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步十殺的走到那攝魂玉下,各自靠墻坐好,又都在心里默念好幾遍的靜心咒。
水清又在心里狠狠的把上海小籠包,西安涼皮,天津煎餅有滋有味的回味了一遍,這才一把拉過冷云那受傷的腳,輕輕的放在雙膝上。
冷云見狀,有些發(fā)窘,正想說些什么,猛聽得一聲裂帛,只見水清已然撩起裙擺,撕了一長條靠近大腿處的衣襟,迎風一揮。
“你忍著點,會有點疼,我得綁緊些。這樣呆會你貼好符,從上面跳下來時,才不會讓傷口裂開?!彼逡贿吥弥紬l做繃帶纏,一邊輕聲細語的對冷云說道。
水清綁的特別緊,冷云有些吃疼,不由的輕輕抽了一口氣,強忍著不作聲,只得咬緊嘴唇。卻低頭可見正幫他包裹傷口的水清,她膚色嬌嫩,晶瑩雪白,眼神清澈,左頰還有個淺淺一個梨渦,抿嘴時,隱隱約約的若有若現(xiàn),甚至可愛。他不禁有些心神恍惚,暗忖道莫非又是著攝魂玉的道,只得又在心里反復(fù)的再嘮叨起靜心咒來。
“好了!”水清放下冷云的腳,拍了拍自己的兩手掌。
“這一天風里來,水里去的,外面的衣裳臟。只得用里頭的薄帛,干凈,清爽,這樣你才不會破傷風。”水清抬頭見冷云得臉紅得似那猴兒屁股般,只得再次開口解釋道。
冷云這才驀然回神,自己方才已盯著人家姑娘半響,十分失禮。只得一邊連聲道謝,一邊快手拿好符,一躍而上。待他左右一拍,搞定了那兩塊攝魂玉后,就半趴在房梁上,望著在下面殺怪正忙的水清,心里暗自糾結(jié):是現(xiàn)在下去了,還是等會兒?太尷尬了!
“師兄——”冷云聽到下面的水清正開心的叫道。他往下一看,只見墨焰一馬當選,兩步并一步的正朝著他們飛奔而來,后面隔了好幾步遠,才跟著的慢慢悠悠踱著步的矮胖子,高瘦子,紅面老頭,還有那背著大鐵葫蘆的怪乞丐。
“你還好嗎?有沒有傷著?”墨焰一把抓著水清的肩,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的半響,這才放了心。
水清忙搖頭,表示自己很好,接著又指著石道天花板,獻寶似的對著墨焰說:“師兄,看!我搞定了攝魂玉?!?p> 墨焰一抬頭,只瞧著那冷云正紅著臉,緊貼著那貼好了黃符的玉。要上不下的,甚是滑稽。
矮胖子見狀,忙飛身上梁,幫著傷腿的冷云落了地。
“師兄,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你師兄?。K!嘖!”矮胖子忙搶著回答道:“你們倆‘砰’的一聲不見了,大伙兒都急暈頭了,挖地的挖地,敲磚的敲磚,就差那掘地三尺了。哪知你師兄倒是好,閉眼往那地上一坐,就半柱香的時間,他便起了,左右一敲,那上面的地就那么的開了個大洞,接著咱們就到這里了?!?p> “我記得你落地前的那音律?!蹦孑p聲的在水清耳旁解釋道。
水清捏了捏墨焰的手,小聲回復(fù)道:“我就知道你很快會過來的?!?p> 眾人掌好夜明珠,便抬步往這石道深處走。
石道很長,墻壁兩面上布滿彩繪的春,夏,秋,冬,四季的山水圖壁畫。
舉目望去,石道兩側(cè)依次列置望柱、獅、獬豸、駱駝、象、麒麟、馬、武將、文臣等石刻。這些石刻均是用整塊白玉石雕刻而成。那些石獸,或立,或蹲,或臥,形態(tài)各異,各不相同,線條流暢,刀法圓潤,刻工精細,栩栩如生。
水清細細的欣賞這些玉石雕,一面嘆為觀止這精絕的雕刻工藝,一面暗自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計了數(shù):
石人、石獸十八對,武將、文臣兩人。
“看!快看!威武大將軍!”高瘦子似乎有些興奮,指著前頭的那堆石雕,大聲的招呼著眾人:“周朝的戰(zhàn)神,點石成兵,從未有過敗績。”
眾人聽聞,忙放眼望去。只見那石道盡頭,各立著一夾碑,夾碑的左邊卻是立著兩匹骨騰神駿的大玉石馬。
那兩馬脖子上均套著一條滿是鑲金嵌玉,亮光閃閃的韁繩,后面拉著約高一丈三尺的行軍步輦。那步輦上卻是站著一位一手拉馬韁繩,一手握關(guān)公大刀的戎裝將軍,那將軍看起來不怒自威,氣派非凡。
突然,紅面老頭像是嚇到了,猛然往后一跌。一旁的水清,下意識的拉著紅面老漢往后一退,匕首一揮,橫在胸前。
“那將軍的眼睛在動?!奔t面老頭有些哆嗦:“只怕那周王是用那活著的將軍下墓陪葬的,這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將軍要是變成惡靈了,那必勢不可擋。”
紅面老頭下墓三十幾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經(jīng)歷的多,一般的事情是嚇不到他。
可是,現(xiàn)在他的聲音卻在顫抖。
“我怕這個戰(zhàn)神是要活了!”
紅面老頭話音剛落,眾人就聽到一陣轟隆隆聲,勢如萬馬,自天而下。
原來,是那戰(zhàn)神將軍,竟是駕著馬,拖著步輦朝他們飛奔過來。
眾人有些愣,呆呆的佇立在石道這頭。
半響,那將軍卻是一把拉起馬頭,大刀一立,停住在那石道通往寢殿正門口。歪著頭,斜著眼看著他們,好似要對付他們就如甕中捉鱉那般輕巧。
“守護寢殿入口是這戰(zhàn)神將軍的職責所在?!奔t面老頭道:“若是我們不動,可能還有一線生機?!?p> 可惜,這回紅面老頭猜錯了。
因為現(xiàn)在根本不需要這戰(zhàn)神將軍動手!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搞清楚狀況,那石道里頭的石獸石雕竟然一下子都活了。
那駱駝、那象、那麒麟、那馬都如脫韁的野獸正撒開蹄子,朝他們奔過來,勢如巨浪,勢如驚蛇。
眾人只得連連往后退,趕緊掂刀的掂刀,提劍的提劍,抓符的抓符,背靠背,圍成一圈。
個個都是手起刀落,見怪就砍。
水清數(shù)刀下去,只覺得虎口發(fā)麻,手臂發(fā)震,卻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詭異的是石獸石雕竟是像無法攻克般,這廂你剛砍了那獅子的頭,那廂那頭便滴溜溜的滾了回去。
“不行!這樣打下去不行。”怪乞丐道:“且讓我試試用符咒吧!”他邊說著,邊從懷里掏出一疊符,口中念道;“幡懸寶號,普利無邊,諸神衛(wèi)護,天罪消愆,破——”
只見那符咒在空中如彩蝶穿花般的四圍一揖,竟是有穩(wěn)又準的貼在了各個石獸石雕上。
眾人只聽得“砰”的一聲,揖停風止。
再望去,那些個石獸石雕全都碎成小塊小塊的碎玉石,滾落在地下。
眾人暗松了口氣?;瘟嘶?,搖了搖各種發(fā)麻的手腕。
卻驚見對面的那將軍大刀一揮,那散落在地上的小碎石頭,紛紛立了起來,慢慢的拉起條來,變長,變大。成了一塊大長石頭。
那大長石頭接著向左右一延展,上下一延申。一會兒居然長出了長長的手和腳,只是沒有頭。
這些個沒有頭的石頭兵士卻還一人手握一只長銀槍,聞風而動,見人就刺。卻是一支可敵萬軍,攻無不破,戰(zhàn)無不勝的無頭石頭軍隊!
莫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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