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隕和陸初邇一起回去,回去之前特地去見了劉淑清女士。
陸隕在泰晤士河邊上給劉淑清女士買了套房子,又安靜又方便,他們?nèi)サ臅r候,劉淑清女士正坐在外面搖椅上面看書,戴著一副眼鏡。
她渾身都是一種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獨特氣質(zhì),但是她也在等自己的愛人,在等陸振書。
回到了瀾城,陸隕先把陸初邇送到京華,然后才回陸氏。
他們之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又好像都一樣,那么有默契,順其自然。
陸初邇嫁入豪門這件事,早就已經(jīng)被莫漪他們傳開了,再加上她是京華的臺柱子,這次又為京華力挽狂瀾。
一路上進去,平時不服氣的那些人都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陸老師。
陸初邇一邊點頭回應(yīng),一邊加快步伐,寧婺他們早她幾小時落地,都已經(jīng)在三樓會議室等她了。
一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就連那幾個老家伙也都站了起來。
陸初邇輕輕的彎了嘴角,走到左邊最上面空著的位置坐下,“大家站著干什么?坐啊?!?p> 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坐下。
“小陸啊,這次巡演真的是辛苦你了,多虧了你,京華這次才能度過難關(guān)啊。你想要什么獎勵,盡管提啊?!狈娇偽迨嗔?,狡詐又圓滑,善于交際。
他看著杜家現(xiàn)在亂成一團,名下的產(chǎn)業(yè)要么是被收購,要么是被斷了資金鏈,一時之間成了商界人人避而遠之的存在,合作項目一個都沒留住。
他就知道了,陸初邇這個人背后的勢力不簡單。
“是啊,是啊,多虧你了……”剩下的幾位老總跟著附和,看著彼此間都不妨礙利益,和氣一團。
陸初邇面上笑著,心里卻鄙夷。
一群虛偽的老家伙,現(xiàn)在知道了杜宏燁進牢子的事,就紛紛不敢把利益擺在她面前來談了,和她講起了情面。
“各位老總真是說笑了,這次我們?nèi)齻€戲班都辛苦,要真想謝,就給大家漲漲工資吧?!?p> “漲,必須漲!”方總笑得大聲,仿佛他才是那要漲工資的人。
這番話把氣氛調(diào)節(jié)了起來,大家發(fā)言都積極了些。
主要是針對黎雪宥事件的,京華吃了這次的虧,不敢再不重視。
若是再犯,賠錢賠不倒京華,輿論的口誅筆伐都能要了京華的命。
畢竟京劇是國粹,動輒就能扯上“國家”這兩個字。
“我提議,再犯黎雪宥那樣錯的人,立即從京華除名?!标懗踹兟曇糨p緩,可擲地有聲。
她看了眼四周,繼而開口:“那樣低級的錯誤只能說明你練功懶散、基本功不扎實、對京劇不尊重,尤其是后一點,京華不能要這種對國粹不尊重的人。”
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同意,”寧婺第一個舉起了手,
然后是莫漪他們……
他們都認同,因為他們京劇傳承人,都是懷著對京劇的崇敬和熱愛的,若是上面三點都不能做到,那還有什么臉面去傳承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最后是方總他們,他們對京劇沒有熱愛,他們只在乎京劇這個行業(yè)能不能熱門起來,給他們帶來可觀的利益,
可是沒辦法,陸初邇連杜家都能扳倒,何況是他們幾個小門小戶的,他們沒辦法不舉手同意。
散會之后,陸初邇就回了陸公館。
張姨見她回來了很開心,問她:“太太,您中午想吃些什么?”
陸初邇自己彎腰把換下來的鞋放到鞋柜里,想了一下,“張姨,你給我隨便下點面吧?!?p> 張姨是陸公館的老人了,是劉淑清女士當(dāng)年從娘家?guī)н^來的人,陸初邇很尊重。
“那怎么行呢太太,老夫人特地交代我了,您演出沒有照顧好自己,要好好補補?!睆堃桃槐菊?jīng)的,告訴她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初邇有些想笑,不愧是劉淑清女士身邊的人,都和劉淑清女士一樣可愛。
“張姨,我兩點還有事呢,”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經(jīng)快一點二十了,然后笑,“您給我在面里多加點肉不就行了?!?p> 張姨一聽,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然后急急忙忙就跑進廚房了。
陸初邇兩點約的是明朝的老板,準(zhǔn)確的說,是人家約的她。
本來兩個月前就該把手續(xù)都辦好了的,可是因為她的巡演耽誤了,拖到了現(xiàn)在。
明朝入不敷出,他的老板本來已經(jīng)要放棄了,可是被陸初邇發(fā)現(xiàn)了,她一向喜歡帶有中國文化元素的服裝。
明朝老板有意賣,她有意買,一拍即合。
吃過面條之后,陸初邇就匆匆出門了,好在那地方離陸公館不是很遠,這個時間段也沒堵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那人給的信息很容易分辨,黑色襯衫,靠窗戶坐,陸初邇很容易就找到了人。
“程先生,你好?!?p> “你好,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