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麻美自從得知魔法少女的真相,整個個人都自閉了,也不愿意出門,也不想見別人,就暮織她還勉強愿意見。
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愧對世界。
鹿目圓這邊心態(tài)也炸了,她覺得學姐變成這樣都是自己多嘴闖的禍,也自閉了,走到哪都郁郁寡歡的樣子,美樹沙耶香怎么勸都沒用,再也不是從前積極樂觀的小圓臉了。
暮織覺得自己也要炸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久旱又遭蝗蟲災。
“小圓覺得都是她的錯,我怎么勸都沒用啊,啊啊啊這都是什么事兒。”美樹沙耶香心態(tài)崩塌的抱怨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通話音量很大,巴麻美也聽見了,對那邊的美樹沙耶香說:“你告訴小圓不要自責了,該自責的是我?!?p> “誒誒誒誒,麻美學姐你別自暴自棄啊!”美樹沙耶香一看事情嚴重了立馬慌了。
“杏子沒事吧?”
“她啊,心態(tài)好著呢,只要有零食吃就行,我給她買了倆購物車?!?p> “......”那挺好的。
暮織趕緊掛掉電話,鹿目圓和巴麻美之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互相滋生負面影響了,真是不能再糟了,還好她之前預防美樹沙耶香成為魔法少女,不然估計又要黑一個,再來個連鎖反應,暮織就得真·一個頭三個大。
暮織握住巴麻美的手心,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麻美,告訴我,你不會讓自己變成那種東西的,也不會讓在乎你人傷心的,對嗎?”
巴麻美目光一凝,金色的眸子如水面一般泛起漣漪。
“焰......”
“我馬上就回來,麻美,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鹿目談,你不要再想太多了,我會解決一切的?!?p> 說完,暮織變身,飛速跳出窗子。
巴麻美凝望著暮織的身影,神色復雜地看了看自己剛被凈化過的靈魂寶石。
距離魔女之夜的到來,還有一周零幾天,但是暮織知道,攤牌的時候到了。
她把鹿目圓約到一個人煙稀少的林間小路,趁著昏黃的夕陽,就著映在地上的凌亂樹影。
“小焰,我想成為魔法少女?!甭鼓繄A一開口就是想成為魔法少女,但臉上還是寫著顧慮和憂郁。
暮織問她:“鹿目,你想好愿望了?”
鹿目圓點了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堅定:“你和丘比不是說,我能歪曲宇宙法則嗎?那我干脆就讓魔女消失,那樣大家就都不會變成魔女了,麻美學姐也不會崩潰了!”
果然,鹿目圓已經(jīng)開始有改變規(guī)則的想法了,一旦得知魔女的真相以及自己的資質(zhì)可以改變現(xiàn)狀的鹿目圓,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他人,有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會不去嘗試?
暮織望著她,面無表情,久久沒有說話。
見暮織不說話,鹿目圓的心也開始慌亂起來,她小心翼翼帶著怯懦地開口:“小焰,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覺得我不聽話,還惹出這么多事,可是我真的很想彌補,很想幫助大家......”
暮織過去把手放在她的小腦瓜上,淡然地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我習慣了?!?p> “嗯?”鹿目圓困惑不已,沒明白暮織在說什么。
暮織一路把鹿目圓帶到曉美焰的家,讓她親眼去好好看看這一切。
曉美焰的房間,充斥著她無數(shù)次巡回的片段,各種和大家認識的情節(jié),以及各種生離死別。
孤獨,無助,被同伴猜忌,對魔女之夜的無能為力,鹿目圓一次又一次死在她懷里,淚水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臉上攀爬,這些慘劇不斷的重復,在曉美焰悲戚的命運中變著花的上演,就像一個無盡的枷鎖,讓她永遠也無法跳脫。
暮織背對著鹿目圓,用聽不出情緒的冷淡語氣說:“鹿目,我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從前的我總是喜歡喊你小圓,因為我那時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漸漸的感到自己不認識你了,也不認識自己了。”
鹿目圓完全不知道暮織在說什么,只是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和她背后播放的畫面。
暮織轉(zhuǎn)過身來,眉心一擰,面色凜然,燈光從她背后打過來,讓暮織的正臉壓抑又有些模糊不清。
她壓低著曉美焰靈魂深處開始迸發(fā)的負面情緒,聲音有幾分嘶啞:“鹿目,你是不是在夢里見過我?!?p> 鹿目圓一驚:“小焰怎么知道?!?p> 暮織繼續(xù)說:“也許是我把時間軸擰到了一起,所以這個世界的你才多少會有心靈感應的吧?!?p> “小焰?”鹿目圓更加迷惑,但隱隱開始猜到什么。
“鹿目,丘比和你說過因果線是決定魔法少女資質(zhì)的東西吧,你身上龐大的潛質(zhì),都是我一次又一次把時間倒回到我們剛見面的那天,不停地試圖救你疊加起來的,你死去,變成魔女,這些結(jié)局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你會覺得很惡心吧,沒錯,沒有什么預知未來,只不過是見得多了,已經(jīng)爛熟于心了。”
鹿目圓的身體開始顫抖,眼中洶涌著驚濤駭浪,她的觀念已經(jīng)開始被刷新和摧毀了,她一直以為焰是個有故事的人,不然怎么會展現(xiàn)出和麻美迥然不同的成熟,但事實完全顛覆認知,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以前根本不認識的人,早在另一個世界救了她無數(shù)次。
正常人一時間都消化不了這個信息量。
暮織看著呆滯的鹿目圓繼續(xù)說更重磅的:“鹿目,你以前也許過和現(xiàn)在一摸一樣的愿望,你消滅了魔女,回收魔法少女靈魂寶石里的詛咒,讓她們不會變成魔女,然后你成為了神,被大家遺忘,只有我記得你?!?p> “被大家遺忘?”鹿目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瞳孔微縮,聲音像心電圖一樣發(fā)起抖來:“爸爸,媽媽,達也,還有大家,都會嗎?”
“對,只有我記得你,因為我看過所有的世界,但是你的愿望將所有的時間線全部重置了,我本來再也沒辦法救你了,這也許是最后一次吧,鹿目,如果你覺得這個結(jié)局你可以接受,我尊重你的意愿。”
鹿目圓低頭陷入了沉思,當初成神的時候她未必不是形勢所迫,可給她時間考慮,她還是會遲疑,會猶豫。
屋子里寂靜了半晌,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久久無言。
鹿目圓突然問:“那我成神以后,大家得救了嗎?”
暮織回答:“你是指那個方面?如果是死法,那么你成功了,消除了魔女的存在,魔法少女死了以后就不會被詛咒吞噬,而是會消失,這至少不會對他們造成信仰上的沖擊,比如麻美就是個例子。”
“那別的呢?魔法少女的命運呢?”
“魔法少女依舊被詛咒著,靈魂寶石本就是詛咒的載體,她們?nèi)匀挥锌赡軙^望或者魔力耗盡而死,人間沒了魔女還有魔獸,畢竟負能量永遠存在,不過比之前屠龍者終成惡龍的結(jié)果好多了?!?p> “我就改變了這些嗎?”鹿目圓不敢相信自己許下愿望想拯救大家,最后只是給魔法少女換了個歸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