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年禮

　　掃屋子，祭灶神后，就開始準(zhǔn)備各樣年貨，這幾次青菀買回來不少東西，也算是比較豐盛。江氏又炸了蘿卜丸子和魚丸子，點(diǎn)心做了麻葉子和黍米油糕兩樣，忙得熱火朝天。青菀拿了錘衣服的棒子，把河塘里的冰敲開一個(gè)大洞，用手伸到水里去，放出靈泉水，不一會，就有魚游過來，她用意念將這些魚全部收到空間里去，比較小的又放回河塘里，只留下兩條大青魚和四五條一、兩斤的草魚和鯽魚等，有了這個(gè)技能，以后家里是不愁有魚吃了。

　　“姐！快來幫我?！鼻噍覜_著家里叫道。

　　“咋啦咋啦！哎呦，這么多魚！菀妹你等著，我來幫忙?！鼻嗝袈牭节s忙跑過來。姊妹倆一邊一個(gè)抬著籃子就回了家。

　　“這可真是好兆頭，年年有魚，咱明年的日子肯定更好過了！”江氏迎出來也很高興。

　　下晌，青菀和青敏姐妹倆拎著年禮，就去了東街大宅。過年了，也得給長輩送點(diǎn)節(jié)禮，不管徐氏對她們咋樣，該有的禮數(shù)，江氏是不會忘記的。

　　伍先生的那一份早早地就讓青陽帶去了，還送了幾樣江氏炸好的丸子和黍米油糕等物，青菀還在街上買了幾盒點(diǎn)心，再加上江氏和青敏二人給做的一套棉衣和鞋襪，算是比較豐厚的了。

　　徐氏那邊，只拿了幾樣菜蔬和一條大青魚過去！徐氏倒是難得的沒有擺臉色，還旁敲側(cè)擊地問江氏的情況，青菀只說一切都好，徐氏便放她回來了。

　　青敏去春花嬸子家送了一條草魚和一條鯽魚，又送了半籃子菜蔬，春花嬸子很高興，回贈了一盒槽子糕，青敏推辭不過便收下了。姊妹倆會和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東街靠近南頭的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從外面一看就不富裕，房子只有三間，以茅草做屋頂，泥坯做墻壁，青菀上前去拍門，不大一會，一個(gè)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誰呀？”伴隨著腳步聲，一個(gè)高大的漢子從里面把門打開。

　　“趙三叔，過年好呀！”青敏和青菀一起叫道。

　　“咋是你倆，快進(jìn)來！這大冷的天。”這位是青菀穿過來那天，把她背回家的好心大叔，一直以來，青菀都沒過來謝過人家。姊妹拎著籃子進(jìn)了屋，一股熱氣烘出來，很是暖和，青菀四處打量著，屋子里十分簡陋，除了東北角有一張架子床，連個(gè)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趙家三嬸披著厚厚的氈子，帶著三個(gè)孩子圍坐在火盆前，火盆里點(diǎn)著快要燃盡的小段木柴，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煙火氣，兩個(gè)小的男孩手和臉都黑黑的，最小的那個(gè)，手里還攥著半個(gè)土豆，土豆皮黑乎乎的，一看就是剛從火盆里扒出來，他吃得津津有味。趙家三嬸咳嗽兩聲，有氣無力地問道：“咳咳，當(dāng)家的，是誰來了？”

　　“三嬸，是我和我姐來看你來了！順便給您拜個(gè)早年！”青菀脆生生的答道。趙三叔又往火盆里丟了兩根木柴，火更旺了些。

　　“二寶，三寶，你倆去床上做，把小板凳給兩個(gè)姐姐坐，妞妞，你去給兩個(gè)姐姐倒碗熱茶來暖暖身子?！壁w三叔指揮著幾個(gè)孩子，最大的妞妞就要去灶房倒水。

　　“不了，二寶，三寶你們自己坐吧。妞妞，外頭冷，別忙活了！”青敏趕忙攔住妞妞，妞妞有些怯生生的，她看了一眼趙三叔，還是出去了。

　　“三叔，三嬸，這是我娘讓我們送來的。三嬸收下吧，是我娘的一點(diǎn)心意?！鼻噍艺f著把手里的籃子放到地上，籃子里有一條三四斤的青魚，還有兩條鯽魚，青敏籃子里則是一些菜蔬和五斤黍米，這些都是江氏備下的。

　　“這咋行！快拿回去，咳咳，你們也才分家，日子也不好過，我們咋能收下你們的東西，咳咳……快拿回去吧。”趙三嬸趕忙阻攔，可能是她的身子弱，起了兩下都沒站起來。趙三趕忙伸手將她攙扶著站起來。

　　“三嬸，你快坐下，比起我三叔的救命之恩，這些不算啥的！你這身子是咋啦？我看病得很重，沒找大夫看看嗎？”青菀上前問道。

　　“嗐，老毛病了，生下三寶就做下了病根，藥吃了不少，家底都掏空了，還是那樣，咳咳，讓你們笑話了，小姐倆快坐吧，三嬸家沒啥好招待你們的，你們別見怪哈?！壁w三嬸長得很是清秀，年紀(jì)也不大，也就三十左右的樣子，可能是因?yàn)槌Ｄ瓴⊥吹恼勰ィ樕n白無血色，帶著些苦相，她的身子虛得厲害，即便烤著火盆，裹著厚氈子，還是哆嗦著。

　　“三叔，我聽鎮(zhèn)上的人說，大北邊有一種土炕，有煙道直通灶房，灶房那邊燒上一把柴，土炕就熱乎了，人睡在上面通身都是暖的，你不如在屋角支個(gè)炕，在屋子里燒火盆，到底不安全?！鼻噍倚÷暤睾挖w三叔說道，她見趙三嬸這么熱的屋子還是打哆嗦，有些不落忍。趙三一聽，趕忙問細(xì)情，青菀就把自己知道土炕的盤法都告訴他，前世她有個(gè)東北的朋友，暑假去東北玩了幾天，就住上了土炕，因?yàn)楹闷?，她專門問了做法。

　　妞妞端著兩個(gè)碗進(jìn)來，青菀接過來，水溫剛好，她端起了一口氣喝完，又問道：“妞妞，姐姐還是口渴，能跟你去灶房再倒一碗不？”妞妞小臉一紅，她靦腆的點(diǎn)點(diǎn)頭。青敏有些納悶，她本想把手里的碗給妹妹的，卻見青菀沖她使了個(gè)眼色，就隨著妞妞去了灶房，趁妞妞倒水的功夫，青菀將趙三家的水缸注滿靈泉水。假如趙三嬸喝了這些靈泉水，身子肯定是會慢慢好起來的，這也算是報(bào)了當(dāng)時(shí)趙三的救命之恩了。

　　青菀硬是將春花嬸子給的槽子糕也留下，二寶和三寶都很聽話，妞妞也很乖巧，青菀和青敏心里都很觸動，她們想到從前沒分家時(shí)候的自己。看趙家家徒四壁的樣子，這個(gè)年肯定也沒什么吃的，有了這些年貨，趙三嬸娘幾個(gè)起碼能吃頓像樣的年夜飯，她們走的時(shí)候，趙三一個(gè)高大的漢子，眼圈都是紅的。

　　回到家的時(shí)候，青敏跟江氏說了趙三家的情況，江氏嘆了口氣說道：

　　“你趙家三嬸，也是個(gè)命苦的，嫁到老趙家，頭生是個(gè)閨女，不得趙家老太太的待見，不是打就是罵，好容易生了二寶和三寶，又做下了病根，也是個(gè)可憐人，生生的讓趙家老太太給趕出家門，這些年看病啥的，家底都掏空了。你趙三叔也是個(gè)好的，分了家，哪怕過得這樣苦，對妻兒卻總是知冷知熱的，也是個(gè)好人?！苯险f完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