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身后的保安一個接著一個的跪下死去,閻舟還是帶著笑臉,陸緣叁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內(nèi)心有些焦急。
僵直著身體的老板顯然是知道一些東西,聽著二人的談話內(nèi)容,意識到了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想要活命,只能看面前這位警爺?shù)囊馑肌?p> 所以老板唯一還能活動的眼睛死命的盯著陸緣叁,那包含著祈求的目光瘋狂的打著眼色,求生的欲望滿滿。
“夠了!”
陸緣叁出聲制止了閻舟。
此時,只剩下酒店老板還能站著,其他人都彎著腰,跪在了地上,脊椎斷裂而死。
“閻舟,說吧,想怎么樣?!?p> 陸緣叁服了軟。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啊,陸警官?!?p> 閻舟笑道:“兩生花這個身份無所謂,站在我閻舟這邊,就算是交個朋友?!?p> 陸緣叁皺起了眉頭。
“這樣對你確實是不太公平,這樣吧?!?p> 片刻后,閻舟看著默不作聲的陸緣叁笑了笑,小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我閻舟的朋友,那也就不能顯得有些小氣了,對待朋友,我閻舟向來大方?!?,閻舟又豎起了兩根手指:“鬼舞者駕馭兩只鬼的方法,一件保命的靈異道具,如何?”
“來了來了,開始喂棗了?!?p> 白擇看著閻舟的笑臉,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閻舟開始整起來了。
但你別說,這個棗子還挺甜的,不是一般的甜。
鬼舞者駕馭兩只鬼的方法,在道上屬于較為知名的信息交易類商品,又名駕馭鬼舞者的進(jìn)階。
這種價值的東西再加一件保命的靈異道具,可以說閻舟是下了很大的本錢。
白擇心底倒有了一些佩服,閻舟這個人為了拉攏一個新人也是真有魄力,是能做大事的人。
“你說什么?”
陸緣叁聽著閻舟說的兩樣?xùn)|西,雖然表面上沒有表情變化,但略微睜大了眼睛顯示了他心中的震驚。
之前在檔案里看到了鬼舞者駕馭兩只鬼的提出,但是上面并沒有方法和解釋,當(dāng)時自己就十分的好奇。
現(xiàn)在自己成為了鬼舞者,也承受著靈異反噬帶來的代價,確實該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
而閻舟提出的這個東西,簡直可以說是瞌睡的時候送枕頭。
更別說還有保命的靈異道具。
自己現(xiàn)在是靈異刑警,就意味著和老胡一樣,隨時可能因為靈異事件出事,屬于高危行業(yè)。
多一件保命的道具,就等于多了一條命,其中的意義自然不用多說。
“這個閻舟,到底打著什么心思?”
陸緣叁嘆了一口氣,覺得閻舟給出的條件太豐厚,豐厚的讓人懷疑。
“你看怎么樣,陸警官?”
閻舟看著陸緣叁的反應(yīng),心里還真就沒有多少肉疼。
駕馭兩只鬼的方法其實說著很容易,但真正需要去做的時候,關(guān)鍵不是在于方法,而在于鬼本身。
所以說這個信息可以說是并沒有那么的重要。
靈異道具可以再從組織內(nèi)搞,但一個真正可靠的朋友可不是隨時都能遇到。
閻舟不是打著什么壞心眼,而是真打著交友的心思去拉攏著陸緣叁。
“唉,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能不識好歹了?!?p> 陸緣叁苦笑著表示接受。
陸緣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被閻舟這么處心積慮的原因,只能面上去答應(yīng)下來。
人家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再去說些什么東西,就屬于真正的不識抬舉了。
“但是事先說好,我只是管你叫一聲舟哥,和兩生花這個組織可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p> 陸緣叁特此聲明了一句。
“那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p> 閻舟肥胖的臉笑開了花,顯然心情非常的好。
閻舟既然心情好了,那一直僵立著的老板也就終于解放了。
“呼”“呼”
隨著閻舟身后那個鬼的消失,老板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山羊胡子微微的顫抖,眼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
鬼彎腰只有在人死亡的時候才會把之前施加的所有傷害堆積到一個人的身上,如果在沒有彎到一定的程度后解除,身上傳來的骨裂聲也就僅僅是一種聲音而已。
“老板,沒事吧?”
陸緣叁輕微踢了老板屁股一腳道:“沒事就趕緊帶路吧,不然給我舟哥又惹火了,可就讓你鞠躬了啊?!?p> “沒事,沒事!”
老板一下就竄了起來,臉上沒有了笑,只是充滿了細(xì)密的汗珠。
“幾位爺,這邊請,這邊請?!?p> 老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姿勢非常標(biāo)準(zhǔn),臉上帶著極其真誠的笑容,比真正的服務(wù)生還要專業(yè)。
六人順著老板指的路,也就走向了通往后門的樓梯。
“喂?柱子,你帶著幾個人,來頂樓的電梯門口處理幾條死魚,記得弄遠(yuǎn)點?!?p> 老板帶著六人的路上,也掏出手機,叫人收拾了一下現(xiàn)場,顯然是沒把那幾個保安的死當(dāng)回事。
陸緣叁聽著老板的話頭,心道這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尸體處理的這么專業(yè)。
“那什么,小人何友,手下有一個酒店和那么幾個小菜手下,在勒杉市也算是有一點點的人脈。”
老板打完電話后,給陸緣叁遞了個名片,滿臉堆笑道:“陸爺?shù)木让鳠o以為報,只能當(dāng)個跑馬小弟,還望成全。”
“哈?”
陸緣叁看著何友,遲疑了一下,也就接過了名片。
自己將來是當(dāng)刑警的人,多認(rèn)識點雜人,辦起事來,也比較方便。
送上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喂,你就這么接過去啦?”
柳玲玲戳了戳陸緣叁的后腰。
“啊,咋了?”
陸緣叁回頭看了看劉玲玲,奇怪的問道。
“我剛才看見酒店里貼著很多不正經(jīng)的小廣告,你是故意的吧,死變態(tài)?!?p> 柳玲玲嬌俏的臉上小嘴一撅,帶有鄙視的眼神掃了掃一臉正經(jīng)的陸緣叁。
“啥?”
陸緣叁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咳了幾聲:“你在想啥呢,肯定不是啊?!?p> “包子哥,出去之后吃點啥啊,帶我一頓唄?”
雨守嵐拉著包衛(wèi)年的袖子說道:“我才發(fā)現(xiàn)我兜里沒帶錢,餓死我了?!?p> “出去吃屎,肯定帶著你。”
叼著煙的包衛(wèi)年頭也不回。
白擇和閻舟沒有搭話,兩個老謀深算的人心里正在盤算著一些東西。
就這樣,六人在老板的帶領(lǐng)下從酒店后門走到了街道上,開始告別。
“那么就這樣了,有時間一起吃頓飯什么的,我們到時候再說?!?p> 閻舟對陸緣叁擺了擺手,互相留了手機號。
“我是山水戶外的白擇,很高興結(jié)實你,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p> 白擇也給陸緣叁留下了手機號,轉(zhuǎn)身離去。
“有事陸爺就給句話就行,我何某定當(dāng)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何友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說著,也告了別。
“你們怎么說?”
陸緣叁看著柳玲玲和雨守嵐,征求著他們的意見:“我去把吳用的尸體交給他父母,你們要一起去么?”
“一起去唄,反正我家里沒什么人,回去也沒什么意思?!?p> 柳玲玲表示要跟著。
父母不在,姑媽工作很忙,自己一人在家是常態(tài)。
“啊~包子哥,帶我吃一頓飯吧,要餓死啦~”
雨守嵐在包衛(wèi)年后面哭喪一樣的嚎著,顯然是也沒準(zhǔn)備走。
“這家伙,怎么這么粘著老包?。俊?p> 陸緣叁看著雨守嵐,心里升起一股奇怪,但也沒在意。
反正這個神經(jīng)病沒粘著自己,死道友不死貧道,真是太好了。
而后,陸緣叁用吳用的手機給他的家長打了個電話。
吳用的所有密碼都是一個,陸緣叁用吳用的電腦下棋的時候幫他登號,也就知道了吳用的個人習(xí)慣。
解開鎖屏,撥打備注名為父親的電話。
“喂,兒子,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聲。
“吳叔叔,我是吳用的室友陸緣叁,是這樣的?!?p> 陸緣叁斟酌了一番后,給吳用的父親解釋了一下情況。
大致的意思就是吳用死在了靈異事件里,表示悲傷和同情。
“呵呵,現(xiàn)在詐騙的騙人伎倆都這么搞笑了嗎?”
電話那頭的吳用父親顯然是不可能相信這些事情,只是把陸緣叁的話當(dāng)作了電信詐騙。
“你給我一個地址,吳叔叔?!?p> 陸緣叁心里有些不好受道:“我只要到那里,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p> 而后,陸緣叁前往了吳用的家中。
在小區(qū)的門口,陸緣叁看到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長得有和吳用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個有些窄狹的兩頰。
陸緣叁沒有說話,默默的走上前去,把吳用的尸體放在了地上。
“你...你別開玩笑了,小用這是喝醉了,對吧?”
吳用的父親瞪大了雙眼,顫抖的身體跪在了吳用的尸體面前。
“小用,小用...”
作為吳大爺?shù)膮怯酶緵]有喝酒的習(xí)慣,甚至他身上鐵青蒼白的膚色和脖子上的勒痕非常的明顯,只不過吳用的父親一時間不敢相信。
“該死的鬼,該死的詛咒?!?p> 陸緣叁咬著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一個失去了兒子的父親,就在自己的面前,但自己無法去安慰。
他非常想把尸體帶回警局,而后第二天吳用就會被宣布意外身亡,由家屬領(lǐng)回。
這樣做雖然可以去逃避,但吳用的家人也就失去了了解真相的機會。
“叔叔,這是我的警官證,可以證明我說的一切都為真?!?p> 半晌,陸緣叁把證件給吳用的父親看過后,有些悲傷的說道:“吳用葬禮那天,請務(wù)必通知我,現(xiàn)在有些急事需要我處理,還請您節(jié)哀。”
吳用的父親跪在地上,直愣的眼神帶著淚,沒有回陸緣叁的話。
“這是已經(jīng)崩潰了。”
陸緣叁雖然心里非常難受,但自己為吳用的境遇去憤怒和哀傷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也就沒什么太多的表現(xiàn)。
因為還在擔(dān)心胡楊,也只能先離開這里,去警局看看情況。
陸緣叁不是背著個尸體,四人總算可以打車代步了。
之前陸緣叁背著個尸體走在路上可以被人解釋為背著個醉鬼,一旦上了車,肯定要被發(fā)現(xiàn)是死人,到時候哪個司機敢做這門生意?
四人打了個出租車,去往了環(huán)山區(qū)的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