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圓滑之人,白果也是有些無奈。
這主人一路上想盡了辦法想要和他搭上點關(guān)系,奈何白果始終給他吃的都是閉門羹。
此戶主人無論如何的長袖善舞,怎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xiàn)下,好不容易得到了白果的應允,主人吩咐好管家看管整列馬車之后,自己就坐到了白果的車夫旁邊,隔著一層門簾滔滔不絕起來。
白果本打算從這主人嘴里套點有用的信息,可是沒想到,還沒等他搭話,這主人就突突突的把有的沒的全都倒出來了。
說完,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此戶人家經(jīng)商,做的是絲綢生意。這次,全家搬往上京,是因為老爺在京城里找到了靠山。而此地主人,只是那老爺?shù)亩鹤樱蟾潘氖S歲的模樣。
至于這胖子為什么表現(xiàn)出一副如此狂熱的姿態(tài),除了救命之恩外,最重要的就是此人是一名修仙者的絕對迷弟!
誰小時候還沒有一個成仙的夢呢?
只有武俠的時候,人們想成為大俠;而在有修仙者的世界里,誰都想成為一名呼風喚雨的修士。
此地名為‘周國’,周邊的國家和地理關(guān)系,白果也有了些了解。但是他對照了一下爹娘留下來的信息,卻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兒。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凡人的地理記錄和仙人們口中的地理方位是不同的。
否則的話,修仙者動輒瞬息千里,凡人如何能及?
自身狀態(tài)調(diào)整到了最佳的水平,白果這就打算向此戶主人道別,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
“哎-,少俠,少俠,等等!”
白果聞言,頓了一下腳步,若是這胖子想用些凡俗銀兩來報答他,那他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看到白果停下腳步,胖子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些躊躇的道:“在下有一些不成熟的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果:“但說無妨?!?p> “是這樣的...”胖子自己也下了馬車,在白果面前來回踱步,緩緩說道。
“哦,竟有這樣的事!此話當真?”白果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感興趣的味道。
“絕不虛言,絕不虛言!”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汗:“但這消息,也只是在下道聽途說而已?!?p> “嗯,真假我自會判斷?!卑坠D(zhuǎn)身欲走,但一抬頭看到了另外幾個車廂中,掀起的窗布下幾雙好奇的眼睛。
“大姐,你都看了那般長的時間了,該換我了!”一位妙齡女子的聲音悄聲說道。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一個女童的聲音吵鬧著說道。
旋即,白果又轉(zhuǎn)過頭來:“對了,我忘了件事,你這里有沒有白色的絲綢。”
“有的,有的,”看到白果要走卻又忽然回過身來,富商胖子低落的臉上突然來了精神:“我這里有云錦,細錦,蘭花綢,更有那西域風情的...”
“停停停,我只要一段普通的絲綢就夠了,越厚越好,最好要不透明的那種?!卑坠B忙打斷了胖子的長篇大論,自己那句話,正好是問到胖子的心坎里去了。
這胖子吩咐管家直接拿來了一整匹的白色絲綢,白果只是撕下了一小段,便再次告辭了。
“那個,少俠..”看著胖子猶猶豫豫的神情,白果就知道這家伙一定有事所求。
但是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白果也不好直接明言相拒:“說吧?!?p> 看到白果沒有一走了之,胖子明顯松了一口氣:“那個,少俠,在下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絕不敢勞煩大駕。只是你我相遇也算緣分一場,只求以后李家有難,少俠如果正在周遭,舉手之勞,尚可救扶一二。李家上下,感激不盡!”
說到最后,胖子神色鄭重,深揖一禮。
白果沒有躲開,受了他這一禮:“如你所說,相遇即是有緣。但逢有難,如在力所能及之內(nèi),絕不會袖手旁觀。告辭-”
說到最后,白果的身形已經(jīng)變得飄忽不定了。
等到胖子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原地哪還有白果的身影?
?。?p> “東南方嗎?真是有趣!”白果一邊趕路,一邊回想著自己從那富商胖子口中得知的消息。
雖然還不準確,但是白果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確實有大批的修仙者,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在向著那里聚集。
而那胖子,也只是多次聽人說起:“有顏色不一的流星,墜落向那個方向。”
白果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那些人口中的‘流星’,必是修仙者的遁光無疑。
“能飛真好啊,想我一個堂堂練氣八層的后期修士,竟然只能用腳趕路...”白果暗自腹誹。
從未接觸過其他修仙者,白果的心中此時也有一絲忐忑和一種莫名的興奮。
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越來越近,白果知道自己遇到其他修仙者的幾率正在變得越來越高。
這天清晨——
轟-
轟-!
咔啦啦-
“有人在斗法!”
幾株青翠的參天大樹緩緩地向后倒去,白果就像一只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暗暗地摸了過去。
“登徒浪子,咄-”
“賊子,老夫和你們拼了!”
還未等白果近前,一股濃郁而狂暴的靈氣波動就傳了過來。
白果暗暗運起父親木蠱決中的一種隱身靈術(shù)——木隱決,靠在了一株尚且完好的古木旁。
白果身上的氣息幾乎消失不見,本身的形體也好像變?yōu)榱艘桓鶚淠疽话?,不易擦覺。
不遠處的空地上,兩撥人正在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一方是一名臉帶白紗的女子,身后躲著一名十一二歲的男童;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穿華服,不怒自威的樣子。
而另一方,則是兩位中年男子。其中一名渾身黑衣,臉帶黑紗斗笠,而另一名一身土黃色的長衫,袖口緊緊地綁著,倒是沒有遮掩面容。只是他的側(cè)臉上,有一道蜈蚣一樣的疤痕,使他看起來分外的兇狠。
剛剛開口的,正是那人數(shù)稍多的女子一方。
只見那女子喝出一聲之后,祭起了兩把藍汪汪的飛叉。
飛叉靈光閃動間光芒大漲,左右一分,便擊向?qū)γ娴膬擅奘俊?p> 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貪婪:
“中階法器!”
“來得好!”黑衣男子大叫一聲,隨后也祭出一件法器,一根黑色的小旗!
“黑風旗!原來紀道友竟是死在你們的手中!”
那老者怒目圓睜,催動法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哼,去地下與那蠢貨相會吧!”
黑衣男子不欲多言的模樣,他伸手一指那黑色小旗,黑色小旗迎風便漲,直到丈許大小。
呼-,呼-,呼-
隨著黑衣男子的法決催動,黑風旗陡然間從法器中噴出了兩道漆黑的旋風。
那蒙面女子祭出的兩柄飛叉,一遇到這黑風旗控制的旋風,就像進入了兩團黏糊糊的油漆中一樣,寸步難行了。
蒙面女子剛要有所動作,就見那疤臉男子伸手一指,一道土黃色的靈光擊中了蒙面女子腳下的地面。
“怎么,閣下當我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