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兄,”眾人齊刷刷地望向來人,尊敬的很。
王今瑜眼神微變,有幾分躲閃,“江師兄,”她低低的念了句。
宋明遠長長的呼了口氣,一個彎腰反手一奪,迅疾而無聲,他可真真的抓了一個好時機,成功的從王今瑜手中奪下了那顆珠子。
宋明遠站直了身子,右手掏出身上的耳機,他“嗤——”地一聲笑了,“幸好今天帶的是有線耳機,”動作迅速地將王今瑜雙手綁住。
王今瑜眼皮低垂,絕望萬分,像是個泄了氣的氣球,無力般躺在了鵝卵石鋪就的“黃泉”路上。
楊不返也對江覃書的出現(xiàn)開心萬分,“覃書,你來了。”
她對于王今瑜手中的東西不能確定,但她十分相信江覃書的實力,有他在,肯定不會錯。
下午吃飯的間隙,云若找到楚省,說了幾句話。
此次王今瑜手中的珠子是從楚省這里偷出來的,江覃書和晏褚青都知道,估計晚上晏褚青就會找楚省談話了。
晚上九點
汀芷園內(nèi)
白日的一場喧囂鬧劇,此時已是靜寂無聲,一壺清酒,兩盞杯,趁著月色還有幾分清,二人圍坐。
晏褚青手中把玩著江覃書給的圓珠子,饒有興趣,“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出來了。”尾聲上揚,驕傲又好玩。
楚省盯著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若有所思,“不過是一個失敗品,我想當年你們應該也做出來了?!?p> 在環(huán)島實驗室待得越久,楚省對此地感到越發(fā)恐怖,晏褚青他更是一個神秘人物,接觸越深,越發(fā)覺得深不可測,讓她不由想起了她的父親楚其恪。
“阿生,你真的是聰明至極!”晏褚青看向楚省,目光玩味至極,楚省當?shù)闷鹚麕熜铸R巍的一句“當世無雙,無人可出其右?!?p> 不到三年時光,從初入門到如今可自成一代大家,未來她若愿意潛心修學,恐怕會成為后世所有人……
“之前所有人都在研究如何裂變?而我當初想的是為何不聚變?我清晰地記得當時先生說我是‘逆徒’,與天下正道相悖?!?p> 楚省靜靜地聽著晏褚青的訴說,她也很好奇,他當年創(chuàng)建環(huán)島實驗室的初心是什么?
月彎彎,漸漸躲入了云層,燭火亮起,楚省不經(jīng)意插了句,“晏褚青,你成功了,從一介書生到如今桃李開遍,你的思想你的堅持都有了傳承,這偌大的環(huán)島實驗室當世又有幾個可與之相媲美?!?p> 晏褚青單手撐著下頜,不知是酒醉人,還是這月色,或是這清風。
楚省話音剛落,晏褚青調(diào)笑說,“怎么,今天不叫‘教授’了?”
他揚了揚眉,露出幾分昔日的少年風采,楚省舉杯飲盡杯中酒,重又拿起酒壺,清酒順著壺嘴流了出來,落在了石桌上。
晏褚青饒有興致地看著楚省,她伸手右手食指輕輕地點了點酒,一筆一劃,煞是認真。晏褚青這才看清了她寫的是什么。
“從來都沒有什么晏褚青,不是嗎?”楚省輕輕反問道。
“那你可知我為何敢讓你進島?”晏褚青端正了身子,目光帶著幾分沉重的壓迫感,直直地看向她。
楚省不善飲酒,這時恰有幾分頭暈,她伸手揉了揉昏沉的腦袋,露出幾分清明,“這也是我不解的,你明知我的身份,為何竟帶我入島,甚至環(huán)島實驗室從不向我有所隱藏,只當我是個普通人,你究竟想的是什么?”
“環(huán)島與京內(nèi)相較何如?”晏褚青發(fā)問,京內(nèi)是天下所有人的圣地,可是他卻曾被圣地驅(qū)逐……
楚省思索再三,認真回答說,“不敵京內(nèi),可是憑此環(huán)島京內(nèi)無人可擋你?!?p> “你父親呢?”晏褚青繼續(xù)發(fā)問。
楚省雖不知這時候晏褚青竟問起了她的父親楚其恪,但還是斟酌著答道,“我不知,因為你們二人我從未看透,自然無法比較。不過,孰強孰弱,到時京內(nèi)戰(zhàn)過便知?!?p> 最后一句,楚省也只是開了個玩笑,想要借此探一探晏褚青的虛實,沒想到晏褚青說了句,“好呀,日后定要去京內(nèi)走一走?!?p> 楚省頓住,“那自然,天下人都想京內(nèi)走一遭。”話題一轉(zhuǎn),驀然間,晏褚青低頭一笑,修長的脖頸,骨骼線條分明。
就在這突然間,海島上風雨驟降,樓宇震蕩,地面如龜裂,楚省忍著搖晃,聲音有些發(fā)抖,“這是怎么了?”
她看向晏褚青,只見那人與她已有十米之遙,巨大變動下她絲毫未覺,晏褚青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時間到了,一切重來?!?p> 低聲呢喃,無人聽。
原本一個個在實驗室安心研究的高知人才皆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地在怒吼撕裂著身上的枷鎖,云也重重地向著地面塌了下來。
風浪越來越大,“浪來了,快往高處走”,離岸較近的人早已失去了聲音,遠方人員看著近一米的巨浪裹挾著重重的威勢拍向岸,
慌忙著,急促著,可是人微若草木,抵抗無力。
末日的景象降臨,楚省隨著人群跑著,時刻注意著地面上的裂縫深谷,畢竟“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一刻,她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活著,活下去。”
她曾漠視生命,抱以無畏無所謂的態(tài)度,可是現(xiàn)在死亡離她這么近,她才發(fā)覺原來自己并不想死。
就在楚省狼狽奔跑的時候,江覃書拉著她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跟我走”。
楚省看著他的側(cè)臉,直覺告訴她不能跟眼前的這個人走,可是她腳步卻不自由地追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