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對面車駕之中依舊沒有露面的女子,北冥勰在想,到底要怎么逃跑比較快。
打是不能打的了,對方人多,他可能護不住赤霄和白大腿。要是喚出吾靈,或許會有勝算,可要是將剛建好的泉陽城再次毀于一旦,這次被關(guān)進九瓊洞的人鐵定就是他了??掣觳惨彩遣豢赡艿模m然后面可以吃丹藥長出來,可是那也太疼了。讓他自報家門更是不可能的,小時候的記憶他還是有的,萬一這個女人不是他大哥的媳婦兒,而是他那對不靠譜的爹娘給自己訂的那個,那可就全完了。
先不說他芯子里就是個女人,就這女人的霸道囂張勁兒也是他所不喜歡的,要是真被他們給湊到了一塊兒,不用多想,北冥勰就能知道自己未來的日子該有多灰暗。
團扇是不行的,他敢肯定,只要他敢拿出來,對面那個長槍就會在同一時間飛過來。
陣法他不懂,這個也不行。
那就只有——
“衍生老頭兒,快出來?!狈浅r期,他就只有指望這老頭兒了。
“怎么?想讓我?guī)湍銈兣苈??”無視掉一個兩個看過來的各色眼神兒,衍生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遠處的車駕,語重心長道:“其實里面那個小美人兒長的還是很漂亮的,你不是最喜歡看美人兒嗎?”
“笑話,再美能有我美?能有我家?guī)熜置溃坑辛宋壹規(guī)熜值氖⑹烂李?,我還需要看別人?就給一句話,幫還是不幫?”北冥勰炸毛,他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因為誰???!
能看到衍生老頭兒并聽到兩人談話的白予安,瞬間就漲紅了臉,垂了垂頭,只是唇畔越來越深的笑意怎么遮也遮不住。
赤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的一臉若有所思狀。
“幫!我?guī)瓦€不行嗎?”感覺到某人瞬間飆升的怒氣,衍生趕緊順毛:“那你們想去哪兒?”
“先把我們送出泉陽再說?!笨粗鴮γ婺悄腥藢㈩^湊近車駕,頻頻點頭的模樣,北冥勰突然就有一種要是再不走,他們的胳膊就保不住了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那男人就帶著一群人開始往他們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捉住他們,他們要跑。”同一時間,白光乍現(xiàn),男人隱含怒氣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爆起。
眼前景色一轉(zhuǎn),三人就出現(xiàn)在了一片被燒焦的小樹林中。
“他是誰?”看著懸浮于三人面前的猥瑣老頭兒,白予安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你也能看到他?”北冥勰撓頭,他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呢。
“我也能看到?!背嘞雠e爪,興高采烈。
“誰都能看到你?”北冥勰傻眼,像衍生老頭兒這種存在不是外掛嗎?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能看到?
“不是,只有有緣人才能看到。”衍生老實道。
“那你能感覺到你的有緣人還有多少嗎?”北冥勰咬牙。
“最多三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都在這里了。”除了天上那群打死也不愿意出來的,下界能看到他的也就只有他們?nèi)齻€了。
“要是還有第四個,你就死定了?!北壁ほ耐{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發(fā)誓?!毖苌e爪,可憐又卑微。
北冥勰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回答白大腿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說他是我的劍靈。”
真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可是要他說個靠譜又能契合這家伙什么都會的身份,再沒有比劍靈更能讓人信服的了,畢竟這個世界是個什么奇奇怪怪都存在的世界。再說,他雖說了假話,可也說了一半兒的真話,兩相抵消,他也不算撒謊了。
衍生一臉怨念,為什么突然就罵他?
白予安了然,劍靈他是知道的,許多大師鑄造,或者年代久遠的神兵都有劍靈,他也是見過的,只不過是從沒見過像衍生這樣飄著的罷了。
“這里是哪里?”解釋完,看著周遭焦黑一片的模樣,北冥勰不免又想到了前往鄭莊的那一條小道,也是這般模樣。
“這是鄭莊旁邊的一片小樹林?!蹦芄饷髡蟮某鰜砘斡?,沒人愿意整天呆在識海里,所以這會兒,衍生很是開心,就連回答北冥勰的問題也都速度了不少。
“你知道我兄長,也就是北冥淮去哪兒了嗎?”看著四周的景象,北冥勰還是沒能分辨出這片小樹林是不是就是那晚他走過的那一片。
“在秦川。”
“秦川?他去秦川干什么?”北冥勰一怔,秦川距離泉陽最起碼要兩三日的時間,難不成北冥淮昨晚就動身了?可是不對呀,傳訊符明明是早上才發(fā)的,那就只有傳送陣了。
“秦川發(fā)生了大面積的疫癥,楚家家主向各大門派世家發(fā)出了求援貼,今日清晨,北······呃,你爹就帶著你兄長和一群人趕往秦川了?!?p> “疫癥?!”
“疫癥?!”
北冥勰和白予安異口同聲道。
“對啊,說是這么說,可是我覺得并不一定。”衍生點頭,給他們解惑道:“按理來說,一般的疫癥,可傳染的人群大多都在普通人的身上,可秦川這次所謂的‘疫癥’不僅在普通人身上,就連不少世家子弟都被染上了,你說這種幾率有多大?”
“這種事情沒有絕對,也不是沒有可能?!背嘞霾逶?,一指白予安,道:“這種事情,他可是比我們都懂,不是嗎?”
北冥勰立馬轉(zhuǎn)頭去看白予安,他只會打架,不懂這個。
白予安一怔,點頭道:“疫癥分為很多種,可是能讓修仙之人也染上的疫癥卻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我知道的就有兩種:一種,是誤食了鬼界幽冥河畔的半籽草后所引發(fā)的高熱不退,靈臺混沌,相當(dāng)于夢游一般,但是在此期間,此人的神智會慢慢的被這半籽草所掌控,即便死了也會日夜不停的四處游蕩,將此癥狀傳給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另一種,是被名喚蜞鼠的靈獸所咬傷之后會攜帶的一種奇毒,被咬之人,最開始的時候,只會感覺被咬之處發(fā)麻發(fā)癢,隨著時間的推移,全身再無絲毫感覺。然后,他的身上就會開始長出一片一片的薄甲,直到長滿全身,這個人的五臟六腑乃至血肉筋骨又會慢慢的被這奇毒所吞噬,最后,就只剩下一副薄甲。這個時間可以維持一到兩個月之久,在此期間,但凡與患者有過對話、接觸之人,皆是無一幸免。”
訴流觴
修了一下稿子,明天老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