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腳印
“算盤,此前可有檢查過頭頂?shù)姆苛阂约拔蓓??”張義山一眼看見了房梁的異處。
算盤突然支吾了起來,“這個…確實沒有注意,這樣我立馬勘察一下?!?p> “用不著算盤,我立馬就將它取下來?!敝g一旁的刀疤話音未落,就順著支撐房梁的柱子,三下五除二地將鞋子取下,落地時輕巧的如一根羽毛一樣,不激起一點塵土。
刀疤提著鞋,徑直走到李沽面前,“這是你的鞋嗎?”刀疤說話時嘴角帶動著臉上的疤痕,惡狠狠的表情看著讓李沽一怵。
李沽咽了一口口水,全然不似在庵中那樣囂張,這時突然不敢搭話,只是怯怯地一點頭。
刀疤二話不說,立馬翻身到其中的一排腳印旁,仔細觀察鞋底的紋路,然后回頭對張義山說:“二當家,是這雙鞋沒錯。”說著又瞪了一眼李沽?!皟词忠呀?jīng)明確了,二當家可以動手了?!钡栋绦南耄杆僬襾硪恢慌c張義山無關(guān)的替罪羊,而目前的線索正好也符合這樣的條件,以迅速洗清張義山的嫌疑。
“慢著,可否讓我看下這雙鞋和腳印,以刀疤首領(lǐng)的檢查似乎過于粗糙?!鄙蚰吹叫某霈F(xiàn),反倒松了一口氣,有實物在場,證據(jù)才能洗脫李沽的嫌疑,如果這群匪徒講證據(jù)的話。
刀疤聽到沈墨這么一說,氣不打一處來,立馬跳到沈墨身邊,用手捏著沈墨早已臃腫的臉頰,拖著下巴,把沈墨扯著到了天井之中。
“說!瞪大你的狗眼給眼看看,是不是一個鞋印,我在山下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這會你也跑不了!”
沈墨緊咬著呀,嘴角也開始滲出鮮血,在短短幾秒的觀察時間里,果真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頭領(lǐng)息怒,是這雙鞋不錯,但你仔細看這鞋印,是不是后跟處鞋印較深,而前腳掌處的印記較淺?”被刀疤用手鉗制住的嘴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算盤聽到沈墨這話,也立馬跳到天井之中,仔細觀察起來,“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前淺后深,確實詭異?!?p> 刀疤緊掐沈墨的手送了一些,一旁的獨眼也瞪大了雙眼仔細觀察,“怎么?算盤,怎么就詭異了?”
“獨眼,你瞅瞅其他的幾排腳印,或者你下天井之中親自踩一下你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p> 說著獨眼也來到天井之中,剛踩下一步,只聽沈墨冷冷地來了一句。
“再把腳抬起來?!?p> 刀疤和獨眼都重復著相同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抬起了腳。同時也在仔細觀察留下的印記。
“所有正常人走路落地,皆是前腳掌先落,后腳跟再上,這樣在踩上雪時,勢必會留下前深后淺的痕跡,并且由于兩腳交替前進,前腳掌用勁,在雪天打滑的情況下,前腳掌的痕跡不太清晰,而發(fā)現(xiàn)的這行腳印,則正好相反。”算盤在旁得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沈墨搖了搖頭,喃喃說道:“對了一部分,但不全面,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細節(jié),就是腳印的整體深淺,這排腳印的深度最淺,而剛剛踩下的腳印深度最深,而若是兇手真是這腳印的人,那昨夜上半夜的雪必定會將腳印覆蓋,而腳印的深度比孫其保的淺,則說明腳印出現(xiàn)的時間更早,但是……當出現(xiàn)這樣異樣的腳印之時,孫其保怎么可能沒有察覺?”沈墨吐出了口中的血沫,“兇手確實存在著埋伏的可能,但那又何必等到孫其保喝完那杯茶呢,如果腳印是后出現(xiàn)的,則也說不通?!?p> 算盤認真地聽完沈墨的話,而獨眼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當中,他用手托著下巴,故做深思狀“算盤,你剛剛說正常人的腳印都是前深后淺,那如果不正常的人呢?”
刀疤在旁突然一拍腦袋,大聲對著張義山呼喊道:“難道說,是跛子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