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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惟不愛

第二十九章 伶人 2

神惟不愛 莫辭公子 3301 2021-02-28 20:55:43

  “……師父?醒醒,師父?……;”

  我迷蒙中抬起蓬松的雙眼,看了眼推我手臂的手,后順著往上看,半夏勾了若無的微笑正盯著我;

  “半夏?要回去了嗎?”說著打了個哈欠,順帶一邊伸了個懶腰;

  半夏搖頭,盯了眼旁邊亦正盯著我們的白陌;

  “不是,君主說戲妖要出來了,讓我叫醒師父也瞧瞧;”

  我伸懶腰的動作頓下,扭頭瞟向靜然斜睨著我的白陌;

  “讓我看什么?是想讓徒兒瞅瞅是師父漂亮?還是他漂亮?”

  雖白陌把戲妖說的神秘美感,但我似乎沒多大興趣;與其在這里耗著,我更喜歡回家躺床上睡大覺;

  聞言的白陌無形勾了下嘴角,仿似隱約高興,后伸手撐腮,閑悠悠的盯著我;

  “既知是徒兒,可知何為逾越?”道的淡輕閑悠,可見他此時心情不錯;

  我突然明白他剛才無形勾嘴淺笑是從何而來了,應是察覺我已經不自知從心底認了他這師父吧;

  我一邊自顧倒茶,喝了口,又拾了塊糕點咬了口一邊嚼著;

  “對師父不敬,方為逾越,我這可是夸獎,與逾越無半點關系;”

  白陌依舊無表情的盯著我無拘的吃著糕點;

  “對師父不敬,方為大逆不道,看來,你不但笨,連墨水也少的可憐;本座怎就收了你這么個弟子?”

  “別,還來得及,正好我也不想讓自己過的太拘束;我喜歡主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不喜歡,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我抬手一口接過;對于武術這一塊,真不太執(zhí)著,卻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zhí)著;

  “但本座不喜歡半途而廢,偏偏執(zhí)著于此;一天為師,終身為師;”他一口就接過我的話,說的毫無波瀾,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我,無表情的緊緊盯著;有種逗我為趣的感覺;

  我嘆口氣,撐腮一邊嚼著糕點,目光移了戲臺上;

  “你開心就好;”懶懶的回應了句;

  突然,驀然感覺樓房微微震了震,能看到周圍氣流如水波一般蕩漾微顫了下,瞬間,戲臺的景象突然僵凍,后煙霧般飄散,戲臺上動作頓住的女子便消失了;

  果然是幻境;

  我與半夏莫名不解的相互對視了眼,便看到一樓中央一煙霧突現,人影般的煙霧從一樓中央幾個跳點后直接出現在了戲臺上,很明顯用的瞬移;

  艷麗的紅衣戲服人就立在那唱戲女子消失的地方,默默的立著,孤寂清憐的目光呆滯的盯著腳邊地上;雖看不清他的容顏,但瞧得出的是個美人;

  這,應該就是白陌口中的戲妖吧;

  “這就是戲妖嗎?”我為確定,問白陌;

  “是的,師父;”半夏瞟了眼其君主,見其不回應,便替他回應了我;

  我了然點頭;

  “就是因剛才那女孩產生出來的戲妖吧;師父,你能說說,女孩的故事嗎?他,是男的吧?”能使其靈生出戲妖,這樣的女孩突然讓我有些好奇了,也很好奇戲妖與她間的故事;

  白陌沉默著,目光只盯著臺上的戲妖;戲妖果真如白陌說的俊美,亦傾國傾城,美的讓人辯不出是否男女;

  我目光著白陌的目光投向臺上的戲妖,看著戲妖在戲臺上沉默的站了會,驀然看到他的身形突稍動了下,驀然,樓內莫名的就響起了戲曲伴奏的樂器聲,隨即,便見臺上戲妖一旋身坐下,衣袖一揚,一抖,細音開口輕唱;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顰一笑一回眸,如開放在黑夜里的赤蓮,嬌柔溫柔,古典高雅,婉轉驚鴻,亦謙華;

  看著,讓我忘記了剛才問白陌的話;

  “是;此戲妖雖是那女子癡情欲絕產出,卻癡情于此女子,原本出于戲文的戲妖本只癡情執(zhí)著于戲曲,而他,卻偏生的例外了;他用自己的靈力一直重復著那女子唱戲時的場景,在此亦有上百年,因為不舍眷戀,遲遲不肯離去;”白陌這才悠悠的回答我的問題;

  “那他為什么現在肯了?不是說戲妖一生只能唱一場戲嗎?他不知道嗎?”我疑惑道;

  “知道;”白陌回答極快亦肯定;

  我只疑惑的盯著他,卻不出口提問,他卻懂,著手上的酒杯呡了口酒繼續(xù)道;

  “無人信仰的無主戲妖不會有靈力來源,終歸有靈力散盡的一天,他能憑借毅力獨自一人支撐幾百年,已是不錯了吧;如今他來上了戲臺,是因為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戲妖衍生于戲臺,必命隕于戲臺,這,永遠是他們改變不了的宿命;”白陌說至此似有絲嘆息的惻隱;

  是嗎,就像神明亦需要人類的信仰的道理一樣的吧;

  “他能支撐這么久,該不會也有你的支助吧?”我笑道,雖是笑語,但是肯定的;

  聞言,他把玩酒杯的手頓了下,后收回目光盯著我;

  “看來你也有不笨的時候;對,他主人走后,本座便是他唯一的傾聽者,他能徘徊于此幾百年,也是本座資助他的靈力;”

  我靜靜的盯著他;

  “你果然很閑;”道的心口不一;

  他看我一眼,轉移了目光,盯著臺上的戲妖獨自清冷的唱著,不接我的話;

  “你為什么要幫他?欽佩于他的癡情?”我繼續(xù)自己的疑問,不管他回答與否,一點也不尷尬;

  “你自己不是說了,本座閑的;”他卻撿了我的話來回答;不過,肯定不是這樣,應該是我說的是對的;

  我不以為意,拾了塊糕點咬了口;

  “那,那女孩呢?怎么死的?”一邊嚼著道,目光盯了眼臺上,又盯著白陌;

  白陌撐腮的手不變,目光盯著臺上;

  “服毒了,死在戲臺上;”

  “為什么?”我吃糕點的動作頓了下;

  “曾經尊貴的金枝玉葉,后來的卑微戲子,最后的癡情流失于無情水,終歸戲子無歸;唱盡他人癡情無數與悲喜,亦唱盡了自己的孤苦涼??;”

  聞言,我一臉鄙視盯著他;

  “我想聽實際的,不想聽這文縐縐的虛擬詞;”

  他收回目光盯了我半晌;以為他會懟我?guī)拙?,卻沒想他又重新概述了遍;

  “女子本是丞相之女,其父枉法貪贓被貶,沒了權勢的家道幾次中落后,女子被賣成了戲子,途中遇到了一來戲樓聽戲的少年,對此女子一見傾心,一來二去后,并允諾會娶其為妻;然,終歸身份殊途;負了她的何止只此少年郎,是世界對她的不公,各種世間輿論的枷鎖,希望寄托后的黑暗,終歸不是一弱女子能承受的;”

  我終于能理解白陌為什么這么知世故了,是看的太多了吧;

  我沉默的點點頭,抬眸,看到白陌也挺安靜的;

  “我說,師父,你該不會是我的霉運吧?自從遇到你以后,感情我聽的最多的就是悲情戲;”我說的真誠;

  “以后這些,你還是不要帶上我了,我應付不來;”我說著一邊搖搖手;

  “本座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太入戲?本座的話你不放心上,關本座何事;”

  呃,這好像有說這話吧,似有點印象;

  這時,樂聲戛然而止,望向臺上,戲妖一個終止動作停頓了在那里;

  戲幕已閉;

  我反應的看向臺上時,看到臺上的戲妖周身驀然閃現了絲光芒,隨后看到他周身光芒開始飄散;

  “他要消失了嗎?”我望眼細細盯著臺面的半夏,又盯著旁邊的白陌;

  “戲幕起戲幕落,終是紅塵客;”白陌靜靜的輕然道了句;

  雖回答不直白,但已回答,且?guī)е鴩@息的詞句;

  眼看著戲臺上的戲妖周身光芒潰散,飛散的光點如星光般的美麗優(yōu)美,卻清涼;

  不過幾分鐘,戲妖的身影就那樣潰散消失,但最后卻化作一光點,飄拽著飛到了白陌的面前,白陌伸手接過,落在他手上后變成了一對血紅的珠子,好像是耳釘;

  白陌沒有絲毫驚異,仿佛這是他意料中的一般,不,應該說,他幾百年前‘陪伴’,等的就是這個吧;

  他沒有遲疑,取了其中一顆后,剩下的那顆直接移到我面前;

  “嗯,本座賜你的;”

  驚異的我納悶的盯著他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著眼睛;

  “嗯?給我做什么?”很是奇怪他這一做法;

  他見我不接,讓珠子溜到手指上后,捏著直接掐在了我的左耳朵上;

  “啊,你干嘛?”

  我痛的叫了一聲,他手拿開后我連忙撫了自己耳朵;我摸了摸自己耳朵,一只耳墜,往上移點又被他加了這耀眼血紅的珠子,雖說現代沒什么,在古代應該很奇怪吧;

  “這樣好奇怪吧?”我給無表情的白陌看了下后,盯著他,不是很感激;

  他卻悠然的眨一下他那美麗的雙眸,瞟了一眼戲臺,后起了身;

  “奇怪又怎么了?這對血珠于佩戴者可以心靈相通,感知彼此是否危險;本座既然是你師父,自然要保你安全;”

  他說著,抬手將另顆血珠掐了自己的右耳朵上;他手一移開,便看到血珠閃過一耀眼的亮光,泛著絲血紅的光芒;顯得格外的醒目,驚艷,亦華貴,一看就知道不是俗間物;

  這樣乍一看白陌,顯得他更加美艷;

  “走吧,回去了;”

  他說完,轉身欲走,卻突然停步了;

  本起身的我與半夏愣了愣,盯著白陌的背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正在納悶奇怪之際,感覺樓房又微震了震,驀然,看到房頂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如戲妖消失的情景般,化星光飛散;

  一座大樓,不過幾分鐘,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我再低頭看自己腳下時,發(fā)現自己就站在土地上,面前,除了漆黑陰森的森林,什么也沒有;

  “白陌,啊不,師父,你偶爾能以人類的邏輯思維來思考么?你這樣,遲早會把我給嚇死的;”

  白陌靜然盯我一眼;

  “放心,本座嚇不死你;”滿滿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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