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笑了,我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能攤上什么大事?”
陳淪嘴上如此說,心里卻在打鼓。
難道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要是如此,就只能滅口了!
古師兄盯著陳淪的眼睛說道:“這獨山周圍的機關(guān)可是你設(shè)下的?”
“不要急著否認(rèn)!”古師兄不給陳淪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分析道:“竹喧雖有“機關(guān)仙子”的稱號,但根據(jù)我的觀察,她在機關(guān)上的造詣只是些入門的皮毛,這些都是你教的吧?”
陳淪沉默不語,修仙者誰沒事會去關(guān)心機關(guān)這種不痛不癢的物理手段?
但聽古師兄的話,對方似乎對機關(guān)頗有研究,否則以他教給竹喧的知識,足矣糊弄過所有人。
古師兄繼續(xù)說道:“今日我特意將獨山走了一遍,發(fā)現(xiàn)獨山周圍共機關(guān)陷阱二百三十一處,你們師父正在閉關(guān),獨山上下就只剩下你和竹喧……”
“是二百三十二處,還有一處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是那個地方!”陳淪想到。
“就算竹喧深諳機關(guān)法門,她大部分的時間也是在竹山修煉,為何要在這布下如此多的機關(guān)?”古師兄繼續(xù)追問。
陳淪抹了抹鼻子,尷尬道:“師兄不要再說了,我承認(rèn)便是!”
古師兄聞言,面容古怪的說道:“我倒是佩服你,你資質(zhì)雖差,但布置的機關(guān)卻巧妙的很,竟然懂得借用自然之勢隱藏,又恰到好處的不會傷人性命。”
“這些年傷在這些機關(guān)之下的弟子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了吧?你為何要布置這些?”古師兄好奇道。
陳淪早就想好了說辭,不卑不亢的說:“正如師兄所說,在下天資極差,修煉十年才剛剛到達煉氣十層,師父閉關(guān),宗門內(nèi)又對我們這種修士不重視,每月的靈石供奉,再經(jīng)過層層克扣,連自己修煉都不夠,又怎么會有盈余去買辟谷丹呢?”
古師兄這才意識到,煉氣修士是無法達到辟谷的境界的。
與此同時,陳淪說道:“獨山周圍野獸兇猛,更不乏妖獸出沒,以我的實力想要搞點吃的,就只能出此下策了?!?p> “門內(nèi)不是每月有靈米供應(yīng)?”古師兄半信半疑。
陳淪嘆了口氣,搖頭道:“師兄有所不知,我對靈米過敏!”
“過……過敏?!”古師兄驚奇的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話。
陳淪“痛苦”的說:“正是!我若吃一粒米,便會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
“竹喧師姐可以作證!”陳淪補充道,此事他早就和對方交代過了。
“世間竟有如此怪???”古師兄似乎沒有懷疑陳淪,眼里出現(xiàn)濃濃的同情之色。
陳淪趁機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師兄之前所說的“大事”是?”
古師兄突然正色道:“你知不知道昨晚有一人中了你的機關(guān)?腿斷了!”
“竟有這種事?!”陳淪揣著明白裝糊涂。
古師兄嘆了口氣道:“若傷了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斷腿之人卻是垂云宗的來使?!?p> “這可如何是好?!”陳淪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并沒點明為何垂云宗的來使會在晚上悄悄的摸進獨山。
古師兄斜了陳淪一眼,笑道:“五壇夢仙露,我?guī)湍銛[平此事!”
“成交!”陳淪干脆的回道。
“額,我是不是說少了,不行,十壇!”古師兄改口說。
陳淪苦笑著搖了搖頭:“只要師兄能幫我平息此事,別說是十壇,就算師兄要夢仙露的配方,我也會雙手奉上!”
古師兄愣了愣,一臉認(rèn)真的問:“你真舍得?”
“和小命相比,有什么舍不得的?”陳淪無奈的說。
古師兄撇了撇嘴:“我可不做砸人飯碗的事!況且這酒若是換個人釀,味道就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謝過師兄了!”陳淪起身拱了拱手,再輕輕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十壇夢仙露便出現(xiàn)在古師兄的面前。
古師兄眼中冒光,抱起一壇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果然是好酒!每次喝都有不同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酒的味道應(yīng)該會根據(jù)人的心境而改變!”古師兄閉著眼睛回味。
陳淪沉思片刻,想到當(dāng)初竹喧喝酒時的模樣,難道這酒味真的會根據(jù)人的心境而變?
再看古師兄一臉陶醉的臉色,嗯……定然是如此了!
看來夢仙露的價值還在他預(yù)料之上……
“別站著!快坐下陪我喝酒!”
古師兄大手一揮,又開了一壇,頓時小屋內(nèi)酒香四溢。
“我不會飲酒?!标悳S為難的說。
古師兄卻將一壇硬塞了過來:“不會可以學(xué)嘛!”
“我真……”
“你要不喝,我就把你的事情全抖出去!”
“我喝!”
…………
陳淪今世第一次與人飲酒,而且是足足一壇!
屋頂。
“小子,沒想到你還挺能喝!”古師兄微醺的說。
陳淪不敢去看對方的臉,尤其是想到那天在島上發(fā)現(xiàn)的秘密,坐在對方身側(cè),更加不自然起來。
“師兄海量,我已經(jīng)不能喝了?!标悳S心不在焉的說著,此人隱藏如此之深,到底為了什么?
古師兄突然起身,扶著陳淪的肩膀,醉醺醺的說道:“不用謙虛,我可從來不夸人!”
“為什么?”陳淪下意識的問。
古師兄搖頭晃腦的說道:“因為其他人都不如我……”
“古師……你喝醉了?!?p> “胡說!我怎么可能比你先醉!”
陳淪心中一動,試探性的問道:“師兄有沒有想過,我們修仙是為了什么?”
“當(dāng)然是逍遙自在了!”古師兄抬手將酒壇扔下,地面?zhèn)鱽硗吖奁扑槁暋?p> 陳淪追問道:“既是為了逍遙,師兄又為何加入門派?”
“因為我想……”
看著睡著的古師兄,陳淪大感可惜,只差一步便能套出話來。
不過眼下倒是有件麻煩事,那垂云宗的來使不是別人,正是他在月桂樓得罪的柳懷。
古師兄雖然答應(yīng)幫忙擺平此事,但以柳懷的為人,此事怕不是那么容易了結(jié)的。
再回想最近所發(fā)生的事,陳淪突然感覺這十年的平靜已經(jīng)被徹底打破了。
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落花遍地處處愁。
陳淪: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自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