不確信的語氣,聽不出是什么樣的心情。
“歡兒果然聰慧!想著這幾日你會忙著接待湘南公主的事而忽略了本王,所以為了讓歡兒時刻記得還有夫君要陪,本王只好出此下策了?!?p> 段青寧放下?lián)嵩谟裥職g臉上的手,直起腰作勢腰脫衣裳,一邊嘴里還不停說著話。
“再說男女之間,既然相互喜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
何況,你我可是夫妻,那住在一起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了!”
說到底,玉新歡不過也才十四歲罷了,聽了段青寧的話,隱隱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退去外衫,段青寧回頭去看玉新歡,可這會兒,原來還坐在床邊的人已不見了身影。
再往里看,卻是見她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的全部包裹進了被子里,只留一頭長發(fā)散在枕邊。
段青寧不禁發(fā)笑,俯身便輕輕躺在了玉新歡身旁。
“歡兒,你這樣把自己悶壞了如何是好?”
伸手去想將被子扯開,可沒想到玉新歡卻緊緊地拉著,一點想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段青寧放柔了動作,說道:“歡兒,本王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不愿意,本王會耐心等你,等你……長大。”
玉新歡還是不動,頓了頓,段青寧又緩緩開口。
“歡兒不給夫君被子蓋,明日估計是要著涼了。”
過了片刻,他試探性地扯了扯,果然沒兩下便將被子扯了開來。
玉新歡背對著段青寧不說話,段青寧笑笑將被子輕輕覆在自己身上。
兩個人都明白,他在戰(zhàn)場上風(fēng)餐露宿是常事,又怎么輕易便會著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