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依舊寂靜無聲的成華觀,不知龍郁此時又在與國師他們做些什么。
距離橫云館一里多有家將解酒肆,我們在此處歇了少時,?便見遠處主街上來往群眾皆被呼喝開了,隨即一片人馬嘶沸,便有浩浩蕩蕩一隊禮兵鐵衛(wèi)護擁著一輛華麗馬車并寶箱無數(shù),直往酈天宮去了。
曾由衣正瞧著一件細花冰壺發(fā)呆,聽見響動懶懶瞥了一眼,不無鄙夷道:“誰啊這是?”
身旁伙計抻著厚潤的圓臉應聲一笑:“敵國公主啊,云滇國那個女將軍,代他們國主簽停戰(zhàn)文書來了?!?p> “這一次云滇國真罷休了?”廳里一長臉漢子滿臉懷疑,“我聽說云滇國之前好幾次打不過都假意詐降,一回老窩就卷土重來,好不要臉呢!”
“這回該是真的,初陽龍將軍‘常勝將軍’的名號可不虛,上個月龍將軍帶領使團出使瓊都,該是談成了。聽說陛下要加封龍將軍,賜爵位,連帶著龍將軍那犯過事的父親都要官復原職呢!”
“該得該得,這仗打了這么久,將士們出生入死很是辛苦!”
“戰(zhàn)事即歇,邊境那邊的生意可以做起來了?!?p> “正是?!?p> 周遭人叨嚷起來,曾由衣卻嘟囔著:“我比較關心這么多人一天要用多少飯食,多少良屋?!蔽醇芭匀俗h論,卻又自語:“嗨,是我小氣了!”
“公子所慮甚詳!”邊上一商人模樣的男子上前道,“不過這些人會住到羿陽王府里去,吃住自然皆按王府禮制,陛下極惡戰(zhàn)事,對方議和而來,自會以禮相待。”
“羿陽王府?那不是……”曾由衣看看我,見我不語,便問那人道:“那羿陽王府怎的空出來了?”
“當然不是,前月羿陽王之母辭世,陛下特降隆恩,使之葬入皇陵。羿陽王為謝皇恩,便請旨攜領全族為其母守靈去了。聽說那云滇公主意欲長住,如此誠意很得陛下圣心,宮中怕是多有不便,大使府又正在修繕,便先請她住在王府內?!?p> 邊上又有人感慨道:“羿陽王德賢俱重,貴極重極又視名利如撣塵,真乃吾輩之楷模?!敝車娙硕嘤懈胶汀?p> “原來如此。”曾由衣暗暗拍拍我,悄聲問我:“他們說的龍將軍就是龍郁吧?”
我點點頭,暗嘆曾由衣果然謹慎,向他指了指適才那人,他當即會意,又問那人道:“龍將軍此人……”
“國之棟梁國之棟梁啊!”那人甚是欣慰開懷地贊道。
“那他父親……犯過何事?”
“你問這個啊,此時想起來這還是一段君臣佳話呢?!蹦侨嗣?,徐徐飲盡杯中茶水,引得眾人皆向他靠攏,及至眾人都有了聆聽的誠虔面色,才娓娓道來。
而此人所言之事我卻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