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師弟,這塊百年火候的麝香是我從古師叔那換來的,古師叔對“夢仙露”可是贊不絕口呢!”竹喧笑瞇瞇的說道。
陳淪不動聲色的將麝香揣進(jìn)懷里,疑惑道:“古師叔是誰?”
竹喧驚訝道:“師弟難道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陳淪愕然,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竹喧抿了抿嘴唇,解釋道:“師弟整日呆在山里,不知道此事也屬正?!?p> “古師叔就是“古師兄”,他在昨日結(jié)成金丹,成了本門第七位金丹長老,掌門師叔已經(jīng)允許他另開一脈招收弟子了……”
竹喧欲言又止,陳淪愈發(fā)的不安起來。
竹喧嘆了口氣,道:“古師叔所選的山頭就在我們獨山的旁邊,現(xiàn)已更名為葉山?!?p> 陳淪眼皮跳了跳,嚴(yán)肅道:“我不是已經(jīng)告誡你,不要和那個“古師兄”來往嗎?”
竹喧委屈道:“除了掌門和月華師叔之外,我已經(jīng)找遍了門內(nèi)的其他長老,并按照師兄的吩咐每人送了一小壺夢仙露?!?p> “他們反映如何?”陳淪問。
竹喧佩服道:“和師弟預(yù)料的一樣,顯山的房師叔和瓊山的龐師叔都愿意拿出百年的材料交換,但二人都沒有師弟指明要的百年麝香?!?p> “也不知道是哪位師叔泄露的消息,古師兄知道此事后找到我要和我交換,如今人家已是金丹修士,我自然不敢主動拒絕的?!?p> “如今已是金丹修士?他早就已經(jīng)是了!”
陳淪心里嘆息一聲,此事確實是他考慮不周,就算沒人告訴古師兄夢仙露的事,古師兄遲早也會知道,要想發(fā)財,此事是藏不住的。
“此事確實不是師姐的錯,那我跟你說的另一件事……”
竹喧胸有成竹的說道:“師弟放心,我按照你的話,對每一位師叔都說了,夢仙露的材料難得,釀造過程復(fù)雜,每月只出十壇……師弟說這是……饑……饑什么來著?”
“饑餓營銷?!标悳S淡淡的提醒道。
“對!師弟的這個點子真是絕妙的,這個月的十壇酒已經(jīng)被幾位師叔預(yù)定完了!”竹喧笑瞇瞇的說。
“可收了定金?”陳淪抬了抬眼皮問道。
“定……定金?!”
“唉!按你所說,夢仙露如此緊俏,自然要收些定金的,萬一哪位師叔哪天撒手人寰,豈不是黃了一單買賣?”
“再者說,有幾位師叔有雙修道侶,我們不能確定師叔道侶的意向,萬一哪天逼著師叔門戒酒,這又黃了一單買賣!”
“還有……”
竹喧仔細(xì)的聽著,陳淪滔滔不絕,幾乎想到了所有能夠想到的可能。
一炷香的時間后。
陳淪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現(xiàn)在再想去要定金是不可能了,唯一補(bǔ)救的方法便是將夢仙露的事情公開!”
“公開?!”竹喧訝然道。
“不錯!讓所有門內(nèi)弟子都知道此事,不過此事需暗中操作……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陳淪壓低聲音,笑著說。
竹喧連連點頭:“我這就去辦!”
看著竹喧急匆匆的背影,陳淪露出滿意的笑意,按照他的方法,不出三天必有長老找上門來,然后主動的交出定金。
陳淪之所以如此著急也是被逼的。
他現(xiàn)在可是養(yǎng)著茶仙這個吃貨,若是沒億點家底的話,早晚會被小家伙吃光。
竹喧前腳剛走,陳淪心中一動,皺起了眉頭。
門外驚鴻一閃,古師兄已然踏入了門檻。
“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清貧的苦修!”古師兄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來回踱著步子。
陳淪急忙起身,拱手道:“弟子見過古師叔!”
“哼,你消息倒是靈通,是竹喧告訴你的吧?”古師兄坐在竹喧剛剛坐的位置問道。
陳淪尷尬的笑道:“師叔慧眼如炬,剛剛竹喧師姐確實是來通知我此事的?!?p> 古師兄愣了愣,解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仰天一臉享受的說道:“夢仙露……好酒!好酒啊!”
陳淪心思急轉(zhuǎn),賠笑道:“弟子不懂飲酒,師叔說是好酒,那自然是好酒!”
“可惜,可惜了!”古師兄突然起身,眼神灼熱的盯著陳淪。
陳淪心里“咯噔”一聲,扯了扯嘴道:“弟子不明白師叔的意思?!?p> 古師兄使勁在陳淪身上嗅了嗅,道:“你果然無趣,身上沒有一丁點的酒味!”
“弟子說了,弟子不懂飲酒!”陳淪道。
古師兄皺了皺眉頭:“不要一句一個“弟子”的稱呼,你還叫我古師兄,我叫你陳淪!”
“他竟然記得我的名字!”陳淪心里一沉,自己還是被對方關(guān)注了。
“弟子不敢!”陳淪低頭道。
古師兄道:“我叫你怎么稱呼,你便怎么稱呼,否則我便打斷你的腿!”
“這……”陳淪臉色一白,看對方不似開玩笑的樣子。
“弟子遵命便是!”
古師兄滿意的點點頭,調(diào)侃道:“來,現(xiàn)在叫一句來聽聽。”
“古……古師兄……”
“嗯,這就對了!陳淪,你剛剛說你不明白“可惜”的意思?”古師兄轉(zhuǎn)移話題道。
陳淪道:“字面意思是理解的。”
“呵呵。”古師兄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我可惜的是這么好的酒,每月卻只有十壇的量,你說可不可惜?”
“確實可惜?!标悳S只能順著對方的話說。
古師兄又道:“既然師弟也覺得可惜,那何不多釀幾壇?”
陳淪“大驚失色”的回道:“師兄說笑了,我根本就不會飲酒,又怎么會釀酒呢?況且?guī)熜炙f的“夢想露”我聽都沒聽說過!”
“哦?那竹喧不會飲酒,她為何會釀酒?”古師兄意味深長的說。
大意了!
陳淪竟然忘了此事,竹喧不會飲酒更不會釀酒,對方只需旁敲側(cè)擊幾句便能知曉。
“這我就不知道了?!标悳S當(dāng)然不會爽快的承認(rèn)。
古師兄瞇了瞇眼睛,步步緊逼道:“陳淪,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你在獨山所作所為我心知肚明,實話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