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神兵錄,江啟緩緩睜開了眼睛。意念留存納戒和神兵錄里,極其消耗體力,肚子很快就感覺餓了。
于是他下了床,打開門。
門外的秦三福在門開的瞬間立即睜眼醒來。
訕訕笑:“公子出來了?!?p> 江啟見他大夢初醒,也沒怪罪他看護不用心,掃了一眼問道:“李子買的酒菜呢?”
秦三福笑容收斂,心里思緒翻滾,臉色驟然一凜:“壞了!”
江啟聞言,大步跨出,腳步匆匆往樓道間走。
他進入納戒和神兵里大概花了半個時辰。從客艙一樓到船頭甲板酒館的距離最多也就三百米左右,步行往返十分鐘夠多的了,就算在酒館等后廚做好飯菜,來來往往,頂多也兩刻鐘,更何況李子是個蘊靈士。
這么久不回來,恐怕是出什么事了!
“都怪我睡著了!”秦三福自怨道。腳步緊跟上江啟。
江啟冷靜道:“別著急,我們先去找,也許遇到什么事耽擱而已?!?p> 在樓道間秦三福忽然道:“會不會是李岳梅……”。
江啟頓住腳步:“極有可能?!闭f罷,腳步又匆匆地走了起來,出了客艙門,走在舷側(cè)甲板上。
右邊是通往船頭甲板的酒館,左邊是船尾的鷹宇金會。
江啟沒有多想,轉(zhuǎn)身往左走去。他打算直接去問。
秦三福連忙追上,一把拉住,囁嚅道:“公子…公子。我們還是先去酒館問問店家…”
江啟回頭看向他。秦三福臉色痛苦地低下了頭。
“隨你吧?!苯瓎⒉幌朐俣嗾f,掉頭往酒館走去。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海面風(fēng)平浪靜,夕陽的光亮顯得格外橙黃。今日的甲板上到處都是欣賞海上落日美景的人。
江啟和秦三福腳步匆匆地穿梭在沉浸于緩慢時間的人群中。
轉(zhuǎn)過彎,很快便到了船頭的甲板上。
徑直進入酒館,江啟向店小二詢問道:“約摸一個時辰前,有沒有一個模樣清瘦,眉毛粗,與我這般高的一名侍衛(wèi)來這買過酒菜?”
店小二回想了一下道:“是不是穿著有些邋遢,眼神卻很精亮的那位?!?p> 秦三福上前道:“正是,正是,他的腰間掛著一塊拇指大的玉。他還拿著把舊式的清刀?!?p> 店小二回道:“噢,一個時辰前他來買了些牛肉,還有豬頭肉,和兩股海鮮大米粥走了?!?p> “謝了,小哥?!鼻厝9傲斯笆?。臉色異常的難堪。
他本不想面對鷹宇金會,現(xiàn)在還是得面對。
“走吧?!苯瓎⑻嵝训馈?p> 秦三福點了點頭,跟著出了酒館。
江啟剛走到甲板上,忽然感覺頭頂有破風(fēng)之聲。
他連即后退了兩步,攔住秦三福。
拂——砰!
一個人忽然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甲板上。
異響引得甲板上的人一驚,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女躺在那里。
她的身下還壓扁了一只未來得及飛走的海鷗鳥。
妹童!江啟瞳孔驟然一縮。
此時妹童睜著大眼望著他。死不瞑目!
江啟回過神來,連忙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掩蓋住露體的妹童。
緊著,他奔走出酒館的環(huán)形檐,向客艙的三樓望去。
只見三樓上此時正站著十幾名鷹宇金會的護衛(wèi)。
不多時,有幾人便推下了一個消瘦的男子。
那男子背對著外面從三樓墜下,最終被脖子上的一根粗繩勒住,懸掛在一樓廊檐下。
男子隨著扭結(jié)的粗繩旋轉(zhuǎn)著,露出面容。
他正是秦三福的侍從——李子!
江啟心中一沉,緊握住雙拳,運起流云星動,虛空連踏,往上奔去。
“啊!”秦三福大叫了一聲,奔向酒館,從旁側(cè)往上爬。
嘭!
江啟剛越過酒館的天井口,突然迎面撞上一個環(huán)形光罩,被彈飛了回來。
秦三福攀爬了一半,也被一股陣法的力量彈飛,掉了下來。
江啟半空中腳下連連輕點卸力,落在甲板上,后退了十余步,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秦三福意識到這里有陣法上不去,連忙爬起身來往客艙的門口奔去。
江啟剛準(zhǔn)備動身,便看見李岳梅撥開侍衛(wèi)從后面出來,他便沒有跟上秦三福的腳步。
三樓上,李岳梅有些不悅地嘀咕道:“你們時間怎么把握得這么差勁呢,人家都跑到甲板上了。”
說罷,張開雙手,縱身一躍,從三樓落了下去。
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著躍下。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十一個人從三樓衣袂飄飄而下,特別是領(lǐng)頭的年輕男子,就宛若謫仙下凡。
李岳梅一落地,就抱拳四方:“大家莫慌。事情是如此的……”說著,他往身一樓指了指,道:“方才我路過樓道時,遇見那男子欺辱了這名少女,于是出手制止,唉……沒曾想,一個不注意,她還是跳了樓……”
沉痛了一會道:“不過大家放心,我已將罪魁禍?zhǔn)壮ィ€了這少女一個公道。”
有人贊美道:“沒想到李公子不僅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還心懷如此俠義之心。果真是……”
“閉嘴!”江啟聞言,眼神冷冷地看向那人。
那人感覺被野狼盯住了一樣,頓時害怕的把話咽了回去。
江啟抬頭看向一樓,此時秦三福已經(jīng)到了一樓,將懸掛在廊檐的李子松下。
不一會兒,消失在廊道護欄下的秦三福再次站了起來,面部失色地朝著他搖了搖頭。
江啟握緊拳頭,氣勁在手上飛速凝結(jié)。
他身上突然冒出的紅色火焰,周圍的空氣變得躁動不安時,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見江啟沖來,侍衛(wèi)峰欽長刀一橫,攔下所有人,森然笑道:“將這家伙留給我?!闭f罷,手往刀身上一抹,水光靈量附上,迎了上去。
江啟斗神崩兩道暗勁轟出,反手抽出虹尤。
血輪逆轉(zhuǎn),流云星動速度瞬間猛增。
峰欽只覺得一道風(fēng)從身邊而過,頓時感覺脖子被一條柔軟的絲綢劃過。
眼見一條血柱飚到眼前,他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從自己脖子出去之后,視線頓時被密密麻麻的黑點覆蓋。
轟!
斗神崩暗勁后至,將峰欽胸骨沖凹,再從后背破出。
砰!
江啟停下腳步,抬起一腳踩停翻滾過來峰欽。
他腳下的峰欽被割開喉嚨,打斷胸腰骨,已經(jīng)氣絕身亡。
“你敢在眾目睽睽下行兇!”李岳梅睜大眼睛,似乎吃了一驚,但嘴角卻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死一個峰欽對他來說太無足輕重了。
相反,在他眼中,江啟動手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是這場游戲的失敗者。
還是太年輕了!
“將真相說出來。”江啟看向他,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
“真相?我方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么?”李岳梅無奈道。
“那我就打到你想說為止吧?!苯瓎⒕o握雙拳,斗神崩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