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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懲罰室

第十章 救命草

時間懲罰室 南邊小石子 2118 2020-12-08 20:13:20

  對于常人而言,未經(jīng)歷生死,遠不知生死的可怕。

  死亡,沒有人能避免。

  怕死,是因為身邊的責任、家庭、親人。

  張一冉最害怕的,是自己來不及與父母道別,便陰陽相隔。

  放棄蔣中,已經(jīng)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要是不放棄他,帶著他跑,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跑出雜貨鋪,就蔣中的傷勢,沒有醫(yī)療設備處理,他怎么可能撐到3小時后。

  蔣中的死,對所有人的傷害是巨大的。

  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精神上的摧殘。

  有時候,精神的傷害,遠大于身體的創(chuàng)傷。

  四個人往廢墟中央跑,埋著頭跑,一路狂奔,就好像他們的雙腿,自行在劇烈奔跑,而不是他們內(nèi)心驅(qū)使著雙腿。

  怪物們沒有追來,它們正享受著盛宴。

  直到跑出好遠好遠,直到雙胞胎姐妹,其中身為妹妹的‘韻欣’跑得沒有知覺了,她才當先停下。

  就像沒有了魂魄的木偶一樣,她軟軟的坐了下去,那種絕望感從臉頰上彰顯得淋淋盡職。

  “欣兒,快起來!”

  “快起來??!”

  姐姐韻夢拼命的拽著妹妹的胳膊,妹妹雙目失神,直盯盯的看著凹凸不平的路面。

  張一冉也不跑了,陳勇也累了,兩個人一齊停下了腳步,張一冉是躺在了地面,陳勇則是靠在一旁倒塌的垃圾箱邊,揉著他的大腿,緩和酸痛感。

  死寂的街道上,只能聽到姐姐韻夢急切的聲音。

  “你快起來!”

  下一秒...

  妹妹韻欣像是機器一般,側(cè)過了頭微微揚起,看著跟前的姐姐,“姐,我不想跑了,我累了?!?p>  是累了?

  還是怕了?

  還是...

  絕望了?

  蔣中的死,對于妹妹韻欣的沖擊是最大的,她親眼目睹了一個活人,好生生的大活人,被炸彈瞬間炸斷了手掌,那些腥血至此還殘留在她的臉上。

  更親眼目睹了,兩位男性,將一個大活人扔向怪物群。

  24歲,二十四年里,她見識的是繁華都市,可不是地獄魔窟。

  “你快起來,不跑會沒命的!”姐姐依然不放棄。

  “跑?”

  “你覺得,他們兩會讓我們活著嗎?”

  韻欣突如其來的吼聲,將韻夢的催促打斷,姐姐傻傻的看著妹妹,看著眼前相伴二十多年,都沒有對她大喊大叫過的妹妹。

  此刻,終于爆發(fā)了。

  吼完一句,韻欣沒有釋放內(nèi)心的壓力,她猛的站了起來,她沖向陳勇。

  她抓住陳勇的手腕,對著陳勇咆哮起來,“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怪物,你不是人!”

  “滾!”

  陳勇比她更煩,甚至懶得跟她解釋,反手拍開韻欣的細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表現(xiàn)。

  常年被男性捧在手心里的韻欣,怎么可能受得了陳勇這樣的對待,看著陳勇的態(tài)度,她干脆撲過去,抓住陳勇的手腕就要開始撕咬。

  驚魂未定的陳勇,也怒了。

  他雙手齊出,就像扔垃圾一樣,環(huán)抱韻欣的腰部,將她橫著扔出去,重重摔到地面,疼得韻欣俏麗的臉蛋,立刻變了樣。

  見妹妹被人欺負,姐姐撿起腳下的碎石,舉著就要沖過來。

  “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殺了你!”

  陳勇雙目爆發(fā)出的狠意,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當姐姐韻夢才邁出腳,看到陳勇的眼神時,立刻嚇得她停了腳,她活了二十四年,從沒見過哪個男性的眼神,居然能發(fā)出這種讓人畏懼的怨色。

  以往,追求她們姐妹二人的多數(shù)男性,都是一臉的花癡樣。

  此刻,陳勇可不是她們的追求者!

  “姐姐,他...”

  韻欣站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她沒能將心底的不甘,對著陳勇發(fā)泄出來,那就找張一冉。

  她兩步走到張一冉的跟前,指著張一冉的鼻子,“你為什么不阻止他?你們兩個殺人犯!”

  張一冉更干脆,懶得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內(nèi)心是很痛,可對于沒腦子的雙胞胎妹妹,他沒時間浪費口水跟她解釋。

  他低著頭,抬起了左手腕。

  ‘00:36:40’

  還剩下5分鐘,又有一顆炸彈會炸了!

  張一冉抬頭,看向陳勇的位置,陳勇也看了看手腕,隨后與張一冉對視。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可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所措’幾乎一模一樣,張一冉不曉得該怎么辦,陳勇更不曉得。

  “喂!”

  “你說話啊!”

  韻欣還在不依不饒,說著說著,肚子里的火氣更大了。

  一個男的扔她,一個男的直接不理她,她也急了,學著姐姐一樣,也撿起了腳下的石頭,舉過頭頂就要砸向張一冉。

  張一冉哪會兒讓她砸,猛的站起身來,反手一記耳光打出!

  啪!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死寂的街道上。

  姐姐韻夢看得呆住,妹妹韻欣左手捂著火辣辣的臉,右手中的石塊掉在了地面,難以置信又震驚的看著張一冉,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兩步走到韻欣跟前。

  并伸出右手指著韻欣說。

  “你腦袋里裝的是什么,我不曉得,但我告訴你,剛才不這么做,你還有機會搬石頭砸我?”

  有時候,不能與女性講理。

  尤其是完全動怒,被怒火蓋過理智的女性。

  韻欣哪里聽得進去,長這么大,天天都是被人追捧,她哪里被人打過臉。

  她不哭了,她又彎下腰去撿石頭,張一冉立刻抓住她的雙手,“你完了,我今天...我今天!”她在張一冉的雙手中掙扎,不遠處的姐姐也急了。

  韻夢也跳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自己都舍不得打妹妹,怎么能拿給外人打?

  姐姐揪住張一冉的頭發(fā),妹妹咬著張一冉的手臂,三個人黏在了一起。

  張一冉強忍怒火,又疼又怒!

  正當張一冉忍無可忍的時候,一直靠在垃圾箱邊的陳勇,卻站了起來,他仰頭看著他們四個人右手邊的一棟樓。

  那棟樓很完整,從外面看,沒有一點受損的跡象。

  陳勇指著那棟樓的高處,好像是七樓左右的位置,指著能被視線看到的玻璃窗上。

  “你們看!”

  隨著陳勇的聲音,三個人沒打了,一齊看向了陳勇手指的位置。

  浮現(xiàn)在四個人眼中的,是一個足足有行李箱大小的銀色盒子,它就靜靜的放在樓層七樓的玻璃床邊,閃爍著一抹銀色的光澤。

  看到箱子的那一瞬,張一冉的怒火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如遇‘救命草’的竊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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