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上官辰昱一行不知下一秒是什么在等待他們的時候,四角草叢里突然冒出一股黃煙,饒是上官辰昱高聲示警:“有毒煙!”可毒煙的侵襲力驚人,轉(zhuǎn)瞬間靠近煙頭的幾人已中毒倒地。上官辰昱感覺一股異香透鼻而入,忙閉住氣,撕下衣袖用手中的酒浸濕了捂住口鼻,卻還是覺得胸口有些窒悶。
這毒煙侵襲力很強,即使及時掩住了口鼻,還是有許多隼衛(wèi)已經(jīng)中毒倒地。長生等內(nèi)力稍強的也覺得胸悶氣滯,內(nèi)力運行不暢。正在這時,一群滿身掛著綠色灌木草枝的人慢慢圍了上來。
長生提起一口氣,舉刀指著來人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被草枝包繞的人臉上涂著褐綠色的油彩,滿頭包的嚴實,連男女都分不出來。聽見長生喝問,為首那個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十分燦爛卻就是不答話。
對面人只是露著白牙獰笑,長生只好又問:“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大白牙操著一口不太純正的漢話,大著舌頭道:“我要你的錢,也要你的命!”
從他的口音可以聽出,他們是附近的彝民。會打家劫舍的自然是白彝,但除非必須,他們極少要人性命。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有人要買上官辰昱的性命。此時再多說一句就是廢話,長生已發(fā)覺內(nèi)息越來越不暢,要趁著毒煙藥性還未發(fā)作的時候把這群野人解決掉。
長生提刀向大白牙劈去,那人仍是呲著那口白牙,閑閑一個側(cè)身,避過長生的長刀,右手一拍正落在長生的背上。長生完全沒有準備這樣一個鄉(xiāng)村野盜會有這樣的身手,大驚失色下便要失去平衡,好在他身手了得,猛一扭腰,硬是搬回身子,回身便是一刀平削。大白牙矮身避過,樸刀貼著他頭頂削過,只帶下幾片樹葉。
周圍隼衛(wèi)們都與劫匪們斗了起來,雖然他們功夫高低不均,但毒煙藥力極強,越是運功發(fā)作越快。隼衛(wèi)們漸漸腳步虛浮,劫匪們又熟悉環(huán)境,借著灌木樹枝輾轉(zhuǎn)騰挪,隼衛(wèi)們慢慢落到下風。
長生也是斗得艱難,大白牙武功之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若是全勝之時,也許還能打個平手。眼下身中劇毒,腳步虛軟,哪還是他的對手?兩人拆了十幾招,長生漸漸不敵,微一晃神,頸子上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上官辰昱被隼衛(wèi)們圍在正中,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或因藥性發(fā)作而倒地,或被綠匪們趁他們中毒無力而擊倒。轉(zhuǎn)頭看時,長生也被擊倒在地,眼前雪白一閃,大白牙已到身前。上官辰昱長袖一甩,一對短戟飛射而出,直取大白牙面門。大白牙使個鐵板橋,堪堪避過短戟。那戟尾處竟連著長長的水袖,灌了內(nèi)力的絹布有如實質(zhì),重重打在大白牙的胸口上。
大白牙一個吃不住,毫無形象的仰躺在地上。短戟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掉頭向下朝他胸口插來。大白牙就地一滾,躲過短戟,卻翻身翹腿擺出個狗撒尿的不雅姿勢,左腿卻把水袖卷住。上官辰昱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從上水袖上傳來,右手頓時酥麻。大白牙猛地一拽,他竟被整個人拽得撲向大白牙撅著的屁股。上官辰昱來不及轉(zhuǎn)身,眼看就要撞到他臀上??床灰姶蟀籽涝鯓觿幼鳎罐D(zhuǎn)過來變成面對上官辰昱。只見他狠狠一呲牙,上官辰昱眼前一花,便昏死過去。
潮濕的雜草地上,上官辰昱一行橫七豎八的躺著,大部分只是中毒昏迷,并沒受嚴重的外傷。綠匪們在他們身上胡亂的摸翻著,將他們身上的財物集中道一起捧到大白牙面前。
“老大,都是些窮鬼,這么多人就不到二百兩銀子。”一個綠匪狠狠啐了一口,很鄙視這些達官貴人的身家。
大白牙坐在大石頭上,嘴里嚼著薄荷草,顛著手下送上的銀袋子,指著躺在地上的上官辰昱道:“這個,抵得過兩百個這個!”綠匪明白老大的意思,也呲著牙笑,只不過牙是煙灰色的。大白牙似乎覺得有點惡心,拿了兩片葉子塞到他嘴里,不讓他再咧嘴笑。
綠匪手下乖巧的嚼著薄荷葉,囫圇不清的說:“老大,這些怎么處置?”大白牙指著上官辰昱,“除了這個長得像娘們的,都殺了!”
綠匪手下咧嘴大笑,露出滿牙綠色的薄荷碎葉,歡喜的朝長生跑去?!暗苄謧儯_......”開刃的刃字被窩在了嘴里,綠匪手下軟軟倒下,脖子正中釘著一支寸許長的弩箭。他大睜著眼睛,煙灰色的牙齒變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