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彌漫。
李希堯的眉頭越發(fā)皺起。
“好?!币β淙嵋膊皇遣幌娜?,她除了覺得護衛(wèi)有些繁瑣和累贅之外,倒也不是特別排斥,更何況,“下次出去我一定帶上夫君?!?p> 更何況還有小美人陪著,帶了也就帶了。
都是小事!
“若是夫人不喜歡侍衛(wèi)跟著,那。”雖然姚落柔如此說,但李希堯還是看出了她的小小不情愿,便順著開口,“那我派幾個暗衛(wèi)保護你可好?”
言罷,李希堯袖口下的指尖緩緩合攏,神色不顯,身子卻悄悄的緊繃起來。
這是他打算坦白的第一步。
“好呀?!币β淙岜揪痛蛩阕屝∶廊藦氐装残模匀灰膊粫芙^。
她的小腦袋點的歡快,卻絲毫沒有錯過李希堯松了一口氣神情,還有那微微輕啟的唇舌,下意識凝眸看去。
“夫人,其實我......”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p> 看著小美人緩緩開口的樣子,姚落柔便直接解了他的慢吞吞,主動詢問。兩句話同時出口,李希堯先停了下來,待聽完姚落柔的話之后,稍顯緊張。
“夫人?”夫人可是察覺到了什么?
李希堯?qū)σ暬厝ァ?p> 姚落柔也沒避開,甚至身子前傾,湊的更近,“你的消息也來的太快了一些?!北闰蒡鰧m的宮主都知道的快,這一點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過看在你一直都沒有瞞著我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p> 對此,李希堯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夫人就是聰明?!?p> 他就知道以夫人的機敏,遲早會自己發(fā)現(xiàn)這件事,反正他也沒打算隱瞞,若不是上次突然被打斷了,他其實早就將真相告訴她了。
該來的,遲早會來。
可惜——
“那是!”姚落柔洋洋得意的開口,甚至將手抬起摸上了小美人的面頰,輕捏,“你從哪花錢買的消息?這么快的消息,肯定很貴吧!”
霎時間,李希堯怔在原地。
……
湖心亭外,長橋上邊,那原本一攻一守的兩個人此時已經(jīng)合體聽起了墻角,相約趴在欄桿上,耳朵豎的高高的,聽得認真。
而隨著姚落柔的這一句話。
“噗~”的一聲。
輪到了萬黎受驚,噴出了滿口茶水。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般想著,桎梏看了眼身邊的水漬,不著痕跡的橫移了幾步,力求離這個萬黎遠遠的,心里想著,這人還是太年輕,沒他成熟,這般的不經(jīng)事。
不就是猜對了么,至于么!
“切?!辫滂羿托σ宦?,繼續(xù)偷聽。
而萬黎此時哪還有心思管其他。
他早就哭笑不得。阿堯千算萬算,卻怎么也沒算到王妃會想到他們花錢買消息。現(xiàn)在他真不知該說是王妃想多了,還是說她想少了。
萬黎嘆了口氣,將手里的茶杯放到腳邊,推的遠遠的。
這茶一定是桃喜想整他。
這般想著,他突然扭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端著大大的托盤的桃喜,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鼻子,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偷聽這件事——
不是桃喜最討厭的么?怎么今日……
“桃喜,你......”萬黎才剛開口打算試探一下,就被桃喜的一個眼神堵住了嘴巴,冰冷的視線下,聲音卡在喉間,吐不出一個字來。
這下,萬黎也只能訕訕的將頭扭了回來,心里忍不住的嘀咕,這桃喜,真是即善變又可怕。
湖心亭外,三人站的整齊的偷聽,湖心亭內(nèi),李希堯怔然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姚落柔越說越起勁,已經(jīng)開始說起買消息應(yīng)該找誰了。
“……買消息找蜉蝣宮,你知道吧?!币β淙峥粗矍啊耙荒橌@訝”的小美人,笑的越發(fā)開心,一臉的誘哄,“我小舅舅說,蜉蝣宮的價格最是公道,而且從不會下黑手,乖,下次你買消息一定要找蜉蝣宮哦?!?p> 既然她決定養(yǎng)著小美人,還叫了夫君,占了小美人的便宜,那她自然是要給自家的小夫君透透底的,不然以后小美人出去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這么一個大腿!
這般想著,姚落柔就打算跟李希堯說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惜——
“……”
同樣打算說清楚自己身份的李希堯此時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滿心只想著,這小舅舅沒事教什么三道九流!
“夫君,聽到了沒呀?”姚落柔看著還在震驚的小美人皺起眉頭,不會吧,她不過就是試探試探,這小美人就接受不了?那萬一她說自己是蜉蝣宮的宮主,探子頭子……
怕不是嚇死去。
算了,要不,她還是下次再說吧。
“哎!”姚落柔有些嘆氣,“夫君,我們?nèi)コ晕顼埌伞!?p> “我聽到了?!崩钕驀@息一聲,“我下次買消息一定去你說的蜉蝣宮,再也不去其他地方了?!狈蛉硕及櫭剂?,他自然是不忍心拒絕的,可是他這一事,要怎么繼續(xù)開口呢?
難道還要等下一次?
此時的湖心亭外,桎梏和萬黎則是齊齊的咳嗽了一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的同時,互相怒視過去。
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句話——
“宮主居然讓謐王府找我們買消息?”
“王妃居然讓我們找蜉蝣宮買消息?”
這絕不可能!
五個大字在兩個人的心頭齊刷刷閃過,眼中滿是對彼此的敵視,然后又齊刷刷的轉(zhuǎn)過了頭。
看一眼都覺得生氣!
......
翌日清晨。
謐王府教場——
在這個碩大空曠的場地,放眼望去,處處都是經(jīng)劈耐摩的青巖石,而在場地的正中心位置,槍刀劍棍錘等武器,整整齊齊的碼了一圈。
在它們的旁邊,則站著五個舞刀弄槍的暗衛(wèi)。
“……”暗衛(wèi)?也許說侍衛(wèi)才合適吧!
遠遠的,姚落柔瞇起眼睛,看著那邊的五個人影扶額。誰家的暗衛(wèi)是這么比劃的,這確定不是哪個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將士么?
不過——
“桃喜,你覺不覺得,他們給人的感覺,好像有哪里,有那么一丁點的,熟悉?”即便是看起來很讓人頭疼,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很是眼熟。
至于是哪里眼熟……
還真說不上來。