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不存在的。
“你這是要讓別人罵我禍國妖妃嗎?”鐘容兒狠狠瞪了他一眼。
“政務沒耽誤,只是減少了朝會罷了,我秋日里就早早安排妥當了,冬日里本就沒多少要處理的事務了?!?p> 鐘容兒惡狠狠的咬下一口雞腿,“等下吃了飯我就回去了,我在潛龍殿這么多日,再住下去我怕出門就飛來刀子扎死我。”
秦司衡給她夾菜的手頓了頓,“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都無所謂?!?p> “為什么?”鐘容兒啃下最后一口,把骨頭丟在一旁。
“咳咳,再吃點這個,蒜蓉蝦?!?p> 鐘容兒很快就投身食物中,忘記了追問,只含含糊糊的說,“對了,我要的畫冊,你別忘了?!?p> “好,等你用了膳,我讓鄧遠尋了給你?!?p> 等鐘容兒用了膳,又簡單地擦洗了身子,她雖傷的重,可宮里的金瘡藥可不是蓋的,不過幾日,她背上就不疼了,只是傷口還沒長好,從前秦司衡肩上受的傷也短短數(shù)日就好了,只是疤痕是沒那么快消除的。
從浴房出來后,鄧遠早已等候在一旁了,“娘娘,都在這里了?!?p> “嗯,對了,你把這些日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辩娙輧阂贿叿磔S,一邊示意他坐下。
對著別人鄧遠或許不敢,可對著鐘容兒他是敢坐的,回回去落雨閣,鐘容兒都是讓他坐著歇歇腳說說話的。
“娘娘,那日小福子來尋奴才,奴才就覺得事情不一般,特派人去正和宮附近守著,沒多時果然來報說里頭似乎在動刑,奴才沒有法子,只能請了皇上去......”
等鄧遠說到秦司衡在正和宮親口承認,封貴人和嬪位的旨意早早就已備好的時候,她如遭雷擊,這是當眾承認對她的偏愛了,難怪他說住哪里都無所謂。
又說到冬棗的手,鐘容兒一下就急了,“沒請別的太醫(yī)再看下嗎?”
“后來奴才偷偷問了沈太醫(yī),他看了脈案后也說,確實日后做不了精細活了。”
“到底是我害了她。”鐘容兒心中懊悔不已。
“娘娘也不必太過傷心,奴才去見過冬棗姐姐,姐姐聽說后倒沒有多傷心,只一味的問娘娘可醒了。兩位姐姐都是好的,日日派了竹兒來問您的消息的。”
“等我回了落雨閣,沈太醫(yī)替我請脈的時候,我讓太醫(yī)私下再幫她們看看?!?p> “娘娘還不知道吧,這段日子衛(wèi)大人可是急壞了?!?p> “衛(wèi)大人?”
“是啊,衛(wèi)老爺子要替衛(wèi)大人說親事,可衛(wèi)大人怎么也不肯,都搬到宮里來住了?!?p>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鄧遠突然神秘一笑,低聲附耳過來,“衛(wèi)大人隔三差五的就托了奴才送些東西給冬棗姐姐,或好藥或吃食?!?p> 鐘容兒突然想起來,衛(wèi)臨城的傷勢那時候還是冬棗縫合的,這是暗生情愫了?
也不知道冬棗那個傻丫頭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也愿意的話,衛(wèi)臨城的人品本事,倒是一樁好親事。
隨后又聽著鄧遠說著各宮里頭的動靜,鐘容兒一邊拿著畫軸細細看著,翻了幾張,就看到顧老將軍的那張畫軸,那射箭之人的右側的戰(zhàn)甲將軍竟是顧忠懷老將軍。
她又把其余的全部翻看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那小兵的畫軸,看來只是普通的士兵了。
那顧將軍到底知道些什么呢?淑妃手里的最后一份奏報又是什么?
是時候找淑妃問下這份奏報了,父親在奏報里到底說了什么,為什么最后這份奏報會在淑妃手里。
這其中又有什么隱情呢。
“對了,主子,那魏常在和夏荷已經(jīng)被皇上處置過了,可那夏荷三五日的鬧著要見您,辛者庫的嬤嬤怕做錯了事,私下也傳過一次話來問?!?p> “待我身子再好些,自然是要去見見她們的,不急,畢竟,來日方長。”
她聲音清冷的很,似乎帶著許多不明的意味,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著中指的那枚戒子,不能辜負的,快快樂樂的活著。
還未過半刻,冬棗和秋橘竟然來了。
“主子。”兩人進了內(nèi)殿就跪在地上,淚吟吟的。
“起來,怎么跑來了,這天寒地凍的,又一身的傷,不要命了?”鐘容兒邊呵斥這邊大步走過去和鄧一人扶起一個。
“主子真的醒了,真好,真好?!?p> “怎么這時候來了。”
“奴婢聽小福子說您醒了,哪里忍得了?!?p> 鐘容兒讓三人都坐了下來,這才說氣話來,“身上都好了嗎?”
“奴婢們都好的差不多了,主子身上呢,還疼嗎?”秋橘細細的問著。
冬棗只眼巴巴的看著她,抹著眼淚。
“咱們的棗兒這是怎么了?這么多日沒吃羊奶酥了,想了吧?”鐘容兒默默她的兩個髻。
“奴婢才沒有呢,奴婢是高興的。”冬棗癟著小嘴連連否認道,生怕鐘容兒以為她是個貪吃鬼。
“不過既然秋橘來了,我倒想起來要問一問你”
“奴才給娘娘和幾位主子去取些點心再泡壺茶?!编囘h見主仆幾人要說話,他也不便久留,自尋了個差事。
“主子要問的是夏荷的事?”秋橘是玲瓏剔透的心,一點就透。
“嗯,她下半生恐怕都要在辛者庫任勞任怨了?!辩娙輧赫f的是肯定句,卻又帶著些詢問。
“主子只管處置便是了,她忘恩負義,合該讓她做一輩子的苦差事。奴婢曾受恩于她,可這些年也盡還了,當年她曾借了奴婢幾兩銀子,奴婢后來還了她足足幾倍,對她的差事也是百般照拂,給她頂了兩回罪,后來她在花房受委屈,受那老太監(jiān)的欺辱,也是奴婢找了您說情,讓了入了落雨閣當了二等的丫頭,差事輕松不說,主子也是厚待的,她怎么也不該背離了主子,竟將主子的字交給旁人。”秋橘一五一十的通通說了一遍。
“也好,如此我心中也已有數(shù)了。”鐘容兒上前握了冬棗的一雙手。
冬棗的手還未好透,包著紗布,一看便能知道傷的有多重。
那傻丫頭怕鐘容兒傷心,笑著勸她,“主子不要傷心,奴才日后不用做針線了,可省了不少事了。難道跟著主子,還怕餓著奴才嗎。”
鐘容兒眼眶忽然就紅了,“放心,餓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